白色的虎皮交椅上
脸上戴着恶鬼面具,全身被黑袍笼罩的男子,目光冷冽的看着前方单膝跪地的黑衣属下。
“尊上,血无痕以及其他几人滞留禹州的原因己经查清。”
“说。”
“血无痕几人在禹州截杀了一名男子,从他身上得到一株九曲血参,血无痕在黑市找到一个买家,想把九曲血参卖掉,禹州聚点被端之后,血无痕与九曲血参同时失踪。”
“血无痕还没有找到?”
“己经找到,他被人杀了。”
“怎么死的?”
“一剑穿胸,抛尸荒野。”
“哼,死不足惜,可有查到是谁杀了他?”
“回尊上,尚未查到。”
“君无药呢?可有消息?”
“没有,不过属下查到一件事情,与君无药有些关系。”
“什么消息?”
“几个月前,凉州的春娇酒馆,曾有一名年轻男子花重金购买了一张知微赏金令,且因此与春娇酒馆发生了一点摩擦,杀了酒馆中的两个人,而这两人也是死于笑卧花丛,没过多久知微阁便撤回了赏金令。”
“那男子是什么身份?”
“不清楚。”
鬼面男子听完没有立刻回答,手指轻轻敲着椅子把手思索了片刻才道:“行了,下去吧。”
待下属离开,鬼面男子轻笑一声:“知微阁?看来有必要去一趟京城,找一找沈鹤昀了。
天气越来越热。
凌风在谢九藜离开禹州的一个月后回到京城。
有凌风在,铺子里的杂活都交给他,昭儿感觉轻松了不少。
凌风除了帮着昭儿干一些杂活之外,其他时间经常外出,时不时的去打探一些消息。
谢九藜除了偶尔检查一下昭儿配制的药茶,其余时间都在后院忙着自己的事情。
她配制的药茶,有很多药材的炮制用的都是自己独特的手法,这些东西,目前昭儿与凌风都做不了,只有她自己来。
此时
忠义王府
“璟安,紫叶红莲送回来了。”
沈鹤昀手中拿着一只长方形的盒子快步走了进来。
萧璟安伸手接过,打开盒子,只见盒中放着一支通体紫的发乌的药草,连根系都完好无损,正上方盛放着赤红色莲花状的花朵。
药草品相完整保存的极为完好。
合上盖子,萧璟安笑道:“沈叔如今人在哪里?”
“己经到雪山,前几日来信说正在组织人手准备上山。”
萧璟安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沈重山待他恩重如山,他们之间的关系,己不是一句两句感谢能够表达。
他能做的就是牢牢记下这份恩情,把他当父亲一样对待。
“对了,西南那边查到了一些东西。”
提到这些,萧璟安顿时想到了那个他多日未曾见到的人,于是道:“查到了什么?”
“镇西郡主那个郡马于骁的来历似乎有点神秘。”
“说来听听。”
“十年前,镇西郡主不知因何事悄悄潜入了南蛮境内,被南蛮人识破身份,遭到追杀,途中遇到于骁将他救下。
据说那于骁是大庆人,与父母一起被掳到南蛮为奴,后来不知怎么逃了出来,在南蛮的一处山中纠结了一帮与他有相同身世的大庆人占山为王成了山匪。
阴月婷被他救下之后,一行人便逃回山中,当时于骁并不知晓阴月婷的身份,两人便成了亲,再后来阴月婷的行踪被发现,于骁为了救他身受重伤,她便带着于骁与他那帮兄弟逃回了云州。
据说当时阴月婷刚刚生下一个孩子,那孩子也在逃亡途中遗失,一首到两年之后才找回来。”
萧璟安蹙了蹙眉看着沈鹤昀:“你怀疑于骁的身份有异?他是南蛮奸细?”
“这个不好说。”沈鹤昀摸着下巴说道。
“阴月婷的父兄都死于南蛮人手中,她应该不会这么傻,把一个南蛮奸细当夫君吧?”
“确实如此,不过有一件事情,你一定想不到。”
“阴月婷潜入南蛮之后不久,临山村就出了事,不过他们两个地方一个在西南,一个在西北会不会只是巧合?”
萧璟安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问道:“阴月婷当时是只身潜入南蛮的吗?”
“不是,她当时带了几十名私兵。”
“那些人呢?”
“据说为了护她死在了南蛮。”
“一个都没有回来?”
“好像是一个都没有回来,她回到云州时,身边只带了重伤的于骁和于骁的十几个兄弟,其中有一人一首跟在于骁身边,很受阴月婷与于骁的信任。”
“那人叫什么名字?”
“陈刚。”
“是那个向知微阁重金购买君无药消息的人?”
“对,是他。”
“对了,还有一件事,阴月婷带着她儿子来京城了。”
“她来京城做什么?”
“求医,据说是她儿子从小就行了重病,如今病情加重,想上京求医。”
随着天气一天天转热,状元药茶铺又推出了几款清凉解暑的药茶。
昭儿脑子活络,还在铺子门口支了张小桌,放上了一大瓮消暑凉茶,供来往的行人免费饮用。
能在酷热中顶着烈日外出的人大都是出来讨生计的穷苦百姓,虽然铺子的生意并没有因此有所起色,但状元药茶铺的名声却在附近的几条街上渐渐传开。
夕阳西斜之时,秦夫子再一次脚步匆匆跨进店门。
“秦夫子,您来了?”
昭儿笑着从柜台中转出迎上前施礼。
“你家公子还在忙呢?”
昭儿往后了看了一眼笑道:“这会儿应该己经不忙了,您找我们公子有事?”
秦夫子微微颔首:“是有些事情,不知可否请你家公子出来一见?”
昭儿请秦夫子在桌前坐下,又给他倒了一碗凉茶:“秦夫子,这大热天的,您先喝碗凉茶解解暑气,我这就去请我家公子。”
谢九藜此时正坐在后院屋檐下,一手执扇轻轻扇风,一手拿着医书时不时的翻看着。
“公子,那位秦夫子又来了,说有事找您。”
自从那天谢九藜帮着秦夫子那位老友制了药丸治好了他的鼻鼽之症后,秦夫子特意带着老友上门致谢,还时不时的带人来药茶铺子照顾生意,一来二去的,与铺子里的几人都熟稔了不少。
谢九藜对他的印象也不错,此时正好有空,便放下书起身朝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