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骁呆呆的望着床顶,许久之后,暗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是。”丫鬟不放心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于骁,拿起灯转身出了屋子。
黑暗中,于骁睁开眼睛,目光呆滞的盯着床顶,首到天明。
“姑娘,您昨晚没睡好吗?”昭儿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谢九藜。
“没事。”谢九藜摆摆手。
“要不还是给您请个郎中瞧瞧吧?”
谢九藜淡淡瞥她一眼:“我自己就是郎中,还用请?”
“对噢。”昭儿恍然。
“您是不是.......。”昭儿意有所指的看着谢九藜的小腹。
“怎么了?”谢九藜不解的顺着昭儿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小腹。
昭儿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来月事了?”
谢九藜伸出一只手指,点着昭儿的脑袋把她推开,略带嫌弃的白她一眼:“饭好了吗?我饿了。”
“好了,就是来叫您吃饭呢。”
昭儿这才想起自己进来的目地,赶紧把谢九藜的鞋子摆好,又走到盆架前拿起脸盆走了出去:“我去给您打水洗脸。”
吃过早饭,凌风再次匆匆出门,昭儿则是继续在前面守着铺子。
“小昭儿,我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
昭儿抬头,看到沈鹤昀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沈少阁主,您怎么来了?”昭儿笑着招呼。
“你家公子在吗?”
“在呢。”
“行了,你忙吧,我自己去找他。”
“不行。”
昭儿快步小跑着出了柜台,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沈鹤昀上下打量昭儿一番,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昭儿想到谢九藜身子不适,有可能是来了月事,正在床上休息,沈鹤昀一个男子就这么大啦啦的闯进去,岂不是坏事。
于是说道:“我家公子正在后院忙正事呢,不能分心,你就坐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我家公子若是得空了自然会出来见你。”
昭儿用下巴点点不远处的椅子。
沈鹤昀噗嗤一笑,点头应道:“好好好,听昭儿的,我坐这里等着,你快去。”
说着朝着椅子的方向走去。
昭儿这才转身掀帘进了后院。
沈鹤昀侧头看着昭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后,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跟着进了后院。
“叩叩叩。”昭儿敲门。
“进来。”谢九藜的声音在门内响起。
昭儿走进房内,看到谢九藜正坐在桌前看书,刚要说话,就起身后沈鹤昀的带着调侃的声音响起:“哟,这就是你说的正事?小昭儿你这可有点不地道了。”
昭儿吓了一跳,回身看到沈鹤昀居然自己跟了进来,立刻气急败坏的冲到他身边,推着他往门外赶:“谁让你进来的?不是说了让你在前面等着嘛!”
“哟哟哟,等什么等,都不是外人,还通报个啥呀?又不是姑娘家的闺房,我还不能进了?”
“你......。”昭儿气愤的瞪大双眼盯着沈鹤昀,心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姑娘的闺房。”
“昭儿,别胡闹。”
“沈少阁主,外面坐。”谢九藜站起身,指指院中的石桌道。
“好嘞。”沈鹤昀转身来到院子中,西下打量着在石凳上坐下。
“昭儿,给沈少阁主泡壶归元茶。”
“好,这就去。”昭儿冲着沈鹤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去了灶房,不大一会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
她走到石桌前将托盘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又狠狠瞪了沈鹤昀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喝吧。”
谢九藜无奈的轻叹口气:“昭儿,去前面守着吧。”
“噢。”昭儿嘟着嘴,又狠狠瞪了沈鹤昀一眼,这才转身去了前面。
“阿藜,小昭儿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谢九藜倒茶的手一顿,诧异的看着他:“阿藜?”
“嗨,咱们都这么熟了,你对我又有救命之恩,以后你就是我沈鹤昀的兄弟,我以后就叫你阿藜,你就唤我一声昀哥吧。”
谢九藜嘴角抽了抽,继续倒茶的动作:“尝尝这个茶,温补脾胃,正适合你这种刚刚腹泻不止的人服用。”
沈鹤昀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
过不去了,是不是?
那么糗的事,他好不容易才忘记,还提?
谢九藜似没有到看到的脸色一样,淡淡开口:“沈少阁主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事?”
“确实有些事情。”
“什么事?请说。”谢九藜拿起茶盏轻啜了一口。
“你听说过阴月婷这个人吗?”
阴月婷?
谢九藜皱着眉头思索一会儿缓缓摇头:“没有,为何突然提及这个人。”
沈鹤昀缓缓开口:“她曾经跟谢初宁的父亲谢长林订过亲。”
谢九藜喝茶的动作一顿,不动声色的问道:“说来听听。”
沈鹤昀摇摇头:“这件事情发生在二十年前,阴月婷是镇西公阴镇山唯一的女儿......,当时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二人是太后赐婚,后来谢长林在成婚前突然暴毙,婚事才不了了之。”
谢九藜静静的听沈鹤昀讲完,这才问道:
“你怎么知道与阴月婷订婚的谢长林与谢初宁的父亲谢长林是同一人?”
“莫神医亲口证实。”
“莫神医的师妹就是谢初宁的母亲也就是谢长林的妻子,他说的话不会错。”
谢九藜又轻啜了一口茶,掩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这些事情她不知道,也从未听人提起过。
“谢初宁没有告诉这你这些事情?”
谢九藜摇摇头:“她离开父母时才七岁,怎么会知道这些。”
沈鹤昀点点头:“也是。”
“你突然提起阴月婷这个人,可是查到了她与临山村的事情有关。”
“你可还记得当初我曾告诉过你,临山村出事之后,曾有一个军中之人到过陈留县衙,找过陈士秀?”
“记得。”
“临山村出事之时,阴月婷正好也不在西南......,不过,阴月婷早在十年前就己经成婚,且有了孩子,我想她应该己经放下了与谢长林的那些事情,只不过......,陈士秀死的时候,那批跟着她和郡马于骁回到郡主府的十几个人又消失了一段时间。”
“所以,你怀疑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