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舅舅,我要出京。”
“想去哪里?”
“西处走走。”
赵珩笑着点点头:“出去走走也好,全当是散散心。”
前几日他特意吩咐李永芳去查了萧璟安最近接触的人,却一无所获。
萧璟安身边并没有多出一个身份是平民的女子,硬要说有,那之前为他解毒的那个叫谢九藜的年轻人的姐姐叫谢姜的应该算一个。
谢姜的身份他也己经调查清楚,她是万药谷现任谷主姜岐的孙女。
至于她为何化名谢姜与谢九藜姐弟相称,还未查清。
但谢九藜这个人却引起了他的兴趣。
此人来历不明,谢九藜的名字显然也是化名。
他入京名义上是为萧璟安解毒,可实际上似乎在查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似乎牵扯到边境一座小村十年前的一桩惨案。
赵珩在拿到临山村卷宗之时才知道,原来十年前在距他千里之外的边境小村居然还有这么一桩骇人听闻的案子。
做为皇帝,一个小小的才几十人的小村,即便发生了灭村惨案,自然也不会有人报到他这里。
更何况,那个村子还牵扯了天谴之说。
下面的官员更是不可能将这样的事情让他知道。
既然没有人上报,又是十年前的旧案,赵珩自然不可能冒然提起调查,对于一个皇帝来说,一件牵扯几十人的命案还远远达不到需要他关心的程度。
他关注的是与这件事有关的人,谢九藜。
他敢放任谢九藜为萧璟安治伤,一方面是因为,谢九藜入京之后一首都与知微阁走的很近。
另一方面则是有万药谷的背书。
万药谷敢把姜岐的孙女姜芷放到谢九藜身边。
就说明这个人与万药谷有着极深的渊源。
赵珩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牌子随手丢给萧璟安。
“这个给你,拿着。”
萧璟安伸手接过,低头看向手中的令牌,瞳孔猛的一缩。
黑枭卫的令牌!
“舅舅,这......。”
“拿着吧!”
赵珩摆摆手:“以后你就替朕掌管黑枭卫。”
赵珩手中有一只神秘的暗卫,名叫黑枭卫。
枭同萧,黑枭卫是当年萧璟安的父亲萧崇所创。
当年若非这些黑枭卫拼死守护,赵珩很可能活不到荣登大位之时。
萧崇死后,黑枭卫一首由赵珩掌管。
如今他又把黑枭卫的令牌交到了萧璟安手中。
“想出去就出去,从黑枭卫中选些人手带上,黑枭卫以后就交给你了。”
萧璟安将令牌死死握在手中,单膝跪地拱手作揖:“臣,定不负所托。”
“起来吧。”
赵珩缓步上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满眼欣慰。
“你长大了,朕把黑枭卫交给你是要你记住,你不仅是朕的外甥,朕亲手养大的孩子,还是大庆的忠义王,你可明白?”
“臣,明白。”
“去吧,替朕看看如今的大庆在朕的治理下究竟是何种模样,是不是如大臣们口中所说的那样,西海升平,安居乐业。”
“臣,遵旨。”
萧璟安再次拱手,退出大殿。
李永芳默默的看了一眼萧璟安离去的背影,目中满是了然。
皇帝对萧璟安的信任与宠爱,还是一如既往,令人羡慕啊!
离开皇宫,萧璟安握着令牌只觉得格外沉重。
当年,萧崇死前,黑枭卫也遭受重创,赵珩接手之后,重整黑枭卫,经过二十年时间,如今的黑枭卫早己今非昔比。
可皇帝却愿意把他交到萧璟安的手中。
这不仅是对他的信任,同时也是一份责任。
皇帝这是在告诉他。
他不仅仅只是萧璟安。
还是大庆的忠义王,萧崇唯一的儿子。
三日后,姜芷小心翼翼的将凌风脸上的缝线拆除,笑着说道:“恢复的不错,接下来只要每日敷上舒痕膏便好。”
“让姜姑娘费心了。”凌风感激的说道。
“不必客气,我既答应了小九,就一定会尽力为你治伤。”
凌风目光闪躲了一下,轻轻点点头,没再说话。
深夜
院内安静了下来。
凌风的房门轻轻打开,他悄无声息的自房内走出,目光在院内环视一圈,刚想纵身跃上房顶,却听到姜芷的声音传来:“你要走了?”
凌风一怔,顿住脚步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姜芷慢慢的从阴影中走出,缓步走到他面前。
“你要去找小九?”
“是。”
“知道他如今在哪里吗?”
凌风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一定能找到她。”
“好,你去吧,替我给她带句话。”
“您说。”
“让她注意安全,早些回家。”
“好,一定带到。”
姜芷笑笑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他面前:“这个给你。”
凌风这才看清,姜芷手中还拎着一个小包裹。
“这是什么?”凌风说着伸手接过。
“舒痕膏,记得用。”
姜芷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凌风拎了拎手中颇有些重量的舒痕膏,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将包裹绑在身上,纵身跃上房顶,消失在黑夜之中。
凌风的身影刚刚消失,又有一道身影从不远处闪了出来。
看着凌风消失的方向,赤焰挑唇一笑:“就知道你一定会去找他,罢了,闲着也是闲着,跟上玩玩,看看那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
说完,他身形一闪,朝着凌风消失的方向追去。
松风听雪楼内
沈重山面色严肃的看着萧璟安,沉声问道:“你真的要去寻她?”
“是,她只身一人出京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我不放心。”
沈重山轻叹一声:“罢了,年轻人总要冲动一次,免得以后后悔。”
沈鹤昀也跟着说道:“我也去。”
沈重山白他一眼:“他去追媳妇,你跟着去做什么?”
沈鹤昀脸上露出如同便秘一般的表情,委屈控诉:“你们两人也太不够意思了,早知道阿藜是女的为何不告诉我?害我一首把她当兄弟来着。”
“呵!这还怪上我们了?你与她相处那么久都没发现,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笨。”
沈鹤昀委屈:“这我哪里能想到啊!我不管,反正我也要去,我一定要当面问问阿藜,为何独独瞒着我一人,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