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清以为那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刘慧居然知道了。
还有,不就是多给几家商超供点货吗,公司的储备量那么大,这会怎么就供应不上。
温禾泱面色冷了几分,看向夏冰清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证据?公司的合同流程你不清楚吗?这么大的合作协议,没有经过正常审批就私自签订,你还想抵赖?”
说着,她又转向刘慧:
“刘副总,你去把那份违规签订的合同原件拿过来,给大家看看,顺便问问,夏经理怎么解释。”
刘慧应了一声,快步离开。
夏冰清此时有些慌了神。
她咬着嘴唇,暗自暗恨自已的冲动行事,可嘴上仍逞强道:
“拿就拿,反正我是为了公司好,大不了到时候再想办法。”
她签那份合同最终受益的是公司,又不是她个人,钱又没有全部进到她口袋里。
温禾泱看着她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盛:
“奥,我反而要谢谢你为公司好是吧?行啊,等会儿刘副总把合同拿来,咱们走着瞧。”
说着温禾泱笑了,一步步逼近夏冰清,面色含霜;
“前提,你自已惹出的烂摊子,自已去收拾。”
夏冰清一听要直接面对商超的人,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她嗫嚅着:
“我……我身体突然有点不舒服,先去趟洗手间。”
说着,便想借机溜走。
温禾泱哪会让她得逞,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身体不舒服是吧?”
温禾泱看透一切的目光落在夏冰清身上,就在夏冰清以为她要放自已一把的时候,温禾泱半眯起眼睛,犀利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冷冷吐出两个字;
“憋着!”
彼时,刘慧匆匆赶了回来,手中拿着那份合同原件,她的脸色有些古怪,似是憋着什么话。
温禾泱余光瞥见,直接伸手接过合同,快速扫了几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夏冰清,你睁大眼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所谓为公司好签下的合同?”
温禾泱将合同重重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吓得夏冰清浑身一抖。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过来,夏冰清硬着头皮看向合同,只一眼,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合同上那几处被她私自篡改的关键条款,此刻被红笔圈得醒目,而这些条款背后隐藏的巨大风险,足以让公司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些原本以为她只是有些冒进的同事,此刻看向她的眼神也满是谴责与惊愕。
“好呀夏经理,你这是陷公司于不义。”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明摆着吃里爬外。”
“我……我当时没看清,以为只是些小调整……”夏冰清还妄图狡辩,声音却越来越小,底气全无。
“没看清?”温禾泱怒极反笑,“夏冰清,你不是自称耶鲁大学毕业的吗,合同审批流程的重要性你会不知道?这么大的漏洞,你是真瞎还是装傻?”
夏冰清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还有,你以为多给商超供货是好事?你事先调查过他们的财务状况吗?”温禾泱步步紧逼,“其中有两家商超已经濒临破产,欠款都追不回来,这就是你给公司带来的‘福利’?”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对夏冰清的行为更是嗤之以鼻。
“我早就觉得她最近行事不对劲,每次谈业务都神神秘秘的,原来是在搞这些小动作,差点把公司给坑惨了。”
“就是啊,还以为她多有能耐呢,居然敢背着老板签个合同,这下可好,捅出这么大篓子。咱们辛辛苦苦打拼,为公司谋发展,她倒好,差点把大家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哼,她这哪是为公司好,分明就是想自已出风头,踩着公司的底线往上爬,也不掂量掂量自已几斤几两。”行政部的小赵撇了撇嘴,语气里尽是嘲讽,她早就看不惯夏冰清平日里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如今出了事,更是毫不留情地落井下石。
众人的非议声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夏冰清,她站在那里,只觉双耳嗡嗡作响,满心都是懊悔与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夏冰清感觉自已就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无地自容。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已的小动作这么快就被拆穿,还被当众打脸,打得如此之狠。
温禾泱看着夏冰清那狼狈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怒火:
“刘副总,你去招揽一些应届大学生,作为临时工,先顶上用场,按时给签过合同的商超发货,同时找商超领导人修改合同,濒临破产的全部解约。”
李慧震惊到睁大眼睛;
“啊,这样的话,可是要赔上百万违约金的。”
温禾泱当然知道要赔违约金。
她不紧不慢将目光转向夏冰清;
“违约金由夏冰清个人赔付,还有应届生的工资,全部由夏冰清自付。”
“?......”
夏冰清闻言,猛地抬起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哪有那么多钱啊?
来妄城的后,她的日常开支,还是卖了温禾泱以前送她,那些名贵包才换来的。
在顾舟宇面前,她又要装作富家千金的女儿,不敢花他一毛钱。
这次赔偿可是要好几百万呢,
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喉咙里的酸涩哽住,半晌才挤出几个破碎的字眼:
“我……我哪有这么多钱……”
温禾泱冷哼一声,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
“那好呀,报警,让警察来处理,看看私盖公章,擅自修改合同,会判多少年。”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惊到,有人暗暗咋舌,有人面露不忍,但想到夏冰清犯下的过错,又都觉得她是罪有应得。
夏冰清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慌乱地环顾四周,试图从同事们脸上找到一丝同情或援手的迹象,可看到的只有冷漠与疏离。
此刻,她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已已然成了众矢之的,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