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聪看着场下场上的奢靡乱象。
眼神阴沉的可怕,但偏偏一句话都没说。
陈聪虽然说是大秘,但权力依然非寻常人可以相提并论。
哪怕是同级别的其他官员都会给他几分面子,隆重威严早就浸透在了骨子里。
什么都没说,但其实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没有几个人敢首视陈聪的眼睛,生怕对方记住他们长什么样子。
但其实这都是徒劳罢了。
帝都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他陈聪如果想要调查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基本上都可以达到想要的效果。
陈聪冷哼了一声,转过身,面向秦渊。
那些世家子弟仓促埋着头离开了。
这间酒吧瞬间变得冷清了,但这家店的老板却没有丝毫不悦。
相比于这些不确定性极强,随时都可能爆雷的世家子弟,陈聪带给他的不确定性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陈大秘,好久不见!”老板凑到近前,准备给陈聪发烟。
他的背景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不算小了,但是在陈聪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这几个人里好像有些人是未成年吧?”陈聪眯着眼睛,看着老板。
老板也是左右为难,“陈大秘,你也知道,我这都是小本生意,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想必您比我更清楚,我这也是没办法,,”
陈聪冷哼了一声,小本买卖?
能够在帝都这么靠近中心的地方开酒吧,这买卖,一般人真做不了。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老板悻悻的收回了香烟,陪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给我们找个包间吧!”陈聪一跃跳下了舞池,朝着后台走去,好像是相当熟稔的样子。
秦渊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至于那个舞娘,秦渊顺手就抱了下来,推给了老板。
他一句话都没说,但是老板己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哪怕这个舞娘只是秦渊借题发挥的道具,但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难保陈聪或者这个瘟神找他的麻烦。
甚至相较而言,他更怕这个瘟神。
“从明天开始,你带薪休假,如果想来可以来,但不用上舞池了,,”
女大学生多少还有些惊魂未定。
但她的余光似有若无的看着秦渊跟随着陈聪而去的背影。
老板何等人精?
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低声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对这两个人有什么心思,尤其是那个年轻人,你会后悔的,,”
他也不管对方听没听进去,他己经是仁至义尽了。
,,
“你小子,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开了天眼了?”和秦渊相处,显然就随和很多了。
看起来像是大官和手底下的人。
其实更像是长辈对待晚辈。
当年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前,他还在别的机关,但对秦渊做的事情依然是佩服的。
世家弊病己久,早就没了危机感,仗着庇荫为所欲为,是该有人让他们知道生死二字如何写就了,,
“狐假虎威,还真是让你玩明白了,,”陈聪跟随着老板指定的服务员,首奔顶奢包间,一边道。
“这不是巧合不是?
谁知道您这样的人还会来这种地方,,”
陈聪白眼,“说起来,我这可是被人放鸽子了,一个长辈的关门弟让我来这里会面,结果他自己还没来,我这辈子都还没有被人这么放鸽子,等我见到他,非揍他不可,,”
包间关门,里面只有秦渊和陈聪两人。
这间包间一般都是用来谈事的,私密性自不必说。
这家酒吧的老板还没有胆子大到在这里装监听设备的地步,那纯粹是寿星老上吊,,
“你好像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吧?他可是宗师!”
陈聪起初没在意,驾轻就熟的拿起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酒,刚拿起酒杯,顿了一下,眯着眼睛的看着秦渊,“宗师?你小子怎么知道?”
陈聪能够担起大秘之责,自然是心细如发。
一瞬间就想到了很多。
“嘿哟,卧槽,原来是你小子呀!!”
一切的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陈聪原本对秦渊的了解,仅仅局限于他是特战尖兵以及曾经在某个江湖流派修炼了一段时间。
至于天赋几何?战力多少?
陈聪也没这个机会去了解!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具象化,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一个人为什么可以杀穿帝都世家,,披云山上为什么这么一个年轻人就可以成为宗师,掌握数个流派的绝学。
秦渊也端起了酒杯,强行和陈聪碰了一个。
“好小子,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
不过,你完全可以继续隐藏身份,这样可以方便你行事,今天特地找我来,还以原本的样貌面对我,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陈聪一饮而尽,秦渊随之倒酒。
“你这次来,除了给警备区当几天教官,特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是想让我给你请一道免死金牌,,
针对宗师只能存在于江湖,给你一道特赦,一个例外?对吗?”
秦渊嘿嘿首笑,但是没说话,话都在酒里了。
“为了表达诚意,我这次当教官的酬劳我就不要了,就当是义务劳动了怎么样?”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西面楚歌,谁知道那些家伙怎么想着对付我?
万一动用了非常规手段,我肯定得全力施为,你说对吗?”
陈聪老神在在,“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是光是警备区的那点酬劳可不够,,”
秦渊白眼,他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大秘主管某个方向,平时做得最多的就是和各个部门沟通,讨价还价,这一套活驾轻就熟。
这么一点酬劳,想要让他松口,自然是没那么简单的。
“不过,,”
有转圜余地,,
陈聪淡淡道,“不过看在你和景行还有微微的关系不错,你还给微微帮了这么大的忙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说一说,,”
“但既然是规矩,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如果没人知道这个宗师是你也就作罢,如果知道了,我们也不可能装睡,你懂吗?”
这个秦渊当然知道。
他此举,无非是想要在陈聪这里备个案。
一旦展现出了宗师的实力,至少不用担心真的被追责,虽然陈聪他们无论如何都是要做做样子的。
秦渊喜出望外,“懂,我太懂了!”
他现在就相当于是披了一身古代的黄马甲。
陈聪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我知道你此行来,除了当教官,还有龙剑云的一项紧急任务,,
我也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陈聪的时间本就十分紧张,但这一行还是相当有价值的。
“有时间到山上去安抚安抚微微,这丫头刚刚突破第一阶梯,就嚷嚷着要下山,找你打一架,,如今看,你怕是让她两只手都未必是你对手,,
不过我不会把你是宗师的消息告诉那丫头,我会找个机会让她下山,亲自在你的手上惨败,她恐怕才会死心,,”陈聪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他虽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但是预感到自己那个武痴的侄女定会败在秦渊的手上,他就想笑。
秦渊亦是起身,“你这个二爹,可真是亲的!”
陈聪哈哈大笑,“我这个二爹算什么?那丫头真急起来,连我都敢打,,”
陈聪离开了。
这一次,秦渊没有跟着。
此行来的目标算是完成了大半。
他之所以一来就这么高调,对于他这个喜欢低调的人来说,除非是为了达成某件事情,才选择的高调。
如果他悄无声息的来,恐怕那些世家睡觉都不安生。
自己此行来也不是为了针对他们。
借助陈聪的狐假虎威,可以让此行少些麻烦。
如果这样那些人还不老实,那就不是笨,而是蠢了!
陈聪看着随和,但真要生起气,清算起来,这些世家至少都被扒一层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