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活完,花氏起身穿好衣服。
她倒要瞧瞧是谁在偷吃,这么香的肉味,她绝对没闻错。
“你个婆娘,大半夜不睡觉,火急火燎地干啥去?”
“相公,你闻闻,是不是肉香味更浓了,我觉得肯定是老四家的,抢了娘的银子,买了肉,两口子在偷吃呢,我去瞅瞅。”
花氏整理了一下衣服,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乔安安见肉烤得差不多了,撕下一条鸡腿,大口咬了一口。
好吃,即便只放了少许盐,烤得外酥里嫩的鸡肉咬上一口,满嘴皆是肉香。以前没吃过野鸡肉,这味道当真不错。
乔安安饿得没几口就吃掉了一条鸡腿,她拍了拍手,把整只鸡从火架子上拿下来,将从厨房拿来的大锅架在火堆上烧水,一会儿洗澡就有热水可用了。
乔安安起身刚要进屋,余光瞥见厨房拐角处有个人影,乔安安勾唇一笑,大步走进屋内。
乔安安顺手把烤好的鸡放进大碗里,拿了个木盆,她打了满满一大盆水给江北山洗手。
洗完手,她在盆里加了一些烧火的黑灰,在水里搅拌均匀。
偷窥我,不管你是谁,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乔安安端起一盆水,悄悄地从另一边绕过去。
花氏撅着个大屁股嘟囔着:“果真是这个小贱人在偷吃,我说呢,一整天不见人影,原来是去镇上买肉了,这么会偷吃,也不怕噎死你。”
乔安安一脚踹在花氏的大屁股上,花氏吓得嗷了一嗓子,转过身想要看清是谁,就被乔安安一盆锅灰水泼了个透心凉。
“你……你,乔氏,是你。”花氏抹了一把脸,天黑,没看出手是黑的。
“这是什么水?”花氏气急败坏地问道。
“尿,我相公的童子尿,喜欢不?”乔安安一手提着盆,一手撑着厨房的墙说道。
花氏被说得一阵反胃,伸出手闻了闻,果真童子尿就是和臭男人的尿不一样。
“乔氏,你不要太过分,你好端端地给我泼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总感觉有人盯着我,我掐指一算,是你,我又掐指一算,必须拿尿泼之,才可消除大患。”
花氏气得就要扑上来抓乔安安的脸,乔安安看着扑上来的花氏,拿起木盆劈头盖脸地一通招呼。
花氏被打得坐在地上嘤嘤嘤哭起来,乔安安摸了摸自已的鼻子,自已这是变得泼妇了,无妨,不是什么大事,那就一条道走到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泼妇。
江二郎听到自家婆娘如同老母鸡下蛋似的专属哭声,烦躁地穿好衣服出门查看。
江二郎骂骂咧咧道:“你哭啥哭,一会儿把娘吵醒了,看她不打死你。”
“哟,四弟妹也在啊!怎么的,睡不着啊?”
乔安安看着这个连影子都透着几分猥琐的男人,厌恶得想扭头就走。再不走,鸡就凉了。
“四弟妹,你别走啊!你怎么还打你嫂子呢?你看看,你这就不对了,有啥事你跟哥说,哥给你做主。”江二郎咧着嘴傻笑道。
“跟你说,来来来,你过来,我跟你好好说说。”乔安安伸出小手招呼了一下。
江二郎腼腆一笑,猫着腰走到乔安安身边道:“四弟妹,你说,我听着,这婆娘就是不懂事,你别跟她……”
话还没说完,人就倒飞出去了,乔安安缓缓收回高高抬起的腿,头一歪,一个木盆砸在刚爬起来的江二郎头上。
耽误我今晚吃鸡,找揍。
“相公,你怎么样?哎呀,不得了了,打死人了。”宋氏哭着喊着爬到二郎身边。
乔安安看着这两个渣渣小弱鸡,摇了摇头,走过去捡盆。
花氏看着走路霸气侧漏的乔安安过来,吓得止住了哭声,双手抱头。
乔安安看着花氏滑稽的动作,憋笑捡盆离开。
乔安安把门关好,把烤好的鸡掰成两半,一人一半。
“给你,快吃吧,都快凉了。”
“你,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乔安安咬了一口肉,含糊不清道:“打狗。”
江北山知道她打的不是狗,心想也不知道打的是谁,应该不会是大哥大嫂,他们俩胆小,一般不惹事。
“你快吃,吃完你赶紧睡觉,我要洗澡。”
乔安安大口大口地吃着肉,不多会儿半只鸡被她啃得只剩骨头了。
其实她也有想过去他们那里抢吃的,可是他们吃的也太粗糙了些,她实在是吃不下那些东西。
明天去把挖的参卖了,看看能不能卖点钱买点米面吃,亏谁也不能亏自已。
江北山吃起来也很大口,有他那张帅气的脸撑着,看起来倒也赏心悦目。
“你一会儿捂住头,我要洗澡,流鼻血我可不管。”
“你身上的伤,洗澡会疼的。”
“忍着呗,多大点事。”乔安安打好水,闭着眼睛脱掉了衣服,钻进浴桶。
全身都在痛,伤口上撒盐般的痛感传来,乔安安紧咬牙关。
江北山看着乔安安背对着他,看着她因疼痛微微颤抖的娇小身躯,他沮丧地垂下了头。
乔安安麻利地清洗着身体,光滑细腻的皮肤,盈盈一握的细腰,嗯,梦寐以求的身体她终于得到了。
洗好了,她看着满是泥土的衣服陷入了沉思,她就这一身衣服,没得换。
做好了心理建设,大长腿跨出浴桶,把衣服丢在木盆里开始洗衣服。没事的没事的,条件艰苦,将就一下吧。
洗好衣服,乔安安走到江北山跟前,拽过被子披在身上出去晾衣服。
江北山: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不是,她就这么光溜溜地在地上走来走去,她真的只管自已活啊!他是个男人,即便残了腿,那也是残了腿的男人。
江北山神游天外,乔安安已经晾好衣服爬上床了。
“今晚不许拽被子,我冷。”乔安安说完还贴心地给江北山盖上了被子。
“好好……”江北山机械似的躺下,身体紧绷。
乔安安转过身道:“兄弟,我知道,难为你了,不过我也没办法,就这么一身衣服,脏得没法穿。你若是那啥,你可以自已解决,就当我不在。”
江北山看向乔安安,她说的前面几句他听懂了,什么叫自已解决,她说的不会是那个吧,这要怎么自已解决。
乔安安借着月光看到男人变幻莫测的表情,心想:都是从这时候过来的,她懂这种感受。
“要不我帮你,完事你就好好睡觉,明天我去镇上买个手术刀给你做手术。”
江北山只感觉自已的脑子不够用,还在琢磨乔安安啥意思。
就挺突然的,乔安安柔若无骨的小手摸到了他的小小江,小小江本来就站着,他身体一个激灵,一把抓住了乔安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