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腾的雾气如轻纱缭绕,暖暖倚着贝壳镶嵌的池边,垂落的发丝被水汽晕染得微卷。
她舀起一捧盛着玫瑰花瓣的温泉水,细碎的金红花瓣顺着指缝滑落,宛如点点星火坠入人间。
“夭夭妹妹,感觉怎么样?玫瑰池的水温比牛奶池的低两度,我特意确认过,这一层的温泉池都很适合孕妇泡。”
在氤氲的粉色池水里,婲夭半阖着眼,慵懒地靠在天鹅造型的浮枕上,掌心轻轻抚过微微隆起的小腹。
孕肚在水面投下柔和的阴影,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她唇角漾起满足的笑意:“很舒服,像被云朵托着似的。”
暖暖指尖划过池边镶嵌的贝壳,溅起一串晶莹水花:“那边还有茉莉安神池、珍珠嫩肤池,要不...”
“不了,我困了。”
婲夭往浮枕里蜷了蜷,沾着水汽的碎发贴在脸颊,呢喃声混着雾气飘散:“暖暖姐,你去吧,走时候叫我就行。”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尾音消散在氤氲的雾气里。
水面上,几片玫瑰花瓣随着涟漪悠悠打转,暖暖静静地看着婲夭的呼吸渐渐平稳,确认她己经睡熟后,才轻轻起身。
她走到相邻的茉莉安神池边,缓缓滑入水中,池中漂浮的茉莉花瓣轻轻贴在她肩头,馥郁的花香与温泉的暖意交织。
不知过了多久,婲夭睫毛轻颤,指尖下意识探向身侧,触到空荡荡的水面时,她猛地睁眼。
氤氲水汽中,暖暖在不远处的池边睡着,黑发如墨散开,睡颜比漂浮的茉莉还要恬静。
就在这时,温泉池边的手机突然发出蜂鸣,振动声贴着石面传来。
婲夭扒着池沿探身,指尖刚触到机身,屏幕便"叮"地亮起——自动解锁的瞬间,秦彻半敞的睡袍先撞进视线。
视频里,秦彻斜倚在丝绒沙发上,冰酒在水晶杯中轻晃,琥珀色酒液倒映着他微扬的下颌。
睡袍松垮地敞着,小麦色胸膛随呼吸起伏,锁骨处还留着几处暧昧的红痕。
他指尖把玩着威士忌酒杯,忽然抬眸看向镜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仿佛能穿透屏幕,看到她骤然加速的心跳。
婲夭望着他指腹杯壁的动作,忽然想起在暗点浴室里,这双手曾攥着她的腰将她抵在温热的瓷砖上,指腹碾过她腰间时,便是这样不紧不慢的力道。
此刻屏幕里的红痕随着呼吸明灭,像在无声复述那些被水汽模糊的喘息。
“醒了?”他忽然开口,尾音带着浸了冰酒的慵懒,指尖突然捏住杯脚,将酒杯举到唇边。
冰酒滑过喉结的轨迹,恰好掠过最显眼的那道红痕,而他的目光却穿过镜头,首首落在婲夭发颤的眼睫上。
他唇角的笑慢慢漾开,带着得逞的狡黠,
“秦彻,你又控制我手机。”婲夭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指尖无意识捏住手机边缘,水珠顺着肘弯滴进温泉。
他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带得锁骨红痕跟着晃了晃,指尖突然起酒杯边缘,像在描摹她唇形:“不然怎么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她望着屏幕里秦彻忽然倾身的动作,睡袍领口滑得更低,露出的腰线绷着漂亮的弧度。
“夭夭,我想你了…”他突然凑近镜头,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唇角还沾着冰酒的水珠。
婲夭猝不及防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像被人攥住了心跳,她看见视频里的自己脸颊和肩头都泛着般的粉。
温泉服的肩带滑到臂弯,露出大片被吻得发红的肌肤,锁骨下方几处淡紫的印记,正是他走时候留下的。
“想你泡在温泉里的样子。”
秦彻的目光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掠过颈窝处滚动的水珠,停在温泉服领口微敞的弧度上,喉结突然滚动。
“像朵被揉开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露水。”他指尖划过屏幕,仿佛在描摹她肩颈的曲线,声音突然沉了半度。
“让我看看这里,是不是还留着我的牙印?”
婲夭猛地往后缩,却撞在池壁上。温泉的暖意突然变得灼人。
“夭夭,小心点。”秦彻见状轻笑出声,胸腔震动带得睡袍领口又滑开半寸。
“老公不在可没人给你当肉盾。”
他忽然调整坐姿,睡袍在沙发上蹭出窸窣响动,露出的长腿肌肉紧实,大腿上还留着她指甲掐出的红痕。
“秦彻我挂了。”婲夭突然别过脸,指尖却迟迟按不下挂断键。
她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挂掉视频,舍不得错过他眼里翻涌,只属于她的、永不熄灭的火焰。
“你确定能挂断?”他望着她发颤的眼睫,唇角笑意渐深。
“我要看你从池子里出来,看你穿浴袍时,肩带会不会又滑下来,就像刚才那样。”
“秦彻,你脑袋里一天都在想什么?”婲夭戳了戳屏幕,指尖恰好落在他唇角的酒渍上。
“想你!如果我想别人...”他尾音故意拉长,望着她骤然绷紧的肩线轻笑,“某个娇气包怕是要炸了?”
秦彻低头慢慢擦掉唇角的酒珠,目光灼灼地望着镜头:“好想娇气包——花瓣上沾着我的露水。”
手机差点滑进水里,婲夭手忙脚乱去捞,发梢甩落的水珠砸在屏幕上,恰好遮住秦彻半张脸。
婲夭望着他被水痕分割的眉眼,突然发现他眼底除了灼热的,还有种近乎虔诚的珍视,让她鼻尖蓦地发酸。
水汽模糊了屏幕,婲夭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比温泉水泡腾的声音还要响。
“秦彻…我也想你了。”婲夭低下头,目光带着水雾首首望着屏幕里的他。
秦彻望着她哭泣的模样,忽然放软了声音:“娇气包的眼泪,是不是比温泉水还烫?”
婲夭这才发现泪珠正不受控制,一颗一颗砸在手机屏幕上,在秦彻的瞳孔里荡开细小的涟漪。
“夭夭过来…”秦彻指腹轻轻着屏幕上她的眼睫,仿佛真能触到那的蝶翼,“眼泪要掉在老公掌心里才对。”
“秦彻…”婲夭突然被他气笑,停止了哭泣。
秦彻见她笑了,眼底的暗潮突然化作春水,“这才对,我的娇气包就该笑着。”
“都怪你总是故意逗我…”婲夭指尖赌气般戳向屏幕里他高挺的鼻梁,最后轻轻捏了捏他耳垂的位置。
秦彻望着她泛红的指尖,喉间溢出低哑笑,指尖顺着屏幕滑向自己耳垂,在她刚才“捏”过的位置轻轻揉搓。
“这里从你哭的第一声就开始发烫,很疼!”他指尖突然虚点在自己胸口,呼吸声透过麦克风变得温热:“娇气包要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