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晨光透过纱帘,在病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岑雾睁开眼时,发现江霈正用领带绑着她的手腕。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打着结,领带内侧的"CL-8%"标记蹭过她腕间的针眼。
"醒了?"江霈俯身咬住她耳垂,血腥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给你三分钟考虑。"他甩过来两份文件,纸张擦过她锁骨下的输液港,"要么签了这份股权代持协议,要么..."
岑雾抬脚踹向他腹部的绷带,却被早有预料的大手扣住脚踝。江霈的拇指着她脚踝内侧的淤青——那是昨天在法庭上被他攥出来的痕迹。
"江总这是要软禁我?"她挣了挣手腕,真丝领带越缠越紧。
江霈突然掀开病号服,露出腰间新鲜的缝合线。暗红的血珠渗出来,在纱布上洇出玫瑰形状的痕迹:"昨晚你睡着时,我又去抽了200cc骨髓。"他捏着她下巴迫她看向床头柜,那里放着个贴有生物危险标志的运输箱,"今早的飞机送瑞士。"
岑雾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猛地挣开束缚,输液针头被扯掉时带出一串血珠:"你他妈疯了?"她扑过去撕开他的绷带,缝合线崩开的瞬间,温热的血染红她的指尖,"我妈需要的明明是脐带血!"
"来不及了。"江霈扣住她后颈,将她的脸按在自己渗血的伤口上,"抗体滴度昨天突破临界值。"他的声音哑得可怕,"你以为我为什么急着出院?"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岑朗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姐!妈妈的主治医生刚发来..."少年看到床上交叠的身影,顿时僵在原地,"...卧槽你们继续!"
屏幕上的视频通话还在继续。柳月娥苍白的脸出现在画面里,她身后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阿霈,停下。"她虚弱地咳嗽着,"我撑得到孩子出生..."
江霈抓起枕头砸向摄像头。他翻身将岑雾压进床垫,染血的手指抚过她的小腹:"三个月。"他的唇擦过她颈动脉,"只要再忍三个月。"
岑雾突然摸向枕下,掏出一把手术剪。寒光闪过,江霈的领带应声而断。她拽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听着,王八蛋。"剪刀尖抵住他心口的纹身,"从现在开始,你的每一滴血都得经过我同意。"
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主治医师带着护士长冲进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岑雾在江霈腰间,染血的手术剪抵着他喉咙;而传闻中冷血无情的江氏掌门人,正笑着将颈动脉往剪刀上送。
"都出去。"江霈头也不抬地下令,指尖却温柔地擦去岑雾眼角的泪,"我太太在教我做人。"
当天的董事会上,视频连线的江霈脖颈上贴着止血纱布。投影仪播放着瑞士实验室的最新报告,岑雾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遍会议室:"柳女士的治疗方案变更如下——"她停顿了一下,镜头转向自己隆起的小腹,"由脐带血造血干细胞移植,改为联合外周血干细胞采集。"
陈老突然打翻茶杯:"这不合规矩!江氏从未有过..."
"闭嘴。"江霈转动摄像头,对准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从今天起,江氏医疗集团更名岑江国际。"他抚过颈间的咬痕,"第一个提案,全额资助RH阴性血型妊娠研究。"
散会时,岑雾在洗手间撞见正在呕吐的江霈。男人撑着洗手台的手臂青筋暴起,吐出的血丝染红了陶瓷面盆。她沉默地递去纸巾,却被他拽进怀里。
"值得吗?"岑雾的指尖划过他凹陷的眼下。
江霈将脸埋在她颈窝,呼吸灼热:"当年你姐姐问我同样的问题。"他抬起脸,镜子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我的答案从来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