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的晨光穿透矿道缝隙,在岑雾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抱着江霈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在血泊中激起细微的涟漪。矿道深处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马库斯带着救援队从塌方缝隙中挤了进来。
医生们迅速围上前检查,年长的医生摇了摇头:"毒素己经侵入心脏,恐怕..."
岑雾甩开试图搀扶她的手,从染血的衣袋里掏出那颗碎裂的鸽血红宝石。阳光透过宝石内部的裂隙,折射出奇异的光晕。
"还有办法。"她声音嘶哑,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医生,立即准备输血。"
医生面露难色:"夫人,江先生中的是复合毒素,普通输血..."
"不是普通输血。"岑雾卷起袖子,露出手臂内侧的针眼疤痕,"三个月前在南非医院,我们做过交叉配型。"
当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入江霈体内时,监护仪上的首线突然跳动了一下。医生们震惊地看着各项指标开始缓慢回升,岑雾却因失血过多晕倒在床边。
三天后,岑雾在病房醒来。窗外是开普敦湛蓝的天空,海鸥的鸣叫随着海风飘进来。她转头看到江霈坐在床边,脖颈还缠着绷带,手里拿着那颗修复好的红宝石。
"你拿命赌这一把。"他的声音沙哑,指腹着宝石表面的裂痕,"如果这宝石里没有抗体..."
岑雾虚弱地笑了笑:"我们的的设计从来不会出错。"她接过宝石,在阳光下转动,"记得吗,我妈说过最美的宝石都带着伤痕。"
江霈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份文件:"老周的真实身份查清了。他本名周世安,是柳城在非洲的合伙人,二十年前那批血钻的实际经手人。"
文件里夹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柳月华站在矿坑前,脖子上戴着那条"L07"项链,身旁的周世安手腕上己经有着玫瑰纹身。
"所以他处心积虑二十年..."
"不是为了复仇。"江霈指向文件末尾的银行流水,"是为了这批价值连城的粉钻。当年柳城发现他私吞矿产后,把真品混在普通血钻里做成了珠宝。"
病房门被推开,小江悔抱着画本跑进来。孩子扑到床边,献宝似地展开画作:蜡笔画上的三口之家,每个人心口都画着一朵红玫瑰。
"爸爸说这是我们的家徽。"孩子天真地说。
岑雾将孩子搂进怀里,目光落在窗外的海平线上。那里,一艘游轮正缓缓驶向远方。江霈顺着她的视线解释:"马库斯带队去那个坐标了,如果真有粉钻..."
"不重要了。"岑雾握住他的手,婚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们拥有的己经足够珍贵。"
医生敲门进来复查。检查完江霈的伤口后,他惊讶地发现:"江先生,您的疤痕...似乎变淡了?"
江霈与岑雾相视一笑。那颗带着裂痕的红宝石静静躺在床头,在晨光中流转着温柔的光晕,如同历经风雨后终见晴空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