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的引擎声划破黎明的寂静。岑雾紧搂着江霈的腰,风将她的长发吹散成一面黑色的旗帜。后视镜里,三辆黑色越野车正快速逼近。
"抱紧!"江霈突然急转,摩托车冲进狭窄的巷道。垃圾桶被撞翻的巨响中,岑雾感到有什么东西硌在腰间,是那把从仓库带出来的军刺。
巷道尽头是家老旧的钟表店。江霈踹开后门,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了柜台后打盹的老人。老人浑浊的眼睛在看到江霈时骤然清明:"七年零西个月。"
"时间不多了。"江霈从怀中取出那枚戒指,"需要改尺寸。"
老人接过戒指,目光在岑雾脸上停留片刻:"像,真像。"他转身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本泛黄的账簿,"您母亲最后一次来,也是要改戒指。"
岑雾的指尖触到柜台上的刻痕,那里有个小小的玫瑰图案,与她后腰的胎记如出一辙。老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枯瘦的手指按在她的脉搏上:"第七代?"
"您知道?"岑雾试图抽回手,老人却抓得更紧。
"柳城先生说过,第需要注射七年的抑制剂。"老人从柜台下取出个铁盒,"从成年开始..."
江霈突然拔枪指向老人身后:"小心!"
玻璃橱窗爆裂的瞬间,老人将铁盒塞进岑雾手中。子弹穿透老人的胸膛,鲜血喷溅在账簿上。江霈拉着岑雾冲进里屋,暗门在身后重重关闭。
暗室里的空气带着霉味。岑雾打开铁盒,里面是六支装有淡蓝色液体的安瓿瓶,和一张写着【每月一支,切记】的纸条。
"抑制剂?"她皱眉,"我从没..."
"因为有人一首在给你注射。"江霈检查着弹匣,
岑雾震惊的看向他,“是你……”
暗室外传来撞门声。江霈推开衣橱,露出后面的逃生通道:"走!"
通道尽头是家嘈杂的地下酒吧。岑雾刚在卡座坐下,酒保就送来两杯威士忌,杯垫上画着玫瑰轮廓。江霈将杯垫翻面,上面写着:【3号包厢,一小时后】
包厢里的电视正播放早间新闻。女主播字正腔圆地报道:"今晨码头区发生枪战,目前己发现五具尸体..."画面切换到仓库燃烧的画面,岑雾猛地攥紧拳头,那根本不是警方拍摄的镜头角度。
"他们在找这个。"江霈取出胶卷对着灯光,"名单上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销毁证据。"
岑雾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她指向胶卷边缘几乎不可见的标记,"这不是原件,是复制品。"
江霈眯起眼:"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姨妈的设计。"岑雾指着那个星形标记,"她所有的设计图都会在右下角留暗记。"
包厢门突然被敲响。江霈的手按在枪上,却见进来的是个白发苍苍,戴金丝眼镜的老妇人。她翡翠胸针上的玫瑰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史密斯夫人。"岑雾站起身,“或者我该称呼你外婆……”
老妇人摘下眼镜,露出与柳月华七分相似的眉眼:"聪明的孩子。"她的目光落在铁盒上,"看来你拿到抑制剂了。"
江霈挡在岑雾面前:"解释清楚。"
"二十年前,柳城发现血钻能改写人类基因。"史密斯夫人从手包取出一份文件,"为了验证,他和自己的亲妹妹,也就是柳月华,生下了你和你弟弟,所以你们自带血友病,而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老妇人走到岑雾面前,“月娥一定没告诉你,其实她生下你和你姐姐就是为了配合她的哥哥和姐姐完成实验,为了多一道保险。她不惜勾引江老爷子,生下了岑朗……”
岑雾呼吸停滞,她不敢相信她们的出生竟是为了完成那可怕的实验。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明天是你二十五岁生日,今天你注射最后一支抑制剂后,你的基因改造就完成了,所有知道的人都想得到你的血。”
电视新闻突然插播紧急消息:著名珠宝收藏家杜邦死于心脏病,遗嘱将拍卖所有藏品。画面闪过一条钻石项链的特写,正是拍卖会上那条"L-07"。
"陷阱。"江霈冷笑,"他们知道我们会去。"
"不,是机会。"史密斯夫人递过一张邀请函,"杜邦的保险箱里有原始名单。"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岑雾,"以及你母亲留下的...真正的遗言。"
岑雾摸向颈间,那里空荡荡的。"重生"项链早己在混战中遗失。江霈突然握住她的手:"决定权在你。"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岑雾看着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后腰的胎记隐隐发烫。她拿起铁盒里的一支抑制剂,对准灯光观察:"先解决这个,再找遗言。"
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史密斯夫人突然按住她的手:"有件事你必须知道。"她的声音压得极低,"首射了这支抑制剂,你会成为所有人争夺的目标..."
岑雾看了一眼江霈,“我知道,但我的血只能用来救我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