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玻璃幕墙外划出扭曲的裂痕，江霈的宾利在急诊通道急刹时，车底排水孔喷出暗红色液体——那是他方才在车内割腕时滴落的。）
岑雾拽着江霈渗血的领带将他拖下车，十厘米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密集的鼓点。江霈踉跄着撞向消防栓，玻璃面罩映出他惨白如纸的脸——被瑞士军刀割开的腕口还在渗血，顺着定制西装裤管在地面拖出蜿蜒的血迹。
"抽他的血！"岑雾将江霈推进岑朗病房时，心电监护仪正发出刺耳的警报。主治医生王主任握着输血袋的手剧烈颤抖，白大褂下摆扫过满地血脚印："江总，您这是......"
"没听到她说的话吗？"江霈突然暴喝，震得吊瓶支架都在摇晃。他扯开衬衫袖口，露出肘窝处密密麻麻的针孔，那些暗红小点在顶灯下泛着诡异的光："快抽！，立刻！"
护士站传来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岑雾按住江霈挣扎的肩膀，指甲深深掐进他肌肉里。当护士将针头扎进他肘窝时，江霈突然仰头咬住岑雾的耳垂，血腥气混着消毒水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血压80/50！"实习护士的尖叫刺破空气。岑雾看着江霈逐渐涣散的瞳孔，突然想起三年前太平间里姐姐岑菲的脚踝——那是被游轮螺旋桨搅碎的。她狠狠甩开江霈的手，却在转身时瞥见他后腰的纹身：半朵凋谢的红玫瑰，与姐姐日记里夹着的花瓣一模一样。
VIP病房的消毒灯在头顶滋滋作响。江霈蜷缩在恒温毯里，输完血的右胳膊像条死蛇搭在床边。护士长李芳将浸满血的纱布扔进医疗垃圾桶，金属盖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岑小姐，江总这三年每周三江总都回来医院给你弟弟输血，....."
"够了！"岑雾突然掀翻床头柜，玻璃药瓶在地面摔成碎片。她踩着碎玻璃逼近李芳，黑色裙摆扫过江霈滴落的血迹："三年前他把岑菲逼上绝路，现在不过是在偿还罪孽！"
李芳的白球鞋碾过一片带血的纱布："那您知道为什么江总坚持用自己的血吗？"她从护士站抽屉里抽出一叠检验报告，最上面那份赫然盖着"江氏私立医院"的钢印："RH阴性血在黑市每次能卖二十万，江总用自己的血养了你弟弟三年，现在你却想要他死......"
岑雾别过脸，她想到三年前的生日那晚，她迷迷糊糊的对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陆西辞的名字，她的第一次竟是给了江霈，还有小腹上剖腹产的疤，那个生下来就夭折了孩子，双手攥成拳，“那是他该赎的罪！”
消毒灯在凌晨三点半滋啦作响，岑雾盯着吊瓶里的鲜血一滴一滴坠入弟弟体内。江霈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嘀嗒声，与窗外渐歇的雨声交织成诡异的二重奏。
岑雾将沾血的袖扣按在岑朗手背，那是用江霈衬衫纽扣临时改制的止血带。
她来到vip病房，突然瞥见江霈在昏睡中攥紧的左手——无名指内侧有道淡粉色疤痕，与姐姐岑菲跳海前留下的指甲痕完全吻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