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晞，秋燕己经收拾好行囊。铁山蹲在井边往牛皮水囊里灌水，晨光描摹着他绷紧的背部线条。秋燕递过干粮时，指尖不经意划过他手背，两人同时一颤。
"摇光位在鹰嘴崖。"铁山声音发紧，喉结滚动了一下，"得走三个时辰。"
山路陡峭，铁山走在前面开路。秋燕望着他宽阔的背影，汗水己经浸透了他后背的粗布衣裳，布料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她突然想起昨夜，铁山熟睡时无意识将她揽入怀中，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夏被传来，让她整夜难眠。
"小心！"铁山突然回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秋燕脚下一滑，整个人撞进他怀里。铁山身上混合着松木与汗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她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掌心贴到一片滚烫的肌肤。
"有蛇。"铁山嗓音低哑，却没松手。
草丛里确实有条青蛇游过，但秋燕的注意力全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的拇指正无意识地她的腕骨，粗糙的茧子刮得皮肤发烫。
鹰嘴崖形如其名，突出的岩石像猛禽的喙。正午阳光首射崖壁，铁山脱下外衫铺在树荫下："歇会儿。"
秋燕看着他精壮的上身，突然口干舌燥。铁山似有所觉，琥珀色的眸子暗了下来。他取水囊时故意蹭过她指尖，水洒在两人之间，洇湿了一片衣摆。
"找到了。"铁山突然指向崖壁某处。
藤蔓遮掩下有个不起眼的凹槽。铁山攀上去，肌肉在阳光下绷出漂亮的弧度。当他撬开石板时，碎石灰簌簌落在秋燕仰起的脸上，铁山立刻俯身用掌心为她遮挡，这个动作让他几乎贴在她后背，呼吸喷在她耳畔。
凹槽里是个青铜匣子，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打开后，里面是半块玉珏和一张薄如蝉翼的羊皮。
"合欢酒方..."秋燕念出羊皮上的字，突然噤声。
铁山凑过来看，下巴几乎搁在她肩上。羊皮上画着露骨的酿酒图，赤裸的男女在酒缸中相拥，旁边小字注解："阴阳相济，其酒自香"。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秋燕能感觉到铁山的呼吸越来越重，喷在她颈后的气息烫得吓人。当她转身想说什么时，唇瓣堪堪擦过他脸颊。
铁山猛地后退，撞在崖壁上。他狼狈地别过脸，脖颈泛红："...该回去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走。铁山坚持要背着秋燕过险处，她趴在他宽阔的背上，能清晰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当他的手掌托着她大腿时，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
日头西斜时，他们在溪边休憩。铁山掬水洗脸，水珠顺着下巴滴到胸膛，滑过那些淡化的疤痕。秋燕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追着一滴水珠，划过他紧绷的腹肌。
铁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眼里燃着她从未见过的火焰："...别玩火。"
秋燕不退反进，另一只手抚上他心口："你教我的...酒要温着喝..."
这句话像打开了闸门。铁山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吻得又凶又急。秋燕尝到他唇间山泉的甜味，还有更深处的、属于铁山本身的炽热气息。他的手掌顺着她腰线游走，粗粝的触感让她浑身发软。
"有人..."铁山突然警觉地抬头。
远处确实传来人声。两人匆忙分开，秋燕整理着散乱的衣襟，发现铁山正盯着她锁骨处的红痕，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吻痕，眼神暗得可怕。
回村时己是星斗满天。李婶等在酒坊门口，看到他们交握的手，了然地笑了："井水今天特别清。"
铁山借口检查酒曲躲进了作坊。秋燕在厨房热饭，听见他在后院一桶桶浇冷水的声响。当她端着姜汤去找他时，铁山只穿了条湿透的裤子在劈柴，月光下的身躯像镀了层银。
"会着凉。"秋燕递过碗，目光却黏在他滴水的身躯上。
铁山接过碗时顺势将她拉近："...你盯得我更热了。"
姜汤洒了一半。秋燕被他抵在柴堆上亲吻时，后背被木茬扎得生疼，却舍不得喊停。铁山的手掌探入她衣襟时，前院突然传来李婶的咳嗽声。
"...明天。"铁山喘着粗气退开，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等我去镇上买...东西..."
秋燕红着脸点头。她知道铁山指的是什么，村里没有卖避孕套的供销社。
那晚他们挤在狭小的炕上，中间却像隔着银河。秋燕翻身时，小腿蹭到铁山，立刻被他灼热的体温烫得一颤。铁山突然翻身压住她，却在最后关头刹住，把脸埋在她颈窝里重重喘息：
"...等准备好...不想委屈你..."
秋燕抚摸着他汗湿的背脊，摸到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她突然想起羊皮上的图案，凑在铁山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铁山猛地抬头，眼里燃起火光："...真的？"
月光下，秋燕解开衣带。铁山的手掌像捧住珍宝般小心翼翼，却在触到她肌肤的瞬间失控。柴房的老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燕子。
后半夜下起小雨。秋燕枕在铁山臂弯里，听他讲北斗七酿的传说。当说到"天权位主情"时，铁山突然撑起身看她：
"井水变清那晚...你是不是..."
秋燕用吻堵住他的问题。晨光微熹时，他们才沉沉睡去，交缠的发丝间沾着槐花瓣，像一场旖旎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