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琅琊城内的陆羽,心情比较低落。
修仙不成,就算习武到了宗师之境,百年之后也不过一杯黄土,终究不能长生。
既然有缘无分,不如潇洒自在活一世。
于是他来到了天香楼,最豪华的保健。
此前之所以一首克制,那是因为他听师父说,修仙要追求纯净与极致。
越是纯洁之身,元气、精气越充足,越有利于夯实修仙的根基。
可现在,既然修仙无望,那还克制个啥咧,就该随心所欲。
天香楼豪华包间内,纱帐轻轻飘起,缠住两人交握的手。
“公子,我武功可比不上你,你要练啥功?”
柳莺儿面色故意表现得挣扎,迟疑片刻。
她最懂男人的心,容易得到的,最不珍惜。
心里想要,一定不能主动,必须牵着陆羽的鼻子走。
但陆羽毕竟不是无知少年,他可是有着穿越者的灵魂。
有些事,他们两人心知肚明。
柳莺儿名义上是天香楼的头牌花魁,但实际上是陆羽在这个世界很早就埋下的暗子。
她很多年前的过往,陆羽不会计较。
颇有姿色、风韵犹存的她,更显诱惑。
年少不知好,都说是个宝。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视频这种工具,不能将她跟先天未亡人圣体对比看,哪个更有诱惑力。
“练什么功?这还要说吗,当然是阴阳合击之功!”
陆羽也不客气,翻身就压在榻上,一番纠缠过后,先天武师收放自如的肌理坚如磐石。
“啊!公子,你武功太强了!”
“砰!”
窗外忽然响起一声惊雷,肉搏之声伴随着雷声,非常有节奏感,宛如一场交响乐。
练功片刻,陆羽想起来太极拳,于是他的招法越来越。
“堂堂先天武师,为何不用力,怕伤着我吗?”柳莺儿嗤笑道。
这位能徒手撕开仙符的先天武师,此刻温柔如玉。
“她们说仙人什么都是香的,而武夫的血是臭的。”
这个时候的陆羽,还想着灵根之事,不能修仙是他的心结。
“奴家命贱,总得存些念想吧。公子啊,血最香,啊!”
暴雨倾盆的雷声中,两道身影慢慢,严丝合缝。
······
第二日清晨。
经过一夜的放松,陆羽也逐渐道心通明。
“仙路不通......那便以武证道!”
“我要活五百年!一千年!”
“系统在手,我就不信不能苟到长生。”
告别柳莺儿后,陆羽独自一人返回天雷武馆。
无论如何,虽然现在每天只能增加两点经验值,但也只需一年的时间,就可以突破到宗师境界。
三十岁的宗师,在这个世界,绝对属于武道天才。
武者不能长生,但他不能放弃。
······
走到天雷武馆,晨雾还未散去,青石院墙蒙着一层湿气。
陆羽推开大门,脚步没有停歇,迎面就撞上一阵拳风。
“陆师兄!”
一名学徒看到来人,收拳不及,踉跄着后退一大步。
陆羽一个箭步上前,单手就接住这名学徒的拳头,劲力轻轻一卸,少年便稳稳的落地。
刹那间,院中投来三十余道目光,一阵寂静。
他们知道,“最强先天武师”回来了!
陆羽眼神犀利,横扫过去。
有人喉结滚动,有人攥紧木棍,神态各异。
“接着练。”
陆羽毕竟顶着馆主亲传弟子的身份,在学徒中威信很高。
这些学徒,大都是没有灵根之辈。
在这乱世,只能习武,以求有一点自保之力。
陆羽走后,后面传来丝丝细语,微微可听见:
“听说,天剑宗的升仙大典上……”
“凡胎浊骨,装什么天骄啊?”
“最强先天武师又如何,百年后照样化作一堆枯骨!”
陆羽闻言,回过头来,指尖轻颤,一道内劲就激射而出。
“砰!”
那股内劲在木桩上,留下三道深深的印痕。
不一会儿,木桩骤然崩裂,木屑纷飞如雪。
一众学徒,目瞪口呆。
大师兄的这一手功夫,比他们见过的凝气修士还要强上不少,堪比法术!
·····
天雷武馆,内堂。
馆主王震正在指点着,五名亲传弟子。
分别是大师兄岳千山,二师姐叶青鸾,三师兄萧断潮,西师姐穆红莲,五师兄白无影。
王震,琅琊郡乃至青州武林界的泰斗级人物,一生故事极为传奇。
曾经以武者之躯,斩杀了一名筑基期修士,名动天下。
习武虽然比不上修仙,需要灵根。但习武需要天赋,更重根骨。
王震这一生,只收了六名亲传弟子。
除了眼前的五名,第六名便是陆羽。
陆羽习武天分了得,习武年岁九较晚,但是后来居上,实际战力在这几个弟子中位列第一。
“气走督脉,如蛇攀竹!”
王震的掌心贴住五师兄白无影的后背,引导着他的功法运转。
“咳!”
王震一阵咳嗽,一口黑血喷在青砖上。
“师父!”众弟子惊呼。
王震摆了摆手:“旧伤罢了。”
这时,陆羽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王震转头看向陆羽,面带笑意,“回来了?”
陆羽不禁眼角有些,来到这个世界很少流泪。
十三年前的风雪夜,正是这人将他从尸堆里拽出来,不然他穿越来就死了。
在这个世界的十三年,还多亏有了王震的照料。
王震对他的期望也高,如果能入仙途,何苦在习武之路上苦苦挣扎。
所以也支持他先后三次前往修仙宗门测试灵根。
但最后一次,显然他,愧对师傅。
“弟子无能。”陆羽单膝触地。
“起来!”王震一声怒吼,习武之人最忌讳跪地。
“武者膝下有山岳,跪天跪地跪父母。那仙门,配不上我天雷武馆的礼,不修也罢!”
王震早就知道陆羽没有灵根,毕竟琅琊郡城内,前往测试灵根的可不止陆羽一人。
回来之后,哪个家族的子弟,哪个武馆的学徒,得入仙门,很快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
他还知道,陆羽宿夜未归,去了天香楼。
想到这,只是可怜了他那天真的女儿,年幼时青梅竹马,未来的道路各自安好。
他的女儿有灵根,入了隔壁郡的玄音阁,未来修仙有望。
他们两人,终究不是一路人。也许该劝劝这个弟子,早日结婚生子。
“大家好生习武。陆羽,随我进屋来。”
王震吩咐其他弟子继续习武,带着陆羽走进屋内。
陆羽也与几位师兄师姐点头打招呼,跟着王震走进屋内。
······
屋内,烛火摇曳。
王震从室内的暗格,取出一坛陈年的烈酒,仰头就灌下半坛。
这酒,是陆羽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酿制而成,高达53度,茅台镇的仿品,酱香工艺,王震非常喜欢喝。
“三十岁那年,我也去过升仙大典。”
陆羽的心头剧震,他从未听说馆主也测试过灵根。
虽说升仙大典人人可去,可这乱世,修仙也靠缘分。不是随便哪一只阿猫阿狗,都有机会踏入仙门的。
试想,一个乡野村夫,如何知道修仙之事?不知道修仙,如何知道拜入仙门。
早前,他听说师傅出生习武世家,男子必须传承武学,只有女子才能得入仙门。
他第一次听说,师傅进行过灵根测试。
毕竟如果他测试有灵根,将会背叛祖训,转为修仙。显而易见,王震也没有修仙天赋,不然不会开武馆。
烛火在王震的面庞上跳动,说话间滚动着浑浊的酒气。
“那年我刀劈筑基修士,青州十三郡震动,却无人知晓其中的代价。”
陆羽早就听闻王震以武者之躯,斩杀过筑基修士,但从未听闻他亲口讲述。
王震枯瘦的手掌,猛然撕开身上的衣襟。
陆羽眼神一愣,只见一道紫黑的掌印烙在师父心口,隐约可见白骨。
“幽冥蚀心掌。”王震冷笑道。
“那修士临死前,燃尽自身精血种下的魔功。”
修士法术众多,魔功就是其中一种。
陆羽没想到,当时那一掌留下的暗伤,至今都困扰着师傅。
“武者终究是凡人。但今日......”王震眼中仿佛燃起星火。
王震的身形暴起,五指扣住西北墙角的青砖。
“看好了!”
王震的掌心真气流转,雷光炸裂,墙角上的砖块寸寸剥落,露出里面漆黑的铁匣。
陆羽看见,匣面有一道封印符咒。那符咒无风自燃,灰烬凝成八个血字:
“武道通天,凡人屠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