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倒!”随着向导一声喊。苏令仪赶紧附身护住医药箱,沈怀璋则赶紧扑倒了苏令仪。
雨水冲刷着护目镜上的泥土。
“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
这个时候沈怀璋才发觉后腰部传来一阵锐痛——那飞下来足足有五立方米的土块砸在了沈怀璋的脚后跟旁边,里面弹出的石块正好砸在沈怀璋后背上。
手电筒的光柱劈开夜幕,苏令仪扶起了沈怀璋。
来不及查看伤势,只能先搀扶着一步步走。
终于到了护林站,向导抖落着雨衣上的水珠,随即打开地图,“再穿过一条小溪就好了,那里会有车等着我们的。”
说着开始生火:“现在这里修整一下吧。”
苏令仪这才得意察看沈怀璋的伤势。
其实不严重,只是砸了一个小口子,但如果发生感染那就很严重了。
苏令仪小心的用碘伏擦拭伤口,然后贴上一块九一丹纱布,然后再在纱布上面贴上一层胶布。
简单休息,启程。
向导把帽子摘下来,一脸震惊:“这之前不就踏马的是条小溪吗?!”
沈怀璋借着手电筒查看地形,三股山溪在谷底交汇,形成了一定规模的浊流,翻卷的浪花裹挟着断木和枯枝。
“用登山绳。”周教授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递来卷军用绳索:“我当年参加这个地区的地震救灾,就试过三点固定法。”
沈怀璋和苏令仪扭头看着周教授,这老家伙还真是履历丰富啊。
他指着对岸两棵碗口粗的松树:“主绳固定在树干,副绳做保险,队员抓着主绳过河。”
第一个过河的是向导,他抓着主绳的手背青筋暴起,靴底在急流中打滑时,苏令仪的呼吸几乎凝成冰。
轮到沈怀璋时,周教授突然按住他肩膀:“让我先过。”
周教授这老头子的动作比想象中利落,雨衣在湍流中鼓成风帆。
最后只剩苏令仪。沈怀璋在对岸攥紧绳索,看着她将医药箱牢牢绑在胸前,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
水流漫过她膝盖时,突然一个浪花劈头盖脸的打来,她踉跄着抓住主绳,发丝瞬间全贴在脸上。
“别怕,看绳子!”沈怀璋的声音混着水声炸开,看见她重新稳住身形的刹那。
苏令仪攥紧绳子,每一步都很艰难。
看的沈怀璋心急火燎的。
苏令仪刚到了岸边,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向前瘫倒,沈怀璋赶紧扶住。
车队的车灯在雨幕中亮起时。
沈怀璋的登山靴里全是积水,每走一步都发出“咕啾”声。
沈怀璋替她卸下医药箱的瞬间,两人指尖相触,都是冰凉的、带着雨水的黏腻。
上了车,苏令仪的头发就靠在沈怀璋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沈怀璋低头看着苏令仪浑身发抖。
唉,其实苏令仪完全可以不来的,苏家大小姐根本没必要吃这个苦,但是她非要来,一家人都劝不住。
车子发动了。
“司机师傅!车上有没有能生火的东西?”
向导说道:“我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