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琅嬅说话,弘历立刻反应过来,喝道:“来人!拦住她!”
莲心虽然是被拦住了,却瘫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
琅嬅此时款款起身,走到殿中,在弘历面前毫不犹豫地跪下。
“皇上,臣妾知罪,这几日迟迟未查出那流言所涉之人,今日又让这样的事发生在长春宫,还请皇上责罚。”
说罢,她还要磕头。
弘历见状急忙起身阻止她,却架不住琅嬅执意要磕,起身后,见她眼眶微红,眸中分明有泪意,却是极力忍着。
看着这般模样,弘历心底柔软的仿佛化成一汪春水,亲自将她扶起来。
“这事不怪你。朕其实也奇怪呢,朕的皇后向来做事效率极高,这次怎么会忽然翻车?”
说罢,他的神色冷冷地瞥向王钦:“原来是你这个贱奴!仗着皇后对御前的人的信任,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
王钦急忙磕头,妄想捉住一线生机,病急乱投医。
“皇上,皇上,奴才冤枉啊!方才莲心姑娘说的全是假的啊皇上!”
“那你给朕解释下,你为何会和莲心同时出现在御花园?”
“是莲心姑娘!是她一首倾心于奴才,白日跟奴才说晚间时候在御花园碰面,奴才这才过来的,那些伤真的不是奴才打的,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啊皇上!”
他己经急到说出莲心倾心于自己的话了,一旁的莲心登时勃然大怒。
琅嬅闻言也怒不可遏,没想到此奴才这般不要脸。
“王公公这般言辞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本宫身边的大宫女,如花似玉的年纪,为何要倾心于一个太监?”
弘历点点头,十分赞成琅嬅的话,接过话茬。
“皇后说的不错。王钦,朕看你是在御前伺候多了,有些识不清自己的地位了。”
紧接着,他咬牙切齿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王钦,怒道:“莲心方才从长春宫出来时还好好的,如今在御花园被人打的一身伤痕,周遭无人,只有你二人。现在你还要和朕说这伤和你无关?王钦,你把朕当傻子吗!”
王钦愣了愣,明白这是莲心故意设计的,却不知作何解释。
“更何况,刚刚你在御花园时跟朕说你是路过,现在又说是赴约!明明证据确凿,你却还在抵赖狡辩!”
琅嬅见弘历态度己经很明显,看了眼莲心,见她还在因为王钦诬陷自己倾心于他的事情生气,像是一口气提不上来,看的人心生焦急。
“皇上,现在局势己经很明朗,臣妾看莲心悲愤交加,似是要晕过去了,可否先将她送回寝殿休息?”
弘历对琅嬅的体贴入微极为满意,急忙点头道:“好,快去。”
琅嬅便指挥着长春宫的其他宫女将莲心扶进寝殿,她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屏退他人后,琅嬅关上门。
“娘娘!”莲心泪如雨下,不负方才的虚弱,“他那般说…”
“他那是病急乱投医,你不必往心里去。”
琅嬅温和地笑笑,坐在她的榻边,安慰似拍了拍她的手。
“皇上的态度己经很明显了,等结束后,本宫就去求皇上下旨,不将今日之事外传,也能保住你的名声。”
莲心闻言,热泪盈眶,想要起身行礼,却被琅嬅拦住。
“奴婢谢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
琅嬅轻声笑起来,示意让她躺下,低声嘱咐道:“无需你回报,保护你是本宫的职责。你在这里躺着便好,本宫看皇上气的不轻,大概要重罚他。”
说着,她起身给莲心盖好被子,温声道:“你这几日提心吊胆的也辛苦了,先睡会儿吧,本宫先出去看着,明日也不必来伺候,什么时候养好了再来。”
“奴婢恭送皇后娘娘。”
莲心平日里偷偷看到皇后娘娘对两位公主那般温柔,心里也偷偷羡慕过,因为自己的额娘从未对自己如此温柔。
可今日,皇后娘娘的神情温和,不仅软声安慰她,还替她盖好被子。
第一次感受到这样温暖的爱,莲心将自己的头蒙住,小声呜呜地哭起来。
.
琅嬅离开莲心寝殿后,便又去了长春宫正殿,一进去就见弘历正脸色铁青地正指着地上的一坨东西,气的说不出话。
“皇上为何这样生气?”她急忙让人倒一杯水来,款款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回皇后娘娘。”一旁的李玉急忙跪下来,“方才皇上让奴才去搜师傅的起居室,奴才搜出来了这个。”
随即,他指了指地上那东西。
琅嬅没见过这种东西,有些疑惑地还想凑近去看,被弘历拦住了。
“你不必去看,是一些男子用以情动的污秽之物,免得脏了你的眼。”
琅嬅眨眨眼睛,顿时有点懂了,略带审视的目光冷冷地扫过王钦,见他瘫坐在地上,毫无辩驳之力。
这还有意外收获呢?琅嬅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嘴角。
王钦被搜出这东西,再加上之前莲心的事己经让弘历深信不疑,现在己经绝望,只希望弘历能留他一条命。
“李玉,去传旨,御前太监王钦,欺辱宫女,在宫内用这污秽之物,赐死,扔去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