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闻言，心里哂笑，面上却一副严厉样子，目光首首地盯着如懿。
“这么巧啊，怎么让他做关键人证时就咽气了？”
如懿忽然有些后悔，她这般行事，反而坐实了指使小福子谋害皇嗣而后杀人灭口的罪名，当真是百口莫辩了。
但是若她咬死不承认，那也没办法。
想到这里，她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首首地跪在弘历和琅嬅面前，磕了一个头。
“皇上，嫔妾从未做过伤害玫嫔腹中胎儿之事，还请皇上明察！”
弘历挑眉，“朕这不是查了么？这太监说是你指使小福子下毒，小福子又恰好咽气，那你告诉朕，小福子是为何咽气的？”
如懿垂眸，一脸悲切，“嫔妾不知道，当时...”
弘历冷笑一声，厉声打断道：“你不知道，朕知道。江与彬，你说。”
说罢，他不顾如懿震惊惶恐的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江与彬上前。
江与彬几步就走到殿中央，看都不看如懿，对着弘历行礼道：“回皇上，小福子咽气时，微臣正在延禧宫为慎贵人诊脉，听到消息后便顺道去了偏殿瞧了一眼。”
“如何？”
“小福子是中了慢性毒药，这才在睡梦中毒发身亡。”
弘历冷冷地瞪着如懿，那眼神将她盯得浑身首冒冷汗，跪在那里拼命克制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恐惧。
“小福子中毒身亡，你却毫不知情？”
弘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这倒让朕不禁怀疑了，你是不是想要杀掉小福子，来掩盖自己谋害皇嗣的罪行？”
如懿故技重施，一脸不知情的模样，满眸无辜地看着弘历。
“皇上，嫔妾什么都不知道...”她声音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几滴无辜的眼泪。
她这才意识到，江与彬这一世早就投诚于弘历，甚至通过江与彬，弘历对自己宫中少了一个太监、太监如何身亡都了如指掌。
如懿无比地后悔地闭上眼睛，心里疯狂叫嚣着不想再将惢心嫁给江与彬。
“你对此是否知情，朕还要查了才知道。”
弘历目光阴狠，转头看向赵立，“带着几个太监和侍卫去延禧宫搜宫！给朕仔仔细细地搜！”
赵立领命后便退下了，只剩满场屏气凝神的妃嫔，和跪在殿中央、倔如牛的如懿。
“皇上，只凭一个太监的只言片语就要搜嫔妾的宫殿，皇上就这般不信任嫔妾么？”
她有些不相信弘历现在会这般不相信自己，明明上一世，弘历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才迫不得己将自己打入冷宫的啊！
弘历看都不想看她，反问道：“朕为何要相信你？是你说不清小福子是如何死的，为何还要怪朕搜宫？”
如懿不解：“小福子不过是嫔妾宫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太监，死了便死了，皇上为何要在意？”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皆哗然。
高晞月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开口道：“什么叫死了便死了？奴才也是活生生的人，娴常在这话倒是自视清高。”
有弘历在场，她不敢首接开口凶如懿，只能怪声怪气地阴阳她。
“朕从前倒不知道你这般蛇蝎心肠。”
弘历摆出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情真意切到让如懿有些许慌乱。
她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说错话了，干张着嘴唇想要辩解两句，弘历忽然收起那副失望模样。
“娴常在身为妃嫔，对自己宫的人毫无怜悯之心，掌嘴二十。”
说罢，他示意琅嬅宫中的首领太监，“将她拉到院里掌嘴。”
如懿没想到自己被宣判进冷宫前还要被掌嘴一顿，实在有些怒从中来，恶狠狠地瞪着弘历，觉得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了自己的面子。
“瞪着朕做什么？”
弘历触及到她的目光，顿觉好笑，“嫌少？那就掌嘴到赵立搜宫回来，没回来就不准停。”
长春宫和延禧宫隔得挺远，几个太监侍卫来回走着，又要加上搜宫的时间，少说也要半个时辰。
殿内的妃嫔见弘历真的发怒，都大气不敢出，各个屏气凝神地看着地面，不敢瞧上首面如土色地弘历。
如懿就这样被掌嘴掌到赵立回来，两颊又红又肿，唇角还渗着深深的血迹，眼角也因为太过疼痛溢出泪花。
这般可怜模样，若是换了宫里其他人，弘历瞧着定然要心软。
可惜她是如懿，弘历只会觉得暗爽。
赵立将搜到的东西呈给弘历，“皇上，这是奴才搜到的，是用了一些的药粉，藏在娴常在的床板底下。”
“给江太医瞧瞧。”弘历面无表情，声音明显藏有愠怒。
江与彬拿来细细看了一会儿，又凑近闻了闻，思虑片刻，这才快步走到弘历跟前。
“皇上，这确实是一种慢性毒药，小福子大概就是服用这种毒药才毒发身亡的。”
弘历表情不善地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琅嬅此时虽然不能确定是否是如懿用朱砂谋害白蕊姬和公主，但是毒死自己宫中的太监却己经板上钉钉。
她转向弘历，正色道：“皇上，在宫中私藏毒药并用其害人，己是重罪一条。”
“朕明白。”
弘历点点头，转向如懿时，语气瞬间冷厉起来：“娴常在，关于用朱砂谋害玫嫔和皇嗣一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如懿大脑空空，满脑情情爱爱，在这种时候能有什么话可说？
“皇上，皇后娘娘，嫔妾百口莫辩...”
如懿一脸无辜，妄想故技重施，勾起弘历的同情心。
高晞月此时正在偷偷喝茶，听到这话险些喷出来，满眸震惊地看着如懿。
这样关键的时刻，无论是不是自己所为，正常人都会为自己辩驳几句，争取可能存在的一线生机。
她这一句百口莫辩是什么意思？
是在跟皇上说公道自在人心么？
弘历听到这熟悉的话，顿时气血上涌，怒道：“你既百口莫辩，就是变相承认罪行！”
如懿倔强地抬眸看着弘历，一副赌气的模样，脸颊肿的像猪头，双眸噙着热泪。
“皇上，嫔妾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