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的混沌光幕在机械瞳孔的包围中忽明忽暗。
林锋的后颈还残留着金属触须的寒意，苏璃突然拧身将他推向暗河底部的漩涡，冰翼残片在激流中划出六道交叉的冰墙。
"你该先治治自己的伤口。"林锋的虎口卡住苏璃腕部的动脉，混沌系统的猩红纹路正顺着她的冰晶护甲向上蔓延。
他分明看见那些嵌在岩壁里的机械眼开始渗出紫色黏液——瑟琳的机械触手正裹挟着纳米虫群刺破冰墙。
苏璃的作战靴重重踏在河底岩石上，冰焰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烧穿了林锋的防护服："程远用纳米虫模拟我的生物信号，他们锁定的目标从来都是......"
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整段河道。
林锋在浑浊的水流里抓住苏璃的腰带，混沌血雾从齿间爆开的瞬间，他看清了那些金属触须上跳动的冰焰纹路——正是苏璃先前警告过的生物频率复制。
"用冰焰核心换他活命？"瑟琳的半张机械脸浮现在坍塌的岩壁后方，齿轮咬合的声音混着她沙哑的笑，"三年前在第七区黑市，你也用同样的眼神看过那个叫程远的男人吧？"
苏璃的瞳孔突然收缩成冰蓝色竖瞳。
林锋感觉后颈的金属触须突然暴增三倍，混沌系统在视网膜上炸开的警告弹窗里，他看见瑟琳的机械心脏位置亮起七个能量节点。
"咬我。"苏璃突然将染血的锁骨撞向林锋的牙齿，冰焰核心在她胸腔炸开幽蓝的光，"用混沌毒素覆盖生物频率！"
林锋的犬齿刺破皮肤的刹那，暗河突然被猩红的机械牢笼整个提起。
玛姬的尖叫从头顶通风管传来，锈蚀的金属网簌簌掉落，少女的机械义眼在红光中疯狂闪烁："往九点钟方向潜行三十米！
旧世界的排水阀......"
瑟琳的机械触手突然分裂成数百条钢丝。
林锋在血雾中看见玛姬的亚麻布裙被激光烧出焦痕，少女将某个闪着蓝光的物件塞进通风管缝隙，下一秒就被铁面人的镭射光贯穿右胸。
"接着！"玛姬最后的嘶喊混着血沫喷在通风管壁。
林锋的混沌血雾卷住坠落的金属芯片，苏璃的冰翼残片突然刺入他左臂，第三道冰焰伤痕在皮肤上灼烧出混沌纹章。
瑟琳的机械脸突然裂成两半，血肉部分的神经束疯狂抽搐："你居然敢用混沌法则污染......"她的怒吼被冰焰与毒素混合的爆炸声淹没，林锋趁机拽着苏璃滚进排水阀背后的狭窄通道。
"芯片有纳米涂层。"苏璃的冰晶战甲正在碳化成灰，右手小臂己经变成半透明的混沌晶体，"别用机械义肢触碰......"她的警告被通道深处传来的齿轮咬合声打断。
林锋抹了把唇角的混沌血雾，混沌系统的能量槽显示苏璃的冰焰核心只剩下7%的残余。
他忽然扯开自己左臂的伤口，将渗着毒液的血珠弹射到追来的机械触手上："瑟琳的机械心脏有七个能量波动点，和程远实验室的......"
"闭嘴！"苏璃突然用碳化的右手捂住他的嘴，冰焰在她指缝间烧出焦糊味，"你还没发现吗？
玛姬给的密钥芯片在共振！"
通道顶部的钢板突然浮现血色纹路。
林锋的混沌系统自动扫描出三百米外有同频震源，而瑟琳的尖笑正沿着生锈的管道传来："真该感谢你们激活了旧世界的自毁程序......"
苏璃的碳化右臂突然暴涨出混沌晶体，林锋的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红色警告。
在他们身后通道的尽头，瑟琳被炸毁的机械心脏残骸突然亮起微弱的红光，某种超越区域级的力量正在重新凝聚能量节点。
（本章完）通道内的血腥味突然变得粘稠，林锋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苏璃碳化的右臂正在析出冰蓝色晶粒，那些结晶落地的瞬间竟在钢板蚀刻出混沌纹路。
"低头！"林锋猛地按住苏璃的后颈。
猩红光束擦着头皮掠过，在通道顶部熔出碗口大的窟窿。
瑟琳残破的机械心脏悬浮在血雾中，七个能量节点如同北斗七星般排列，每闪烁一次就有新的机械触手从虚空钻出。
苏璃突然扯开作战服领口，冰焰核心在她锁骨下方亮得刺目。
林锋的混沌系统突然报出能量共振警告——那些机械触手的震动频率竟与苏璃的冰焰波纹完全吻合。
"三秒后向十点钟方向突进。"苏璃的睫毛结着冰霜，碳化右手突然插进林锋左臂的伤口，"用我的血做媒介！"
剧痛让林锋眼前发黑。
混沌血雾与冰晶颗粒在空中交织成螺旋，当瑟琳的第七波光束袭来时，两股能量对撞产生的冲击波竟将时空撕开裂缝。
林锋看见裂缝里的星辰倒影中浮现出程远的实验室，那些培养舱里的变异体正睁着和苏璃相同的冰蓝竖瞳。
铁面军团的履带声在此时碾碎寂静。
三百具猩红义眼的机械战士从裂缝两侧涌出，他们的关节处都嵌着瑟琳商会的齿轮徽章。
林锋突然明白程远为什么要把苏璃的生物信号卖给瑟琳——这些机械士兵根本就是为猎杀冰焰异能者设计的。
"密钥芯片在共鸣！"林锋的混沌血雾裹住玛姬留下的金属片，纳米涂层剥落的瞬间，整条通道的钢板突然浮现旧世界文字。
苏璃的冰翼残片突然指向某个闪烁的俄文符号："那是核电站压力阀标识！"
交易所的倾斜陡然加剧。
林锋在颠簸中抓住苏璃的腰带，混沌晶簇从伤口暴长形成护盾。
熔岩海的红光透过裂缝渗入，他们身后三十米处的钢板开始碳化成灰。
瑟琳的机械心脏突然分裂成七个光球。
每个光球都投射出全息影像——正是三年来被她吞噬的异能者濒死画面。
林锋的瞳孔猛地收缩，某个戴着鸟嘴面具的身影在影像里正往苏璃静脉注射紫色药剂。
"很熟悉对吗？"瑟琳的半张人脸露出神经质的笑容，"程远博士的神经毒素，配合我的机械虫群......"
苏璃的冰翼毫无征兆地贯穿两个光球。
林锋趁机将混沌晶簇弹射到剩余光球表面，纳米虫群被晶簇折射的光线灼烧成青烟。
当第五个光球碎裂时，整座交易所突然发出金属疲劳的呻吟，他们脚下的钢板开始呈六十度倾斜。
"抓紧！"林锋用混沌血雾凝成钩索缠住苏璃的腰。
熔岩海的炽热气流掀飞了苏璃的战术目镜，她碳化的右手突然亮起混沌纹章，林锋这才发现那些纹路竟与自己系统的警告弹窗完全一致。
瑟琳的最后两个光球在此时合并。
超越区域级的能量波动让林锋的视网膜渗出血丝，他看见光球内部浮现出玛姬被铁面人击穿心脏的慢动作回放——少女机械义眼的虹膜深处，竟藏着和苏璃冰焰核心相同的加密符文。
"原来你早就......"林锋的怒吼被爆炸声吞没。
苏璃的冰翼残片突然刺入自己胸口，冰焰顺着血管灌入混沌系统。
当瑟琳的机械触手突破护盾的刹那，两股纠缠的能量终于达到临界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