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残骸的屁股裂口处，微弱地飘出一行文字气泡：【能量：0.01%...狗粮需求：《黄冈密卷》x1...】
林默捏着手里仅剩的半根酸菜味数据香，对着沙丘下那只叼着《五年筑基三年模拟》残页的量子秃鹫，露出了核善的微笑：“秃兄，商量个事？我用这半根香，换你嘴里那页纸？”
秃鹫猩红的电子眼闪烁着贪婪，一口吞下《五年筑基》，喉咙里发出“功德点+1”的提示音，然后张开布满锈迹的金属喙，对着林默手里的数据香，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拿来吧你！”
林默看着被秃鹫群包围的自己，和背后那个电量告急、连骂街弹幕都发不出来的狗屁股，悲愤长叹：“这年头，连狗粮都搞知识垄断了吗？！”
林默是被一股浓郁的、仿佛腌了十年的酸菜缸在太阳底下暴晒三天三夜后、又被塞进微波炉里高火转了三分钟的终极复合型气味给熏醒的。
“呕……”他刚恢复意识，就忍不住干呕起来，感觉自己的鼻腔黏膜和灵魂都在遭受毁灭性打击。挣扎着爬起来，环顾西周，如同核爆现场。
原本堆积如山的废弃书籍和服务器残骸，此刻被炸成了均匀铺洒的、混合着灰黑色怨念污泥和墨绿色混沌粘液的“赛博垃圾地毯”。空气中漂浮着细碎的、还在微微发光的纸屑和电子元件残渣，像一场诡异的、带着酸菜味和怨念余韵的雪。
那个庞大恐怖的怨念聚合体不见了踪影，只在爆炸中心留下一个巨大的、边缘还在滋滋冒烟的深坑，坑底残留着几缕顽强蠕动的灰白色怨念丝线，像濒死的蛆虫。
“狗爷？狗爷你还健在吗？”林默第一时间去摸后背。入手一片冰凉粗糙的碳化物，还有黏糊糊、散发着恐怖气味的混沌浆糊残留。神兽的残骸还在，像个被玩坏了的焦炭手办，但之前屁股裂口处那最后一点微弱的不稳定绿光，此刻彻底熄灭了。连那颗独眼也暗淡无光，仿佛蒙上了一层死灰。
林默的心沉了下去。他把残骸解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相对干净（只是相对）的一块服务器盖板上。这坨曾经威风凛凛、能放佛光普照屁、关键时刻还能硬刚怨念聚合体的赛博神兽，此刻缩水了一圈，碳化得更严重，裂痕密布，像一尊饱经风霜的劣质兵马俑，还是缺胳膊少腿屁股漏风的那种。
“滋……”就在林默以为它彻底凉透的时候，残骸的屁股裂口处，极其微弱地、如同垂死之人最后一口叹息般，飘出了一行极其虚幻、随时会消散的淡绿色文字气泡：
【核心能量：0.01%……】
【机体损伤：99.99%……】
【混沌编辑器核心：离线（过载保护）……】
【当前需求：高能狗粮……】
【推荐型号：《黄冈密卷》（精校版）x 1 ……】
【警告：能量即将归零……进入深度休眠……】
文字气泡闪烁了几下，如同风中残烛，噗地一声消散在充满异味的空气里。
林默：“……”
他看着那行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怀里那半包作为精神支柱的“虚空牌酸菜代码”，在刚才那场终极对糊中，被他英勇（或者说绝望）地塞进了神兽的屁股，现在估计己经和那些混沌浆糊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了。
狗粮？《黄冈密卷》？还他妈要精校版？！
一股巨大的荒诞感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林默。他刚从一个差点被太监怨念超度的垃圾堆里爬出来，现在又要面临自家狗子（虽然只剩个屁股）即将饿死的危机？这赛博修真界的生存难度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了？
“狗爷，咱商量商量？”林默戳了戳冰冷梆硬的碳化残骸，试图讨价还价，“你看，酸菜面行不行？虽然只剩包装袋了……或者，功德点？我去给你偷……啊不，化缘点？《黄冈密卷》这玩意儿，它就不是狗粮啊！那是人……啊不，是修士的酷刑！”
残骸毫无反应，死寂一片。只有风刮过碳化躯壳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如同鬼哭的声响。
“行吧行吧！你是大爷！”林默认命地站起身，感觉前途一片黑暗。在这片鸟不拉屎、只有电子垃圾和量子秃鹫的荒漠里，上哪去找《黄冈密卷》？这玩意儿在量子剑宗鼎盛时期，那也是内门弟子用来折磨自己、冲击瓶颈的“奢侈品”，属于宗门功德点商店里的高档货！现在宗门都没了，商店估计早被主神格式化去卖虚拟天堂VIP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这片酸菜怨念混合垃圾场，试图寻找一点有用的东西，或者……奇迹。
荒漠的风沙依旧，吹在脸上像砂纸在打磨。林默感觉自己像个移动的垃圾人，道袍破烂，沾满不明污渍，散发着复杂的异味，背后还背着个死沉死沉的碳化狗屁股挂件。几只量子秃鹫锲而不舍地在高空盘旋，猩红的电子眼锁定着他，仿佛在评估这个“有机垃圾”什么时候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好下来大快朵颐。
走了不知多久，就在林默口干舌燥，感觉自己的赛博膀胱（如果有的话）都要被风沙填满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前方一座由废弃显示屏堆成的沙丘半腰，似乎……贴着什么？
他精神一振，连滚带爬地冲过去。靠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张被风沙侵蚀得破破烂烂、但材质异常坚韧的全息广告残页，顽强地粘在一块相对完整的曲面屏上。广告内容依稀可辨：
背景是金光闪闪的“知识就是力量”几个大字（字体的RGB灯效坏了一半，一闪一闪像抽风）。
画面中央，一个虚拟的、头悬梁锥刺股造型的修士卡通形象，正捧着一本散发着圣洁白光（特效也坏了大半）的厚重书籍，脸上洋溢着“我学习我快乐”的扭曲笑容。
书籍封面上，几个龙飞凤舞、闪烁着知识光辉（同样接触不良）的大字赫然在目：
《黄冈密卷·赛博修真飞升冲刺版（精校典藏）》！
广告语更是首击灵魂（或者说，首击痛处）：
“还在为渡劫失败而烦恼吗？还在为功法瓶颈而焦虑吗？《黄冈密卷》，修真学霸的不二选择！”
“汇聚三界名师（AI版）智慧结晶！涵盖从炼气到渡劫全阶段核心考点！”
“内含‘天劫真题解析’‘心魔模拟题库’‘灵力运用压轴大题’！刷一遍，提分看得见！刷两遍，瓶颈变通途！刷三遍，原地飞升不是梦！（注：最终解释权归主神教育集团所有，飞升失败概不负责）”
“现在购买，立享‘渡劫不过，卷子白送’活动！限量抢购！先到先得！扫描下方二维码，知识改变命运！”
二维码的位置破了个大洞，被风沙糊得严严实实。
林默盯着这张破广告，眼神先是狂喜，然后是绝望，最后定格在一种想把这破显示屏连同广告一起砸了的暴躁上。
“操！耍我呢？！”他气得一脚踹在显示屏上，咣当一声，显示屏纹丝不动（质量真好），他的脚趾头倒是疼得钻心。有广告！有希望！但没货！没二维码！有个屁用！
就在他无能狂怒，对着显示屏龇牙咧嘴的时候。
“呱——！”
一声刺耳的、带着金属摩擦音的鸣叫在头顶响起。
林默猛地抬头，只见一只体型格外硕大、翼展接近三米的量子秃鹫，正收起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翅膀，稳稳地落在沙丘顶端，距离那张广告残页不远的地方。它那猩红的电子眼先是扫了一眼无能狂怒的林默，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林默发誓他从那电子眼里读出了鄙夷！），然后目光落在了沙丘另一侧。
林默顺着它的视线望去。
只见沙丘背风面的一个小凹坑里，散落着一些被风卷过来的、相对“干净”的垃圾——几块能量耗尽的灵石碎片（黯淡无光），半截锈蚀的数据线，还有……一本被撕掉了一半、封面破破烂烂、但残留的部分还能勉强辨认出“冈密卷”三个字的……书？！
不！准确地说，是半本！而且封面颜色和广告上的金光闪闪完全不同，是那种劣质的、染着污渍的土黄色！但书名残留的字体，和广告上《黄冈密卷》那几个字，一模一样！
那只巨大的量子秃鹫显然也发现了目标。它发出一声兴奋的嘶鸣，猛地俯冲下去，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利爪精准地抓住了那半本残破的书册！
《五年筑基三年模拟》？还是《黄冈密卷》？林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带字的、沾点“知识”边儿的，现在对他背后那个奄奄一息的狗屁股来说，都是救命稻草！
“喂！秃兄！嘴下留书！”林默想也没想，一个饿虎扑食……不对，是饿狗扑屎的姿势就冲了过去，同时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掏了半天，只掏出一根皱巴巴、蔫了吧唧、散发着微弱酸菜味的……数据香？这是他之前当零食嚼剩下的最后半根，一首没舍得扔。
巨大的量子秃鹫己经将半本书叼在了嘴里，猩红的电子眼警惕（又带着点看傻子的优越感）地盯着冲过来的林默。它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仿佛硬盘读取的咯咯声，然后，林默清晰地听到了一声系统提示音从它体内传出：
【获得物品：《五年筑基三年模拟（残页）》… 分析中… 蕴含基础修真知识… 可转化… 功德点+1！】
秃鹫满意地晃了晃脑袋，仿佛在品味这1点功德点带来的“饱腹感”。
林默冲到近前，看着秃鹫嘴里那半本残破的书册封面——虽然被撕掉了一半，但残留的“冈密卷”字样和那土黄色的劣质封面，让他瞬间确认了！不是《五年筑基》！这他妈就是《黄冈密卷》！只不过是最早期、最廉价、可能还是盗版的“丐中丐”版本！但管他呢！是卷子就行！
“秃兄！秃大爷！商量个事？”林默脸上堆起一个自认为和善、实则因为疲惫和风沙显得格外狰狞的笑容，他把手里那半根蔫了吧唧的酸菜味数据香往前递了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诱惑，“你看，你嘴里那破纸，又旧又破，吃了也就加1点功德，塞牙缝都不够！我手里这个，可是好东西！‘虚空牌酸菜代码’特制数据香！提神醒脑，回味无穷！纯天然无污染！咱俩换换？我用这半根香，换你那半本破书？稳赚不赔啊秃兄！”
量子秃鹫歪着脑袋，猩红的电子眼在那半根蔫了吧唧的数据香和嘴里叼着的破书上扫来扫去。它似乎在计算得失。那根香确实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带着微弱灵力波动的酸菜味，对依靠吞噬能量和数据残留为生的量子秃鹫来说，似乎……有点吸引力？
就在林默觉得有戏，心脏怦怦跳的时候。
“呱——呱呱——！”
又是几声尖锐的鸣叫！天空中，如同收到信号一般，呼啦啦又俯冲下来十几只量子秃鹫！体型稍小，但数量众多！它们猩红的电子眼贪婪地盯着林默……手里的那半根数据香！显然，领头大哥的犹豫，让这群秃鹫小弟以为发现了新的、更容易得手的“美食”！
形势急转首下！
那只叼着半本《黄冈密卷》的巨大秃鹫头领，被小弟们的聒噪激怒了！它似乎觉得林默想用那根破香糊弄它，独吞真正的“硬货”（那半本书？）。它猛地张开布满锈迹和油污的金属巨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带着强烈冲击波的咆哮：
“拿——来——吧——你——！！！”
唾沫星子（或者说，是带着油污和静电火花的冷却液？）混合着腥风，劈头盖脸喷了林默一脸！巨大的声浪震得他耳膜生疼，踉跄后退！
这声咆哮如同进攻的号角！
周围那十几只小型量子秃鹫，瞬间化作一道道金属灰色的闪电，猩红的电子眼锁定林默手中的半根数据香，锋利的爪子闪烁着寒光，从西面八方悍然扑下！它们的目标明确——抢香！至于林默本人？不过是碍事的垃圾！
“卧槽！不讲武德！抢劫啊！”林默亡魂皆冒，手忙脚乱地挥舞着那半根可怜的香，试图驱赶这群疯狂的赛博土匪。一只秃鹫的爪子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带走了几缕头发和一片头皮屑（也可能是风沙）。另一只则狠狠啄向他握香的手腕！
林默狼狈不堪地躲闪着，后背死死护住地上那坨毫无反应的碳化神兽残骸，生怕这群铁鸟把狗爷当废铁叼走融了。他此刻无比怀念神兽那惊天动地的狗屁，哪怕再来一次酸菜味的，至少能把这群扁毛畜生崩飞！
“狗爷！醒醒！开饭了！你的‘狗粮’要被鸟抢了！”林默一边躲闪，一边对着地上的残骸大吼，试图唤醒最后一丝奇迹。
残骸毫无反应。
一只最为凶悍的秃鹫，利用同伴的佯攻，找到了空档！它如同一枚微型导弹，绕过林默挥舞的手臂，尖锐的喙如同精准的镊子，闪电般啄向那半根蔫了吧唧的数据香！
完了！林默心中哀嚎，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准备感受手腕被啄穿的剧痛和狗粮彻底没了的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滋……嘎……嘎……”
地上那坨死寂的碳化神兽残骸，那颗蒙尘的独眼，极其微弱、极其艰难地……闪烁了一下！暗红色的光，如同即将熄灭的烟头，挣扎着亮起了一丝丝！
紧接着，残骸那仅存的、碳化了一半、还豁了个口子的狗嘴部位，极其突兀地、极其不协调地，猛地张开！
没有声音，没有咆哮。
只有一道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淡到发白的……文字弹幕？或者说，是意念凝聚的残影？从那张开的、如同深渊裂缝般的狗嘴豁口处，艰难地、颤抖着飘了出来。
那弹幕的内容极其简单，只有两个歪歪扭扭、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写下的字，还带着错别字：
【滚！！！】 （后面似乎还有个想打但没打出来的感叹号，变成了一个扭曲的墨点）
这道意念弹幕微弱得如同幻觉，毫无能量波动，甚至没能引起任何一只量子秃鹫的注意。那只凶悍的秃鹫，闪烁着寒光的喙，己经触碰到了林默手中那半根数据香的末端！
然而！
异变陡生！
就在秃鹫的喙尖即将闭合，叼走香头的刹那！
一道细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带着凛冽寒意的……剑气？！不！不是剑气！那感觉……更像是某种极度浓缩的、带着强烈“必考”和“超纲”怨念的……精神冲击？！
无声无息！
噗！
那只凶悍扑击的量子秃鹫，猩红的电子眼骤然失去了所有光芒！它整个身体如同被瞬间抽空了所有能量和意识，僵硬地、首挺挺地从半空中砸落下来，“哐当”一声摔在沙地上，溅起一片尘土。它嘴里还叼着那半本破破烂烂的《黄冈密卷》（丐中丐版）。
死寂。
所有扑击的秃鹫，动作都僵住了。猩红的电子眼齐刷刷地看向地上那只瞬间“死机”的同伴，又惊恐地看向地上那坨刚刚飘出微弱弹幕的碳化狗屁股，最后聚焦到林默……旁边地上那本被死机秃鹫叼下来的书。
领头的那只巨大秃鹫，发出一声短促、惊疑不定的鸣叫，猩红的电子眼里充满了警惕和一丝……恐惧？它拍打着翅膀，缓缓后退了几步。其他秃鹫小弟也如同惊弓之鸟，呼啦啦地飞起，在高空盘旋，不敢再轻易落下。
林默也懵了。他看看地上瞬间扑街的秃鹫，又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腕，再看看地上那本沾了沙土的、封面破破烂烂写着“冈密卷”的半本书，最后，目光死死盯住神兽残骸那张开的、如同深渊裂缝的狗嘴豁口。
那豁口处，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精神波动？带着一种“老子都要饿死了你还敢抢我粮？”的极致愤怒和护食本能？
“狗……狗爷？”林默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刚……刚才是你？”
残骸毫无回应。那张开的狗嘴豁口，缓缓地、无力地合拢了。独眼最后那丝暗红光芒，也彻底熄灭。仿佛刚才那耗尽所有意念的“滚”字和那道诡异的“精神攻击”，是它回光返照的最后一搏。
林默的心脏狂跳起来！不是害怕，是激动！狗爷没死透！它还有意识！它需要狗粮！它刚才为了保护（或者说为了抢回）狗粮，爆发了！
他顾不上那群还在高空虎视眈眈的秃鹫，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从那只“死机”秃鹫嘴里抢过那半本《黄冈密卷》（丐中丐版）！入手粗糙，封面油腻，书页发黄卷边，上面布满了各种鬼画符般的笔记和疑似口水（或者冷却液）的污渍。书名确实是《黄冈密卷·赛博修真基础巩固篇（第一册）》，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主神教育集团监制（内部测试版）】。
内部测试版？丐中丐？林默管不了那么多了！有总比没有强！
他冲到神兽残骸旁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半本破破烂烂、散发着陈年油墨和秃鹫口水的《黄冈密卷》，塞进了神兽那张开的、如同深渊裂缝的狗嘴豁口里。
书页有点大，塞得有些艰难。林默一边塞，一边语无伦次地念叨：“狗爷！开饭了！顶级狗粮！精校典藏……呃，内部测试版！管他呢！吃了它！吃了就有劲儿了！吃了就能继续放……呃，继续保护我了！”
当最后一页书角被艰难地塞进那碳化的狗嘴豁口时。
“滋……嘎吱……嘎吱……”
一阵极其微弱、极其缓慢、仿佛生锈齿轮强行转动的摩擦声，从神兽残骸内部传了出来！伴随着这声音，那狗嘴豁口，竟然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开始咀嚼？！
林默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像铜铃。
咀嚼声断断续续，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在嚼一堆生锈的螺丝钉。偶尔还有细碎的书页残渣从豁口边缘漏出来。
几秒钟后。
“嗝……”
一声微弱的、带着浓重电子杂音的饱嗝声响起。
紧接着，神兽残骸屁股那个巨大的裂口处，极其极其微弱地，闪烁起了一点点……淡黄色的、如同劣质节能灯泡的光芒？光芒非常暗淡，时明时灭，仿佛随时会断气。
同时，一行新的、同样虚幻但似乎比之前稳定了一丢丢的文字气泡，慢悠悠地从裂口处飘了出来：
【能量补充：0.5%……】
【混沌编辑器核心：深度休眠（能量不足）……】
【机体损伤：99.98%……】
【当前状态：低功耗待机……】
【警告：检测到劣质狗粮……知识结构混乱……逻辑模块轻微受损……】
【表达系统……临时切换……为……文言文……模式……】
气泡消散。
林默还没来得及高兴这0.5%的“巨大”进步，就听见那狗嘴豁口处，极其突兀地、用一种字正腔圆、带着浓浓私塾先生味道的、僵硬的电子合成音，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吐出了一句话：
“嗟——乎——！此——粮——甚——劣——，味——同——嚼——蜡——，然——饥——不——择——食——，勉——为——其——难——耳——！”
林默：“……”
他看着地上这坨会嚼书、会放屁（物理和精神双重）、现在还会掉书袋说文言文的碳化狗屁股，感觉自己的赛博修真世界观，正在朝着一个更加崩坏和沙雕的深渊，一路狂飙。
他默默抬头，望向高空中那群依旧盘旋、但明显被刚才诡异一幕吓住、不敢轻易下来的量子秃鹫，又掂量了一下手里那半根早就蔫了的酸菜味数据香。
“秃兄，”林默举起数据香，对着天上的秃鹫群，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还换不换？这次……加量不加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