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舟赶到时,看到苏棠头发凌乱、脸上有几道红印,披着一件大衣蜷缩在角落里,跟前趴着几位壮汉在痛得嗷嗷叫。
妈妈桑第一时间赶到傅轻舟跟前,低头哈腰地说:“三爷,我一收到您电话,就带人把几个闹事的按下了,苏小姐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傅轻舟眼神凌厉地看了一眼妈妈桑,然后一脚踢在壮汉的脸上,对方发出一阵嗷嗷嗷的惨叫。
“叫什么?她说这不算实质性的伤害。”傅轻舟冷着声音。
在场的人心里都凉了半截,知道傅三爷在指桑骂槐。
妈妈桑更是吓得缩了起来,不敢说话。
傅轻舟上前,一把抱起苏棠,然后转身对妈妈桑说:
“这几个人处理干净,最好能让我满意,否则你这店会一夜之间消失。”
“是。”妈妈桑哆嗦着。
“三爷三爷饶命啊!”地上的几个壮汉痛哭求饶。
傅轻舟懒得废话,踩住他们的身体离开。
傅轻舟把苏棠抱上车。
“为什么去那里?”
苏棠抿着唇。
“你让我救你,我救了,我还不能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勾引你,去学一下。”
车厢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苏棠拿捏不定傅轻舟的阴晴,便不敢贸然往下说。
“然后。”傅轻舟在黑暗里开口。
“那几个闹事的人突然闯进来,本来想找小姐,看到我生面孔的,就抓着我想尝个鲜。”
“接着说。”
“我反抗,拿酒瓶砸伤了他们老大,跑了出去,躲到一个杂物间,就给你打了电话……
“我被他们揪出来的时候,妈妈桑就带着人赶过来按下他们了。”
苏棠说完,等着傅轻舟发话。
“他们碰哪里了?”
苏棠将身上的大衣扯落在脚边,衣物凌乱,手臂上还有紫红的抓痕。
傅轻舟的眼里透露着杀意,但他怕吓到苏棠,便压下怒火说:“想亲自动手吗?我可以带你回去。”
苏棠摇摇头,缓缓地开口:“有三爷刚刚那些话,他们就有得受了,我不想弄脏自己的手。”
车里陷入了安静,傅轻舟的沉默让苏棠诧异。她转过头去看他,路灯给他投出或明或暗的光影,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车停在傅轻舟的公寓前。
“为什么来这里?”苏棠问。
傅轻舟没有解释,只是弯身想抱起苏棠下车。
在外的肌肤有点凉意,苏棠忍不住往傅轻舟的怀里缩了缩,听到了傅轻舟强劲的心跳声,感受到他双臂的力量紧了些。
……
苏棠洗了个热水澡,整个人舒服多了。她裹上浴袍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傅轻舟坐在落地窗前吸烟。
他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苏棠,便把手里的烟摁掉。
他起身把苏棠又带回浴室里,拿起风筒给苏棠吹发。
“我可以自己来。”
“苏棠,我心情不好,别惹我生气。”他手没停下,手指穿过她是湿漉漉的发梢。
苏棠便不说话,看着镜子里的他,站在自己身后替自己吹发,他身上还未散去的烟味混着洗发水的香味,危险中又透露着甜意。
当傅轻舟吹到苏棠脸颊旁的长发时,他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苏棠,目光落在她脸上的红印上。
“怕吗?”他放下风筒,轻轻触碰那几道红印。
“怕。”
“值得吗?”
“值得。”苏棠没有一点迟疑。
傅轻舟愕然,蹙眉盯着她。
“为什么?金钱?名誉?地位?”
“我需要傅家的庇护。”
“西年前苏家的债务我己经帮你解决了,你还担心什么?”
“受过冷、挨过饿,就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你无法理解,傅家对我而言是个什么样的庇护。就好像今晚,若不是你,我会面对什么。”
“你要庇护我可以给你,就一句话的事。”
“我父母都可以抛下我,口头的承诺有什么用?可只要我嫁进傅家,我就永远顶着傅家的头衔。”
“傅骁是什么品性你我都清楚,他并非良配。”
“可我要嫁入傅家,傅骁是最简单的了……”苏棠转身,傅轻舟来不及后退,两人几乎彼此贴近。
“难不成,三爷可以娶我?”
傅轻舟低头看着她眼睛,眼里的情绪翻涌而后暗淡,最后归于平静:
“我现在没办法娶你。”
“那就是了。我只能嫁傅骁了,没什么别的选择,所以……”
苏棠也收回了对视的目光,垂下了头,手指插入浴袍带子上的结,一扯,带子松开了。
“求三爷怜悯,跟我做个交易。”
苏棠贴了上去,松垮的浴袍贴上傅轻舟的衬衣。她攀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傅轻舟没有推开她,任由她拙劣生涩地吻着。
她离开他的唇,抬起眼眸看他,刚刚洗完澡的红晕还在,浴室里的水氲晕开了眼里的波光。
傅轻舟喉结滚动,哑着声音问:“你当真愿意做到这一步?”
“甘之如饴。”
“好!”
傅轻舟横腰抱起苏棠,苏棠以为回卧室时,他却来到衣帽间,把苏棠放到一张矮柜上,低头就吻了上去。
苏棠诧异。
随着他松开她的唇一路往下时,她拽着他衬衣低声说:“别、别在这里……”
因为这矮柜正对着一面镜子,将两人暴露无遗,视觉太过冲击。
“就要你看清楚,休想再翻脸不认人。”
“傅轻舟你变态……唔……”
苏棠被堵住了唇,浴袍彻底滑落。
傅轻舟吻过她身上的淤伤,怕弄疼她,小心翼翼,分外轻柔,于他而言,像玫瑰上的刺。
苏棠惊讶地想,原来帝都傅三爷可以这么温柔。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娇艳的玫瑰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