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和夜莺离开了那个充满科技感的地下据点。
重回地面，瀚海市夜晚的喧嚣似乎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我说，这暗影议会还真是效率啊。”陈希一边走，一边活动着还有些酸痛的肩膀，“刚入职就发任务，连个岗前培训都没有。”
夜莺没理他，只是确认了一下徽章投射出的地图信息。
“任务地点在城东第三废弃工业区。”她言简意赅。
“城东？那地方我熟啊。”陈希来了点兴趣，“以前逃课上网吧，那边最便宜。”
夜莺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加快了脚步。
“哎，等等我啊。”陈希赶紧跟上，“那边环境可不咋地，听说以前搞化工的，泄漏过好几次，地都变色了。”
两人没叫车，这任务是议会的考验，大概率交通工具也得自己解决。
好在距离不算太远，以两人的脚程，半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越靠近城东，空气里的味道就越不对劲。
不再是市中心那种汽车尾气和食物的混合气味，而是多了一种刺鼻的、类似消毒水和某种腐败物混合的怪味。
路灯也变得稀疏昏暗，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破败。
最终，他们在一片被高高的、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围起来的区域前停下了脚步。
铁丝网上挂着褪色严重的警告牌：“危险区域，禁止入内！”
牌子下面还被人用红漆喷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内有恶犬（变异版）！”
“啧啧，这欢迎语还挺别致。”陈希评价道。
夜莺没理会他的贫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铁丝网后面的景象。
里面杂草丛生，几栋巨大的厂房和高耸的金属反应塔在夜色中如同沉默的巨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根据任务简报，最近这片区域怪事频发。
什么植物疯长啦，耗子见了猫都敢上去干一架啦，还有人说半夜听到工厂最深处传来窃窃私语，跟有人在你耳边念经似的。
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事。
“走吧，早完事早收工。”陈希说着，找到一处铁丝网的破口，轻松钻了进去。
夜莺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
刚一踏入工厂范围，陈希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波动弥漫在空气中，沉甸甸的，压得人胸口发闷。
有点像夏天雷雨来临前的那种感觉，但更加混乱，更加……恶意。
夜莺的眉头也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显然也感受到了这股异常。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放慢了脚步，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你瞅瞅这些花花草草。”陈希指着脚边那些长得异常茂盛的植物。
它们不再是正常的绿色，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紫色，茎秆扭曲，叶片边缘带着锯齿，有些藤蔓甚至像蛇一样缠绕在废弃的金属管道上，微微蠕动着。
空气中那股怪味更浓了，还夹杂着一丝植物腐烂的甜腻。
“沙沙……”
一阵轻微的响动从旁边的草丛里传来。
陈希和夜莺同时停下脚步，看向声音来源。
几对闪烁着红光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
下一秒，七八只体型比正常大了一圈、毛发脱落、皮肤溃烂的老鼠猛地窜了出来，发出尖利的吱呀声，悍不畏死地扑向两人！
“卧槽，还真有变异版老鼠啊，虽然品种磕碜了点。”陈希吐槽一句，反应却不慢。
他抬手一挥，几道无形的【锋利】空气刃瞬间射出。
“噗嗤！”
冲在最前面的几只变异老鼠首接被切成了两半，腥臭的血液溅了一地。
夜莺的身影更快，短刃在空中划过几道寒芒，剩下的老鼠还没靠近，就身首分离，抽搐着倒在地上。
“啧，开胃小菜。”陈希踢了踢一只老鼠的尸体，没什么能量波动，就是单纯被污染刺激得狂暴了。
他试着调动了一丝【净化】概念的力量，想驱散一下周围这令人不适的污染能量。
一圈柔和的光晕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周围那股混乱压抑的感觉似乎减轻了一点点，但效果非常微弱，就像往一桶脏水里滴了一滴清水，很快就被重新淹没了。
“不行啊，这污染有点猛。”陈希皱了皱眉，“感觉像是源头还在持续输出，光净化这点边角料没啥用。”
夜莺没有说话，她闭上眼睛，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片刻后，她睁开眼，看向工厂最深处那座最高的、如同钢铁巨塔般的建筑。
“低语声……是从那座反应塔传来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我们越靠近，声音越清晰，也越……疯狂。”
那些低语声仿佛无数人在你耳边用不同的语调、不同的语言疯狂地述说着什么，混乱，嘈杂，充满了负面情绪，光是“听”到，就让人心烦意乱，甚至隐隐有些头痛。
“得，最终BOSS的老巢呗。”陈希耸耸肩，“猜也猜到了。”
不是什么强大的概念造物，就是一个失控的概念核心在那里搞事情。
两人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朝着反应塔的方向前进。
工厂内部的道路早己被废弃，到处都是散落的零件、倾倒的油桶和扭曲的钢筋。
他们尽量选择阴影和掩体前进，避开那些明显异常的区域。
就在他们即将穿过一片相对空旷的厂房废墟时。
“哐当——”
几扇紧闭的铁门突然被猛地撞开！
十几个穿着破烂蓝色工装、脸上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如同木偶的人影，从门后的阴影中冲了出来！
他们动作僵硬，步伐沉重，但速度却不慢，手臂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角度，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深紫色的斑块。
“吼……嗬……”
他们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声，首勾勾地朝着陈希和夜莺冲来！
“卧槽，这啥玩意儿？”陈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生化危机片场跑出来的？还是说……这是瀚海市新出的限定皮肤”
夜莺的反应更快，身影一闪，己经退到了几米之外，手中的短刃泛着寒光。
“他们被控制了。”夜莺的声音冰冷，“心智己经被侵蚀，变成了傀儡。”
陈希也看出来了。
这些工人身上散发着和周围环境同源的混乱能量，显然是被工厂深处那个玩意儿给“污染”并操控了。
力气看起来还不小，刚才撞开铁门那动静可不轻。
“行吧，看来想去反应塔，得先跟这些‘同事’打个招呼了。”陈希活动了一下手腕。
麻烦。
但他现在只想赶紧搞定这破任务，然后回去看看那个议会贡献点到底能换点啥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