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河滩上己乌泱泱挤满了人。周泽伟裹着借来的粗布衫，蹲在岸边啃着野菜饼，含糊不清地嘟囔："好家伙，咱这游泳班比科举考场还热闹！"梁婉清正往竹竿上绑麻绳，闻言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昨天救二婶时喊的那句'私教课得加钱'？现在全村都以为游泳能发家致富！"
话音未落，赵猎户扛着半扇野猪肉"咚"地砸在两人跟前："周老弟，这是学费！"后头跟着的村民顿时炸了锅——王铁匠拎着新打的铁锅，钱寡妇挎着半篮子鸡蛋，连周秀才都颤巍巍捧着本《泅水图说》凑热闹。二婶李小花缩在柳树后，酸溜溜嘀咕："淹不死的小蹄子，显摆啥......"
"排队排队！"梁婉清抄起棒槌敲石墩，"先学漂冬瓜，再练狗刨式！"她麻利地将麻绳系在学员腰上，另一端拴住岸边老槐树。周泽伟叉腰站在浅滩，活像现代游泳馆的救生员："都听好了！收腹！挺胸！把自个儿当浮板！"
可惜古代村民的悟性与水花成正比。钱寡妇刚趴进水里就尖叫着扑腾，活像只落汤鸡："要死啦！这水往鼻子里钻！"赵猎户倒是勇猛，一个猛子扎下去，愣是把河底淤泥刨出个大坑，浮上来时满嘴泥沙："周老弟，你这招叫'地鼠式'不？"
最绝的是周秀才，老先生抱着竹筒当浮板，嘴里还之乎者也："《庄子》有云，善游者数能......哎哟！"话没说完就被浪掀翻，白胡子粘了满脸水草。梁婉清憋着笑拽麻绳："老爷子，您这是'论语式'还是'孟子式'啊？"
"都看好了！优秀学员示范！"周泽伟突然拽过躲在人群后的少年——竟是周家小孙子小宝。孩子经过落水事件后，反倒成了全村的"游泳宣传大使"。只见他"扑通"跃入水中，小短腿蹬得比风车还快，眨眼游出三丈远。岸边顿时掌声雷动，周秀才老泪纵横："我周家文脉改武脉了！"
梁婉清趁机吆喝："瞧见没？七岁孩童尚能学会，诸位叔伯莫要羞怯！"说着突然指向河心："呀！好大一条青鱼！"村民们齐刷刷转头，她飞起一脚把缩在最后的李小花踹进河里："二婶，实践出真知啊！"
正当众人笑作一团时，周泽伟突然"咦"了一声。阳光穿透水面，隐约可见成群鱼在水草里穿梭，鱼尾扫过处泛起粼粼金光。他捅了捅媳妇儿，压低声音："瞧这密度，赶上市场的水产箱了！"
梁婉清眼珠子一转，摸出空间里的竹篮子，往河里一抄——"哗啦"带起两天活蹦乱跳的鲫鱼。村民们眼都首了："周家媳妇，你这篮子咋这么利索！"
周泽伟嘴瓢完赶紧找补，"咳咳，山神托梦教的'天罗地网式'！"他指挥村民将竹篾编成漏斗形陷阱，底层铺上空间出品的碎馒头渣。不过半炷香，鱼群便如赶集般涌来，竹篓很快沉得拉不上岸。
赵猎户看得热血沸腾，抡起裤腰带就要下水："老子今天要逮条比野猪还肥的！"结果腰带扣钩住王铁匠的裤衩，两人"扑通"跌作一团，惊得鱼群西散奔逃。梁婉清扶额长叹："你们这是捕鱼还是炸鱼啊......"
暮色渐沉时，河滩己成露天鱼市。周泽伟踩着没过脚踝的鱼堆，举着条三尺长的草鱼高呼："今晚全村喝鱼汤！"梁婉清偷偷往空间塞了几条肥鲤，盘算着做成熏鱼干卖钱。连二婶都捧着碗蹭过来，嘴上还不饶人："腥气哄哄的，肯定没放姜！"
最绝的是钱寡妇——这婆娘趁乱摸走两条鲈鱼，藏进裙底想溜，不料鱼尾扫到腿根痒肉，一路"咯咯"笑着扭成麻花，活像只被挠了腋窝的老母鸡。
是夜，周家小院架起十口陶锅。梁婉清指挥妇人们刮鳞去鳃，周泽伟则带着汉子们挖坑熏鱼。灵泉水偷摸兑进汤锅，鲜香勾得野猫在屋顶打架。周母舀起勺奶白鱼汤，惊得首念佛："这汤头，皇宫里的御厨也熬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