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光殿中,一片静谧。
刘彻端坐在案前,仔细翻阅着各地呈上的关于盐铁官营和商税改革推行的奏书。他的目光专注,时而微微点头,时而露出满意的笑容。
“果然如去病所说,这商税果然大有搞头,既盘活了经济,又收取了赋税……”
刘彻轻声赞叹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此时,包桑轻脚走到一旁,躬身说道:“陛下,冠军侯来了,正在殿下等候。”
刘彻闻言,放下手中的毛笔,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笑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包桑便引着霍去病走进承光殿中。
霍去病身姿挺拔,步伐稳健,他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地说道:“拜见陛下!”
刘彻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平身吧!还真是不经念叨,朕刚说你出的主意好,商税改革己经初见成效,你这就来了。”
霍去病嘿嘿一笑,说道:“臣有几日没见陛下了,特来看望一番。”
刘彻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对包桑吩咐道:“去,把朕的好茶拿来,给去病尝尝。”
包桑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端着一个精美的茶盏走来。
霍去病看着那茶汤,颜色如鲜血般鲜艳,心中不禁一凛。他想起霍光曾说过的“红茶”,而且与之前自己在赌坊所见的,似乎一模一样。
刘彻笑着说:“去病,尝尝朕这新得的好茶。”
霍去病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端起茶盏,放在鼻前轻嗅。
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却隐隐带着一丝诡异。
霍去病心中更加笃定,这就是所谓的“长安朱茶”。
霍去病放下茶盏,目光与刘彻对视,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刘彻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问道:“怎么,这茶不合你的口味?”
霍去病并未言语。
刘彻见状疑惑的问道“去病,这是为何?”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不解。
刘彻看着霍去病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给一旁的包桑使了个眼色。
包桑心领神会,挥了挥手,殿内侍奉的内侍、宫女们如潮水般迅速退了出去。
霍去病这才缓缓说道“陛下,此茶……不对。”
见刘彻面露疑惑之色,霍去病连忙解释道“陛下,可曾记得臣查处天一山庄时提到的‘长安朱茶’?”
刘彻的面色由惊讶转变成疑惑,最后流露出愤怒之色。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沉声说道“你是说这红茶与那用童男之精血以及西域幻药炼制而成的邪物,是一种东西???”
刘彻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是,陛下!”霍去病回道。
“砰”的一声,刘彻将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茶杯瞬间破碎,茶水西溅。
他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着,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紧接着,便听见刘彻怒声喊道“上官桀。”
这时,从殿外快步走进一个身披甲胄的年轻人。
此人快步走进殿中,连忙单膝跪地行礼“末将在!”
刘彻沉声说道“去,将韩说给朕找来。”
上官桀领命而去,刘彻怒目圆睁,满脸的愤怒与震惊,在殿中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仿佛要将地面踩出一个洞来。
“朕竟被蒙在鼓里!”刘彻咬牙切齿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霍去病站在一旁,说道“陛下息怒啊!不可为此,气伤了龙体。”
刘彻闻言,深吸一口气说道“放心吧!朕没事。”
此时,刘彻的声音虽然平静了一些,但仍能听出其中的愤怒和不甘。
不多时,上官桀带着韩说匆匆赶来。
韩说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韩说连忙躬身行礼“拜见陛下。”
刘彻指了指摔在地上的茶盏,质问道“韩卿,你可知这红茶乃是天一山庄弄出的邪物。”
刘彻的眼神如刀,首首地刺向韩说,仿佛要将他看穿。
韩说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扑通一声跪地叩首,声音颤抖着大喊冤枉:“陛下,冤枉啊!臣见陛下每日为朝政之事所烦恼,日夜操劳,心中着实不忍,便想着为陛下寻些提神之物。偶然间从一西域商人处得此茶,听闻能让人心神振奋,臣服用过后确实感觉神清气爽,所以便未多想献给陛下,实在不知这是邪物啊!”
刘彻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声音冰冷的说道:“你倒是推脱得干净,若不是去病识得此茶,朕还不知要被蒙骗到何时!”
随即、刘彻的目光落在韩说身上,那张与韩嫣有些相似的熟悉的脸庞,让刘彻的心中不禁一软。
刘彻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唉!此事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你也是为朕着想,起来吧!”
韩说如蒙大赦,缓缓起身,额头上满是冷汗,身体仍在微微颤抖着。
刘彻又对上官桀说道“你去好好查查这邪物哪里还有!”
上官桀连忙上前领命。
刘彻摆了摆手,示意上官桀退下,又接着说道:“罢了,韩卿,你退下吧!”
“诺!”韩说连忙躬身领命,转身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色。
包桑也连忙安排人让地上的茶杯碎片、水渍打扫干净。
霍去病望着韩说离去的背影,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说道:“陛下,臣感觉此事不简单,韩大人可能……”
刘彻摆了摆手,打断了霍去病的话,说道:“去病,莫要多想,韩卿,朕还是信得过的。”
霍去病闻言,心中一阵无奈,他知道刘彻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只得默默地点头。
霍去病心中暗自思忖:“TMD,猪哥与韩嫣莫非真的有一腿?猪哥这么心狠的人,居然信了韩说所说的鬼话。这韩说仅仅是与韩嫣有几分相似,便能让猪哥对其网开一面。唉!看来要想扳倒韩说还得有实打实的证据才行啊……”
接着、刘彻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去病,今日前来,可是有要事?”
霍去病赶忙行礼道:“陛下,臣此次带来了新酿造的葡萄酒,乃是从吐鲁番带回种子,于武威种植酿造而成。”
刘彻一听,来了兴致,脸上的愤怒一扫而空,他急切地说道:“哦?快呈上来朕尝尝。”
霍去病连忙走出殿外,对着殿外的禁军们招了招手,几个禁军训练有素地分别抬着三坛葡萄酒进入殿内,还有一个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套精致的琉璃杯。
禁军们将酒坛与琉璃杯整齐地摆放在案几上后,霍去病亲自上前,轻轻地打开酒坛的封口。
顿时,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如同一股清泉般缓缓流淌出来,在承光殿中弥漫开来。
刘彻深吸一口气,那酒香仿佛钻进了他的每一个毛孔,让他感到一阵愉悦,眼中满是惊喜:“好香的酒!”
霍去病将葡萄酒灌入琉璃酒壶之中,又拿起琉璃杯,为刘彻斟上一杯。
那酒色泽鲜艳如红宝石,在琉璃杯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刘彻看着杯中葡萄酒的颜色,瞬间想起精血炼制的红茶,心中却突然涌起一阵恶心,眉头紧紧皱起,面露嫌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