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击匈奴、西通西域、经营西南、盐铁官营、商税改革以及巡察刺史等等,这些都是当务之急,亟待解决。
然而,对于汉武帝刘彻的评价,却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他一生好大喜功、穷兵黩武;
还有人说,宁做文、景狗,不做汉武人。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大汉建国七十余年来,北疆地区年年遭受匈奴的南侵,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死伤无数。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朝廷不仅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反而还要对匈奴卑躬屈膝,甚至喊出一声“好”来取悦对方。
这对于一个强大的国家来说,是何等的耻辱!
堂堂华夏,竟然只能依靠给钱,还美其名曰赏赐给异族。
并倚靠和亲,用大汉女子的身体,去换取那短暂而又屈辱的和平。
而朝廷上下,却依然沉醉在粉饰太平、歌舞升平的虚假繁荣中。
官员们对外奴颜婢膝、阿谀奉承,
对内则嚣张跋扈、趾高气昂。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国家和百姓迫切需要一个人站出来,振臂高呼:“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而汉武帝刘彻,正是顺应了这一历史潮流,成为了那个时代的必然选择。
.…………
翌日,风和日丽,阳光娇媚。
八月的小尾巴,虽是艳阳高照,但也少些许火辣。
长安城中,明明是大清早,京兆府京辅都尉署内,都尉苏纵的头上,却焦头烂额,仿佛置身火炉之中。
“杜大人!”苏纵望着一大早就堵在门口的金吾卫寺令杜周,无奈说道,“金吾卫要改造东、西市的那片窝棚区,我这也是才得到的消息!”
说着,苏纵顿了顿,沮丧着脸说道:“朝廷的告示还没贴出来,渭城县外的安置房还未修建,您就让我带兵把那些贫民窟的百姓迁走?往哪迁?”
杜周端坐在椅子上,冷笑道:“外城有的是地方!”
“可迁去了外城,他们住哪?搭窝棚?”苏纵开口问道。
“哟呵,苏大人,这会儿开始关心他们住哪了?据下官所知,这堵高墙砌起来的时候,京辅都尉署可是出力了的!”杜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杜周心中暗想:“往日里,自己来这京兆府,这些官老爷,可是没人正眼瞧过自己。哼!!!”
苏纵闻言心中一慌,瞬间想起来了如今还挂在东市的十几颗人头,战战兢兢说道:“本官…本官………”
“苏大人,他们现在住的不就是窝棚吗?”杜周没有理会苏纵,而是继续冷笑道,“都是住窝棚,对他们来说有区别吗?”
苏纵这位一千石的京官,京兆府的二把手,如今却对着杜周这位六百石的小官,轻声说道,“杜大人,您不知道吗?那可是九多户百姓,不是一户两户?涉及到三西千人那!”
“你手下的兵呢?摆设吗?”
杜周看都不看苏纵,自顾自地端起茶盏,轻轻吹去表面的浮沫,然后抿了一口,那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苏纵看着杜周悠然自得的样子,心中火冒三丈。
苏纵眉头紧皱,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一旦那些刁民闹起来……恐怕……”
杜周轻咳一声,打断了苏纵的话,说道:“苏大人,下官提醒您一句,这些可不是刁民,他们乃是我大汉的百姓,陛下的子民。”
只见杜周边说边向皇宫方向拱手行礼,态度极其恭敬。
苏纵连忙解释道:“是是是,杜大人提醒的是,本官糊涂了。”
苏纵的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
“六天!”
杜周做了个手势,沉声说道,“我只给你六天的时间,这六天后窝棚区一带就要立刻动工。耽误了工期,耽误了陛下的万寿节,你担待得起吗?”
苏纵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杜大人,怕是在说笑吧!六天时间,这就是烫手的山芋!谁敢接下来?”
“想吃山芋害怕烫手吗?”
杜周呵呵一笑,冷笑一声,“那些百姓,多是外地逃荒进京,这些年一首没有户籍文书。如此一来,京兆府完全可以借此次机会,将其落户。”
“另外,六天之后外城给他们的安置房,也一并同时开建!”
杜周的目光紧盯着苏纵,继续说道,“到时候,所有的工人就从这些民户当中招募。”
苏纵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咬了咬牙。
而一旁的杜周接着说道:“苏大人,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啊!虽然把他们迁了出去,可一来百姓们有了身份,二来,百姓们短时间有了活计可以养家糊口!再者,朝廷还给他们盖房子!这么好的事,怎么在你这就成了烫手的山芋呢?”
杜周的笑容越发灿烂,他起身拍了拍苏纵的肩膀,说道:“干好了,这都是政绩啊!而且陛下,乃至朝堂上下可都看着呢!”
“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九百多户百姓迁出城外,吃喝拉撒的谁来管?再者说渭城县可是扶风郡的管辖,与我京兆府………”
苏纵大声道,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杜周再次出言打断苏纵的话,冷声道:“下官再提醒一下苏大人,慎言!您之前的那几位大人,可都是因为三不管的心思,没命的。”
苏纵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
于是连忙赔笑说道:“多谢杜大人提醒,是本官鲁莽了。”
苏纵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不满。
“得,下官有公务要忙!先走一步!”杜周摆了摆手说道。
紧接着,杜周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苏纵一个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就六天时间,六天之内办不好,或者出了差错!哼,这可是陛下亲自过问,大司马主抓的事务,苏大人您自己掂量着办!”
杜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苏纵瞪大了眼睛,看着杜周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六百石官员,竟然如此嚣张跋扈。
苏纵紧咬着牙关,心中暗骂道:“一个六百石的小官儿,仗着身后有大司马,就TM……就TM如此欺负人?”
拂袖而去的杜周,大步走出了京辅都尉署的大门,心中充满了得意和满足。
“过瘾啊!过瘾!”
“真 TMD 痛快!”
杜周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老子就是狗仗人势了。怎么了?”
“老子就是侯爷的狗腿子,你们想当狗,侯爷还不要呢!”
杜周的眼神中似乎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不对,我是狗腿子,那岂不是侯爷不是狗了,不对不对。我是侯爷的忠犬。”
杜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他连忙纠正道,脸上露出了确实如此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