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办公室玻璃,江彻余光不自觉飘向在工位上认真工作的许优。
六年不见,她结婚了……
喜欢是一种感觉,感觉在变化,她突然不喜欢他,其实也没什么错……
在这个滥情虚伪的世界,深情大概才是错的。
一瞬间,江彻想起了多年前,第一次遇见许优的场景。
雪簌簌地落着,万籁俱寂,江彻狼狈的坐在网吧门口,头发被雪水打湿贴在额前,嘴角淤青,手上的伤口渗着血迹。
许优撑着雨伞,脚步走到他面前时停下。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江彻没什么好脾气。
许优指了指他手上渗血的伤口,在书包里翻出创可贴,伸手递给他。
这一刻,温暖涌上心头,马路上嘈杂的声音和冰冷的雪仿佛都消失不见。
……
他走出回忆,开始继续工作。
两个小时后,江彻忙完,准备离开。
出来时,瞥了瞥工位上的许优,发现她己经睡着。
江彻走到她身旁,仔细瞧着许优,睡着的时候疏离感荡然无存,多了分恬静。
他目光柔了下来,许优缓缓睁开双眼。
两人目光猝不及防的对上。
“江总,你怎么在这?”许优揉了揉眼睛,疑问的看向江彻。
江彻镇定解释“当然是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工作,跟我想像的一样,你在偷懒……”
“江总还是买些机器人,我想只有它们才可以二十西小时都在工作”许优低下头,特别乏累。
“好啊,等科技公司研发出机器人,我倒是可以考虑第一时间开除你……”江彻说完吩咐许优下班,大步朝电梯走去。
许优冷脸跟在江彻身后“那等您开除我,我就对同事们好好讲讲您对待员工的特殊关怀。”
刚关上电梯门,江彻就猛的转身,目光落在她身上,故意压低声音“怎么个特殊关怀?”
许优眼帘低垂,立刻解释“我说的是压榨员工。”
……
到了楼下,才发现自己没带雨伞。
江彻开车离开,目光不知觉扫向后视镜,许优一首站在楼下。
犹豫了一会,他还是打方向盘倒车。
车稳稳停在许优身旁,江彻降下车窗递给她一把雨伞,故作轻松道“别淋成落汤鸡,生病了影响工作。”
……
许优拿着雨伞回到家,谢衍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
保姆刘姨见许优回来,拿出冒着热气的中药递给她。
“喝了它,夫人说也许会怀上……”刘姨语气不容置疑,给许优下指令。
苦涩难闻的药味在空中弥漫,许优皱着眉头拒绝。
“夫人说一定要让我看你喝下去……”刘姨一脸狰狞把中药端到许优面前,逼她喝。
“刘姨,我一会再喝……”
刘姨有些不耐烦,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不喝我没办法交差”
她继续往前凑了凑,试图把药递到许优嘴边。
“我现在真的不想喝……”争执中,刘姨一个踉跄,药碗倾斜,药喷洒而出,溅了许优一身,也溅在江彻的雨伞上。
见状,她连忙向沙发上的谢衍诉苦“小衍啊,我为沈家工作这么多年,一首都是按照太太吩咐的做,我辛辛苦苦熬的药,小优就是故意不喝要倒掉……”
说完,便回去跟谢衍母亲告状……
谢衍起身,拿起纸巾,递给许优“药喝了又能怎么样?我妈不是为你好?”
“为我好?天天逼我喝这些毫无作用的药吗?妈只是想早点有孙子罢了,医生也说过,上次流产我很难再怀孕,所以谢衍离婚吧”许优脸上布满阴郁,一向柔和的嘴角也往下垂。
“我偏不离婚,当初不是你们家上赶着逼我娶你吗?凭什么你腻了就要离婚?况且,我不在乎你右耳残疾,能不能生育,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所以,你以为自己很伟大,迁就我这么多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他脸色突然变得阴沉恐怖,猛的扣住许优手腕,一用力把她拽到墙角“你用台灯打我,又泼我一身红酒成功惹怒我,我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想离婚,你做梦,哪个律师敢接这个案子,就是跟谢氏集团过不去……”
许优毫无畏惧迎上谢衍目光“你以为这就能威胁到我?”
“那你就试试,这婚离不离,我说的算,我劝你认清现实,乖乖待在我身边,备不住我哪天恶心你恶心的不得了,主动跟你离婚……”谢衍摘掉眼镜,看着许优,像是掌心里的猎物。
他捏住她下巴,把许优禁锢在怀里,重重的吻落下,强烈占有欲像是要碾碎她,特别疯狂,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谢衍积攒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他想通过这个方式告诉她,他们之间,他才是主导者,她没有抛弃他的权利。
许优拼命挣扎,用力推着他胸膛,用脚踹他,力气悬殊,她推不开他。
在他愈发肆意的侵犯下,许优狠狠咬住他嘴唇。
顿时,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漫开。
谢衍吃痛,推开许优。
她嫌弃的擦了擦被谢衍亲过的嘴,然后扬起右手,首冲他脸扇过去。
谢衍这次反应很快,精准无误抓住许优手腕“又发疯?”
她二话不说,高跟鞋重重的踩在他脚背上“你一天不离婚,我就疯一天。”
谢衍强忍疼痛,脸上挂着讽刺的笑“那你准备疯一辈子吧!”
然后,破门而出……
许优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身体微微颤抖,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都被摧毁。
她想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家,暖心的丈夫,而不是动不动就对自己发脾气,找其他女人的。
望着江彻的雨伞,思绪纷飞,许优想到曾经的江彻。
那是空气炙热,蝉鸣不止的午后。
许优站在操场拐角处,指尖发白,用力攥着被撕碎语文试卷。
站在她面前的男生嘴角一歪“呦,聋子还在这装模作样的学习,老师讲的能听见吗?”
下一秒,男生被猛地被江彻拽住衣领“你在狗叫什么?”
“聋子跟孤儿真般配!”男生恼羞成怒,挥拳朝江彻脸上砸去。
江彻果断躲开,与男生扭打在一起。
很快,老师赶来操场。
被老师训斥结束,江彻朝许优走来,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身上,许优觉得他轮廓镀了一层金边。
他弯腰捡起地上被撕烂的试卷,用胶带粘好后,伸手递给许优。
许优接过试卷,心里的某个角落被温暖悄然填满。
……
她打起精神,把江彻的雨伞用铃兰花香洗衣液洗干净。
然后,去泡了热水澡,静静地望着窗外,自己治愈自己,夜色很美,独自一个人,也很自在。
……
江彻回到家,发现宋子琅和他的孕妇妹妹宋伊在等他。
“怎么样啊?去新公司顺利吗?留在大公司多好,你非要去那种小分公司干嘛?”
“蛮顺利……”江彻还没说完,就闻到了很香的红烧肉味道。
“好香,看起来你做的不错”
“知道你一个人不好好吃饭,总吃泡面,我特意给你做的!感谢你那天陪我妹去产检”宋子琅催促江彻去洗手。
洗完手,江彻坐在椅子上“那么客气干嘛,大家都是朋友,宋伊也是我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