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铃响突然响起,惊醒了梦中的人。
梦中总是美好的,但醒了便什么都忘却了。
祂有些懒散的翻了翻身,又在混沌间,沉入下一个梦。
首到那一天,上帝与天尊因不可遏制的聚合打了起来,巨大的声响和恐怖的气息,使得祂的灵性疯狂预警,似是感受到外界对城的影响,猛然惊起,不顾脑内灵性的叫嚣,如同饥渴己久的旅人见到了泉水,冲向了那处最薄弱的地方,狠狠撞在那道门,外面传来的力量愈加恐怖,灵性首觉可以说是几乎在脑"尖叫"了。但是祂像是失去知觉一般,只是机械地撞在上面,祂的身体再一次撞在那道门上,门像是一面镜子破碎,因为惯性,祂没有任何挣扎的穿过那道因破碎而残缺形成的裂口,落入那如深渊般漆黑的空洞中。
在那道门碎裂后,祂体内放着的红结,悄然崩裂分解,在落入的一刹那,祂顺着灵性首觉本能回头,看见了一片灰白的雾气,以及一座熟悉又陌生的若隐若现的城。
祂不知过了多久,只是在这无休止的黑暗里,默默地等待着,也许只是一瞬间,又或者是一个漫长的无星的黑夜,祂感受到冰冷的液体,听到流淌的声音,嗅到咸香的味道以及西面压来的窒息感。
祂竭力地回想,祂觉得这个感觉,祂应该知道,但是想不起来,什么都没有。这就像是梦,当祂清醒过来,就只剩下那一点来自梦中的朦胧模糊的情绪和感知,到最后什么都没剩下了。
祂情绪有点失控,心里不自觉烦躁起来,粗大的触手伴随着诅咒的力量不断搅动着周围冰冷的海水,灰白色如流水的浪潮不断晕开,同周围的海水交织浑合,慢慢染上灰白,细小的粉磨状的灰白色碎屑,逐渐浮现,同那荡漾的海水与灰白浪潮一起向外扩大。
一道刺目的电光倏然落下,祂这次终于本能的顺着灵性的指引向后躲了躲,但是,在强大的灵性也抵不过祂那己经懒了多年生锈似的脑子,而且,那雷电来得极快,以至于,祂现在距那白色光柱只有几步之遥。狂暴的雷电与水相融,银蛇电舞般在水中蔓延,瞬息将袍麻痹,灰白色的浪潮如潮汐般无声涌动,如同一颗鲜活有力的心脏,收缩,膨胀,在祂的周围荡起层层涟漪。
震海的轰隆在耳边乍响如同暴君的怒吼,风飓袭卷着海水将那片被异端所侵的海域隔绝,囚于暴风的中心,雷霆化作锁链束缚罪人,在威严暴君的牢判下,风暴将其放逐。
风暴停歇,绯红的月光映着那幽深无垠的大海,粼粼波光在海面闪烁。
深海之下的华丽宫殿内,位于下方的精灵们低垂着头,不敢作声。上方一位面容柔美,发鬓高缩,隐隐露出一对略尖的耳朵的好,祂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手中把玩着一个黄金制成的杯,感受到身旁缓和的气息,天灾女王高希纳姆偏头微微蹙眉,问道:"刚才怎么了?"旁边己经平静下来的精灵王苏尼亚索列姆冰冷道:"处理了一个麻烦的垃圾。"
见此祂便也未再多问,只是抬手命下方的精灵退下。
祂的触手在风暴中乱飞,眼睛在触手末端或睁或闭,有些则如同毒蛇一般环绕着他的身体。那些触手在碰到雷电后猛然后缩,有的还会委委屈屈地环到身体上,祂就这样在风暴中游荡,眼睛时不时眨动注视着那明亮的雷电,它们的颜色并不相同,有单一的,五彩斑斓的,明亮的,黯然淡漠的,祂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茫然的想着,首到红月消失在天际,太阳照亮大地,祂在高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抛物线,轰然砸下,激起一阵烟尘,不久一个黑色触手团子从一个大坑中爬了出来,粗大的触手挥舞着,末端的眼睛像是进了沙子,不停的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