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承认，这次是你更胜一筹。”
想起方才那层出不穷的陷阱，言峰绮礼甘拜下风。
所以...
他选择掀翻桌子。
“砰！
武者独臂如电，一拳轰向卫宫切嗣面门！
拳风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音爆。
卫宫切嗣面色不变，手中枪械调转方向。
却不是对准李书文，而是直指言峰绮礼！
“嘭！”
子弹弹呼啸而出！
李书文瞳孔骤缩，拳势硬生生转向，劲气如鞭甩出，将那颗致命的子弹凌空击碎。
“雕虫小技。”
武术宗师冷笑一声，正欲再攻...
“咔嗒。”
一个金属圆球从卫宫切嗣手中滚落。
李书文眼神一凛，独臂如盾护在身前。
“轰！”
震撼弹爆开，刺目的白光与音浪席卷小巷。
但对这位武道宗师而言，这种干扰几乎无效。
他闭目凝神，仅凭气机锁定敌人方位，身形如鬼魅般穿过烟尘...
却扑了个空！
卫宫切嗣的身影竟在烟雾中消散...
那只是个...
“残像？”李书文眉头一皱，突然耳廓微动。
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而且...越来越近！
“轰隆隆——！！”
一辆满载的泥头大货车如同脱缰野马，撞破街角围墙，以超过百公里的时速向他与他身后的言峰绮礼冲来！
车头大灯刺破夜色，将小巷照得如同白昼。
驾驶座上，一个女人面无表情地踩死油门，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
“疯子！”
李书文咒骂一声，却是不退反进！
他独臂后引，周身劲气鼓荡，竟是要以血肉之躯硬撼这钢铁巨兽！
“喝啊——！”
拳锋与车头相撞的瞬间...
“轰！！！”
恐怖的冲击波将两侧建筑玻璃尽数震碎！
泥头车车头肉眼可见地凹陷变形，而李书文也被这股巨力推得连退数步，脚下地面龟裂出蛛网般的裂痕。
“有意思！”武术宗师大笑，拳势再变，“再来！”
可也就在这时，车厢突然炸开！
数十个金属罐喷涌而出，在半空中同时爆裂！
“嗤——！”
浓密的烟雾瞬间笼罩整条街道。
李书文屏息凝神。
可...
“卑鄙！”
他怒喝一声，凭记忆冲向言峰绮礼所在。
烟雾渐散。
神父虽然胸前染血，但却依然稳稳站立着。
“没事？”李书文眉头微皱。
以他的判断，绮礼这小子起码中了十颗以上的子弹！
体表甚至还有不少程度的烧伤！
“没事。”言峰绮礼摇摇头，目光投向泥头车残骸的方向，“只是让他们跑了。”
“所以...”李书文冷哼一声，独臂肌肉绷紧，“要追吗？”
“追。”
“我的话...”
“李大师不必顾虑。”
从怀中掏出那颗流转着幽蓝光芒的宝石——
远坂家的魔术刻印。
在掌心掂了掂，言峰绮礼将其抛向李书文。
“给。”
李书文下意识接住宝石，触手冰凉。
“嗯？”
“肯尼斯那家伙既然不在此处，待会儿必然会来。”言峰绮礼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颗宝石，至少能让您不至于孤立无援。”
“所以...”李书文眯起眼睛，“你想让我以此投诚？”
“不。”言峰绮礼的笑容扩大，“只是交易。”
“为了让满足您的梦想——”
“战个痛快，至死方休。”
“不是吗？”
夜风吹过小巷，卷起燃烧的灰烬。
李书文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起来。
“好！好一个至死方休！”
他将宝石收入袖中，独臂负于身后。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
“接下来，我就先...”
“咳咳...咳咳咳...”
口中咳出鲜血，捂着胸口密布的弹孔，言峰绮礼整了整破破烂烂的神父袍。
“李大师...”他一瘸一拐地转身走出小巷，“祝君武运昌隆。”
李书文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又低头看了眼袖中的宝石。
月光下，那些精密的线条闪烁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某个家族的兴衰。
身影一闪，武术宗师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留下燃烧的泥头车残骸，在月光下噼啪作响。
-----------------
几个街区外，卫宫切嗣正扶着久宇舞弥，快速穿行在暗巷中，两人的影子在碎石路上拉得很长。
“计划变更。”他对着通讯器低声道，“Saber，快点来我这。”
瞥了眼怀中呼吸粗重，腹部染血的久宇舞弥。
卫宫切嗣面色凝重。
甚至...
他现在又有不好的预感了
“轰隆隆！”
雷声炸响！
不是来自天际，而是前方！
一道刺目的闪电劈开夜幕，伴随着战马的嘶鸣与车轮的轰响。
卫宫切嗣猛地刹住脚步，久宇舞弥也强忍伤痛举起了手枪。
“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爽朗的大笑，一辆由两头神牛拉着的古老战车赫然挡在路中央。
披风飞扬，红发壮汉叉腰而立，铜铃般的眼睛里燃烧着战意，其身旁站立着他的御主——因那场大伙而愤怒的韦伯·维尔维特。
不过这些并不算什么......
真正棘手的是那位...
在战车后座。
金发蓝眼的男人正优雅地整理着袖口，
那位曾将他逼入绝境的时钟塔十二君主之——
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
“晚上好，魔术师杀手。”肯尼斯的声音如同冰刀般锋利，“这么急着去哪？”
“......”
没有回应，只觉得左臂断口隐隐作痛的卫宫切嗣的微微眯起双眼，残存的那一只手摸向了腰间的Contender。
久宇舞弥默契地侧移半步，为他掩护射击角度。
“征服王...”卫宫切嗣低声道出了那个壮汉的身份，随即看向肯尼斯，“埃尔梅罗的君主。真是...意外的组合。”
“退场之后，心怀不甘下所以抢夺了学生的从者吗？”
“挑拨离间可没意思了。”伊斯坎达尔哈哈大笑，震得路边的树叶簌簌落下，“有着炸酒店魄力的男人，起码至少也得是个豪迈之人吧！”
“少跟他废话！Rider。”肯尼斯不满地哼了一声，月灵髓液从他袖中涌出，化作数十根尖锐的银针，“卫宫切嗣，你欠我的债...该还了。”
“等等！”
卫宫切嗣大喝一声。
他紧紧搂住怀中虚弱的久宇舞弥，目光在肯尼斯和伊斯坎达尔之间游移。
嗯...
完全无视了一脸愤慨的韦伯。
“豪迈的征服王...高傲的时钟塔君主...”
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嘲讽，“至少不该对女人下手吧？”
肯尼斯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月灵髓液的攻势也随之一滞。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着下巴，像是在审视一个有趣的实验样本。
“让她走。”卫宫切嗣继续道，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留下...心甘情愿。”
夜风拂过郊外的荒野，卷起几片枯叶。
“呵...虽然不知道你在拖什么时间...”肯尼斯冷笑一声，他的目光扫向远处的夜空，“或许是在等你的Saber？”
月灵髓液在他周身游动，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银蛇。
“罢了...”
“但你说得没错...”
“我们和你这种老鼠...”肯尼斯优雅地整理着袖口，“确实不一样。
“吾之学生啊...”他转头看向站在战车另一侧的韦伯，出乎所有人意料道，“韦伯，你来做决定吧。是放她走...还是留下？”
韦伯瞪大眼睛。
等等...
教授是什么情况？
竟然会把决定权交给自己？
“我吗？”韦伯完全忘记了自己才是Rider的御主。
“顺便提醒你一句。”肯尼斯冷冷补充道，目光依然锁定在卫宫切嗣身上，“这家伙明显在拖延时间...你最好快点决定。”
喉结上下滚动，韦伯他看向伊斯坎达尔，征服王对他鼓励地点点头；又看向肯尼斯，教授的眼神虽然冰冷，却隐含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鼓励？
夜风吹乱了韦伯额前的碎发。
韦伯深吸一口气，突然挺直了腰板。
“你说得对，教授。”他的声音不再颤抖，“那个女人...赶紧滚吧。”
这个决定让在场所有人都并不意外。
卫宫切嗣的独眼中闪过一丝镇定。
久宇舞弥则挣扎着想要说什么...
“走！”卫宫切嗣厉声喝道，一把将她推向路旁的树林，“这是命令！”
久宇舞弥咬破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但本能还是让她最终选择了服从，踉跄着消失在黑暗之中。
“好！”伊斯坎达尔豪迈的笑声打破了沉默，“好小子！这才像个御主的样子！”
肯尼斯也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骤然转冷...
“现在...”月灵髓液如潮水般涌向卫宫切嗣，“该算我们的账了，魔术师杀手。”
背靠一棵枯树，卫宫切嗣独臂举起Contender。
他的表情依然平静，但额角的冷汗暴露了真实处境...
没有退路，没有援兵。
那个名为“卫宫士郎”的英灵，那个他未来的儿子。
真是讽刺...
他在心中苦笑。
那个自称正义伙伴的家伙，最后时刻是否也像我现在这样...
背靠着枯树，独自面对绝境？
月灵髓液的银光在眼前闪烁，死亡的寒意已经爬上脊背。
卫宫切嗣再度抬手...
“砰！砰！”
两发子弹呼啸而出，激的肯尼斯脸色一白，连忙将月灵髓液化作雾气围绕自周身左右，不过...
子弹却不是射向战车，而是路旁的电线杆！
“轰！”
高压电箱爆出电弧，电线杆朝着战车方向轰然倒下！
“雕虫小技！”
伊斯坎达尔一抖缰绳，神牛昂首长嘶。
战车腾空而起，轻松避开了倒下的电线杆。
月灵髓液则如瀑布般展开，将飞溅的碎石尽数挡下。
“垂死挣扎。”
肯尼斯冷笑一声，手指轻弹。
月灵髓液骤然分裂，化作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如暴雨般射向卫宫切嗣！
“嗖嗖嗖——！”
银针破空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
仓促间发动固有时制御，卫宫切嗣身形瞬间加速，在千钧一发之际滚入路旁的排水沟。
排水沟的恶臭充斥鼻腔，腐烂的落叶和淤泥黏在脸上。
“该死...”
从臭气熏天的排水沟中爬出，污泥顺着卫宫切嗣的黑色风衣滴落，他左臂断口沾满了污水，传来阵阵刺痛，但此刻...
已无暇顾及。
“找到你了，老鼠。”
肯尼斯的声音从沟渠上方传来。
卫宫切嗣猛地抬头，那位时钟塔君主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月灵髓液在其手中凝聚成一柄银色长矛。
三秒...
他在心中默数固有时制御的剩余时间。
两秒...
手指摸向腰间，剩余的子弹已经不多。
一秒...
时间流速恢复正常，世界突然“加速”！
排水沟外的脚步声、月灵髓液流动的细微声响、甚至夜风吹拂草叶的动静，都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长矛尖端，一滴污水正缓缓滴落...
“啪。”
水珠落地的瞬间，卫宫切嗣暴起反击！
“砰！”
利落的子弹穿透长矛，肯尼斯仓皇后退。
卫宫切嗣趁机翻身跃出沟渠，却在落地时踉跄了一下...
排水沟的污泥竟然是在这关键时刻让他靴底打滑了。
“到此为止了！”
战车轰鸣而至，征服王车轮上的雷电照亮了卫宫切嗣满是污泥的脸！
神威车轮卷起的狂风将他本就破烂的风衣撕得更加破碎，露出下面伤痕累累的躯体。
卫宫切嗣单膝跪地，Contender指向迎面而来的战车...
明知无用，却依然保持着战斗姿态。
毕竟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
“轰——！！！”
远处的天空突然亮如白昼！
一道金色的流光划破夜空。
“Ex——”
熟悉的咏唱声由远及近！
“calibur！！！”
黄金的光洪席卷战场，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黄金光流擦着神威车轮呼啸而过，灼热的气浪将战车掀得倾斜。
伊斯坎达尔猛拉缰绳，公牛嘶鸣着调转方向，车轮在沥青路面上擦出两道焦黑的痕迹。
“小心了！”
征服王大吼一声，战车如闪电般冲向险些被光炮吞没的二人。
虽然月灵髓液在千钧一发之际化作银色护盾，堪堪挡住余波，但肯尼斯昂贵的西装仍被烧焦了袖口。
“该死！”肯尼斯拍打着衣袖上的火星，脸色铁青，“又让他们跑了！”
远处，摩托车的引擎声划破夜空。
卫宫切嗣和Saber的身影伴随着闪烁的车灯中一闪而过，消失在公路尽头。
“我们追！”出乎二人意料，韦伯突然跳上战车，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不能让他们逃了！”
肯尼斯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学生...
这个平时胆小怯懦的少年，此刻眼中竟燃烧着罕见的战意。
“又成长了，小子！”伊斯坎达尔大笑着抖开缰绳，“坐稳了，二位！”
“轰隆隆——！”
雷霆炸响，神威车轮腾空而起！
韦伯死死抓住战车边缘，狂风吹得他睁不开眼，却依然倔强地指向远处那对摩托车尾灯。
“那边！”
【这几天收尾fate，接下来该开始黑心乐园卷了。】
【感谢大伙们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