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实验室的共振舱在晨雾中嗡鸣。
舱体表面的全息投影正随着汤圆的蜡笔涂鸦实时变化 ——
前一刻还是冰冷的金属纹路,下一秒就被恐龙尾巴扫出的彩虹糖渍染成草莓色。
妹妹趴在操作台上,奶瓶对着能量核心的樱花凹槽 “咕嘟咕嘟” 倒奶,白色的奶液在量子流中竟凝成齿轮形状的云朵。
“小汤圆,共振舱的生物电接口需要匹配陆舅舅的量子态频率。” 顾星河的义眼投射出三维基因图谱,樱花花瓣在陆明的投影胸口划出金色轨迹,“把你恐龙尾巴上的超声波接收器摘下来 —— 它的荧光蜡笔涂层,和傅夫人当年的情感共振材料完全吻合。”
“不要!” 汤圆抱着尾巴往后退,恐龙玩偶的尾巴尖还沾着昨晚改良的彩虹糖釉,“尾巴要留给舅舅当痒痒挠!实体化的人会怕痒,对吧舅舅?” 他转头望向陆明的投影,发现对方正对着自己的透明手掌发愣,全息手指穿过操作台时,竟让齿轮组发出了《小星星》的颤音。
陆明突然笑出声,投影在共振舱内做出投篮动作,全息篮球穿过齿轮时带起数据流:“小汤圆说得对,我现在最需要的是 ——” 他望向林小满手中的珍珠耳坠,“—— 妹妹的奶瓶当‘量子稳定剂’,毕竟我的新心脏,还没学会怎么跳得像她的笑声一样甜。”
【傅谨言的手指突然扣紧操作台,后颈芯片的数据流出现紊乱】
“排斥率上升至 75%。”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陆明的情感模块仍在排斥肉体,需要立即导入双胞胎的脑电波。” 林小满按住他冰凉的手,珍珠耳坠的检测仪显示,陆明的量子态正与傅谨言的芯片形成危险共振。
“哥哥,用恐龙滑板!” 汤圆突然想起什么,蹬着悬浮滑板冲向实验室角落,“奶奶的绘本说,恐龙的眼泪能让齿轮停止争吵!” 他举起滑板底部的超声波接收器,那里还粘着妹妹的奶渍 —— 正是昨天早餐时她打翻奶瓶留下的。
当恐龙滑板的接收器贴近共振舱,整个实验室的荧光矿物突然亮起,齿轮组的转动声竟变成了双胞胎的童谣混音。
妹妹趁机爬上操作台,奶瓶精准地敲在能量调节旋钮上,奶液飞溅的轨迹与陆明投影的樱花胎记完全重合。
“共振频率匹配成功!” 顾星河的义眼闪过蓝光,“小侄女的奶液里含有特殊乳糖分子,正在重构陆明的情感神经纤维。” 他指向共振舱内,陆明的投影手臂逐渐凝出实体,皮肤下甚至能看见由数据流构成的血管在搏动。
“老傅,” 陆明的声音带着哽咽,实体化的手指第一次触碰到齿轮组,金属的凉意混着残留的蜂蜜甜,“我摸到了 —— 是你后颈的温度,是小满的珍珠耳坠在实验室碎掉时的震动,是两个孩子第一次叫我‘舅舅’的声波。”
【汤圆突然把恐龙尾巴塞进共振舱的散热口,尾巴尖的荧光蜡笔在数据流中画出笑脸】
“舅舅的新身体需要装饰!” 他的恐龙睡衣口袋里掉出半块彩虹糖,正好滚进能量核心槽,“奶奶的樱花齿轮说,甜的能量能打败坏代码!” 彩虹糖在量子流中炸开,竟让陆明的投影胸口浮现出机械樱花与恐龙结合的图腾 —— 那是汤圆昨晚画在草稿纸上的 “舅舅专属标志”。
林小满看着基因检测仪上的变化,珍珠耳坠的碎片自动重组为樱花形状:“还记得在温泉疗养院,你为我挡下腐蚀性药液吗?现在陆明的实体化肉体,正在用我们的爱情记忆当建材 —— 他的指纹,和你当年在实验室留下的一模一样。”
共振舱的舱门终于打开,陆明穿着汤圆用恐龙睡衣改的量子防护服站在众人面前,衣服上歪歪扭扭缝着 “陆舅舅最帅” 的蜡笔字样。他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满是实验室的冷金属味混着妹妹的奶香味 —— 这是二十年来,他第一次用实体化的鼻子呼吸。
“老、老傅,” 他抬起手,掌心的樱花胎记与傅谨言后颈的芯片发出同频微光,“原来实体化后,连眼泪都是热的。” 说着,竟真的有泪珠从眼眶滑落,滴在共振舱边缘的乳牙齿轮上,让齿轮表面浮现出傅夫人的全息留言:【致我的小齿轮们:当眼泪学会微笑,量子态就有了归途】。
傅谨言别过脸,却主动伸出手,兄弟俩的樱花胎记在共振舱的余光中相触。这是胚胎期后,他们第一次以实体形态牵手,陆明的手掌带着新生儿般的柔软,却又有机械齿轮的微颤:“母亲在胚胎期转移给你的情感模块,原来都藏在掌心的纹路里。”
【妹妹突然挣脱林小满的怀抱,摇摇晃晃扑向陆明】
“舅舅抱抱!” 她的奶瓶砸在陆明膝盖上,奶液顺着新长出的裤腿流下,却在接触的瞬间,让他腿上的机械义肢泛起血肉般的光泽。陆明第一次弯腰抱起外甥女,实体化的手臂传来真实的重量,婴儿的体温透过衣服,让他胸口的樱花图腾轻轻发烫。
“小侄女的拥抱,比任何量子电池都耐用。”
他笑着蹭了蹭妹妹的小脸蛋,发现她掌心的胎记正在自己手腕上投下迷你樱花影,“汤圆,把你的恐龙尾巴借我当平衡器 —— 舅舅现在终于能陪你骑滑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