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现这本书出分了,虽然不太高,但还是感谢各位宝宝的观看,今天也是有西章的一天~)
那个密洛陀的利爪虽然没有首接刺穿后颈的腺体,但锋利的爪尖还是擦破了那里的皮肤,留下一道血痕。
洛笙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下来,细密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发出几声痛苦的闷哼。
黑瞎子刚迈出两步就猛地刹住脚步,敏锐的嗅觉让他捕捉到空气中逐渐扩散的味道。他眉头紧锁,转头看向张麒麟:“不行,营地那边人太杂。”
洛笙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身体显得格外脆弱。张麒麟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洛笙后颈的碎发,目光扫视着检查伤口:“皮外伤,不深,首接去阿贵家。”
黑瞎子迅速做出决断,转头对吴斜沉声道:“你俩先回营地打掩护,别说什么不该说的。”
吴斜还想说什么,被胖子一把拽住胳膊:“走吧天真。”
胖子临走时还特意从背包里拿出药品塞给黑瞎子:“以防万一。”
等两人走远,黑瞎子抱紧了人,少年滚烫的额头贴在他脖颈上,紊乱的呼吸喷在皮肤上引起一阵战栗。张麒麟在前方开路,三人抄近道穿过一片竹林。
此时营地那边,吴贰白正背着手站着,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谢雨辰注意到吴斜他们独自回来,立即迎上去:“怎么就你们两个?”
吴斜凑到他耳边飞快解释,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人正往这边张望。
胖子己经机灵地钻进医疗帐篷,把能用上的药品扫荡一空,还故意大声抱怨:“这云南白药怎么过期了?”
阿贵家的木门被轻轻叩响时,人正在灶台边做饭。见到黑衣服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人,还用衣服裹得紧紧的,生怕人看到一般。
阿贵的目光在洛笙的脸上停留片刻,立即侧身让路:“二楼客房。”
黑瞎子道谢的话还没说完,阿贵己经转身去柜子里翻找草药,嘴里念叨着:“后生仔就是不知道轻重......”
阁楼里,张麒麟利落地撕开洛笙的衣服,露出后背。黑瞎子从胖子递过来的药中取出酒精,倒了些在棉布上。
当冰凉的酒精触到伤口时,洛笙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被张麒麟稳稳按住肩膀。黑瞎子动作很快,消毒包扎一气呵成。
洛笙苍白的面容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咬着下唇强忍疼痛,脖颈处的腺体微微发烫。
黑瞎子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棉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混合着酒精刺鼻的气息。
"嘶——"洛笙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想要躲闪,却被张麒麟有力的臂膀牢牢禁锢。那双常年握刀的手此刻却温柔地抚过他的发丝,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兽。
“再忍忍,马上就好。”黑瞎子放轻了声音,他修长的手指蘸着冰凉的药膏,在伤口周围画着圈涂抹。
张麒麟突然收紧怀抱,低沉的声音在洛笙耳边响起:“别乱动。”
黑瞎子利落地缠上最后一圈绷带,打了个漂亮的结:“好了。这几天别沾水,每天换一次药。”
洛笙虚弱地点点头,整个人脱力般靠在张麒麟怀里。
黑瞎子收起药瓶,目光落在洛笙微微颤抖的睫毛上。窗外竹影婆娑,将斑驳的光影投在他的脸颊。他伸手拨开黏在洛笙额前的湿发,指尖触到不正常的温度时眉头一皱:“发烧了。”
张麒麟闻言立即将掌心贴上洛笙的额头,常年低温的皮肤此刻竟被烫得缩了缩。楼下传来阿贵踩着木梯的脚步声,他端着熬好的草药推门而入,褐色的药汁在粗瓷碗里晃出细小的涟漪。
“退烧的,趁热喝。”阿贵把药碗递给黑瞎子,又掏出个油纸包,”嚼两片这个能压苦味。”展开的油纸里躺着几片蜜渍陈皮,在昏暗的阁楼里泛着琥珀色的光。
黑瞎子闻了闻,确认没什么问题,将人扶起,药碗刚凑到唇边,少年就皱着眉别开脸。张麒麟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在洛笙错愕的瞬间,黑瞎子己经将药汁灌了进去。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炸开,洛笙呛得眼角泛红,却被张麒麟牢牢固定着无法挣脱。
“咳...你们...”带着哭腔的控诉被塞进嘴里的陈皮打断,甜中带酸的滋味冲淡了喉间的苦涩。洛笙含着陈皮瞪向两人,的眼睛像被雨水洗过的黑曜石。
阁楼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黑瞎子盯着少年被药汁润泽的唇瓣,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张麒麟松开钳制的手,转而用拇指擦去洛笙嘴角的药渍,这个过分亲昵的动作让三人都愣住了。
窗外竹叶沙沙作响,打破了一室凝滞的空气。黑瞎子率先移开视线,假装整理药箱时碰倒了酒精瓶,清脆的碰撞声惊醒了发怔的张麒麟。
阿贵适时地咳嗽两声,端着空药碗往门外走:“灶上还有粥。”
洛笙耳尖泛红地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被角。
黑瞎子摸出根烟咬在齿间,火星明灭间瞥见洛笙后颈绷带边缘渗出的淡粉色。
“我去打盆水。”黑瞎子突然掐灭烟头,木梯被他踩得吱呀作响。阁楼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洛笙看见他摊开的掌心里躺着颗水果糖。
洛笙迟疑地伸手,指尖相触的瞬间被对方反手握住。张麒麟的掌心有常年握刀留下的茧,粗糙的触感磨得洛笙手腕发烫。那颗糖被妥帖地放进他手心,包装纸在寂静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楼下传来黑瞎子和阿贵的交谈声,伴随着水桶碰撞的闷响。洛笙悄悄抬眼,正撞进张麒麟深潭般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他小小的倒影。洛笙慌忙剥开糖纸,甜腻的橙子味在舌尖化开时,听见头顶传来极轻的叹息。
黑瞎子端着水盆出现在楼梯口,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光从窗棂斜切而入,将两人笼在光晕里,张麒麟低头时垂落的发丝几乎要触到洛笙的睫毛。
他故意加重脚步,水盆“咚”地搁在木架上:“擦把脸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