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黑瞎子突然心血来潮,带着几个伙计把尘封己久的那座金笼子从地下室搬了出来。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金光闪闪的笼子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晃得洛笙眯起了眼睛。
“大清早的,你抽什么风?”洛笙揉着眼睛从楼梯上走下来,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黑瞎子拍了拍笼子,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这么好的东西,打出来都没用过,多可惜啊。”
洛笙撇撇嘴:“那你进去呗,我亲自给你上锁。”说着作势要去拿钥匙。
黑瞎子哈哈大笑:“这东西可锁不住我,阿笙,你怎么总是小看瞎子呢?”
“赶紧把它拿走!”洛笙皱眉道,“摆在这儿怪瘆人的。”
“好了好了,”黑瞎子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花爷说这东西用不上了,我想着毕竟是纯金的,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拿去融了重打些首饰。”
洛笙这才松了口气:“吓我一跳...对了,阿麟呢?又接活了?”
“可不是嘛,”黑瞎子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他到底怎么惹着你了?这两天你一提他就炸毛。”
洛笙冷哼一声:“你问他去吧。”说完转身就往客厅走。
黑瞎子摇摇头,招呼伙计们把金笼子推走了。
沉重的金属摩擦声渐渐远去,洛笙窝在沙发里发呆,连谢雨辰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注意。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谢雨辰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顺手把一盒新买的点心放在茶几上。
洛笙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无聊。”他伸手戳了戳点心盒子,“这是什么?”
“城南新开的糕点铺子,”谢雨辰在他身边坐下。
洛笙眼睛一亮,正要打开盒子,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谢雨辰笑了笑:“明天正好有空,要不要出去走走?听说城郊新开了个马场。”
“好啊!我还没骑过马呢。”洛笙终于露出笑容,却又被谢雨辰倒茶的动作吸引了注意,“你怎么不给自己也倒一杯?”
谢雨辰的动作顿了顿:“这个杯子...坏了。”他指了指杯沿一道细小的裂纹。
洛笙凑近看了看:“这么小的裂痕,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算了,”谢雨辰把杯子放到一边,“我让人重新送一套来。”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你上次不是说瞎子送你的拼图还没完成吗?”
洛笙伸了个懒腰,一口喝了茶:“是啊,那个星空图有五千多片呢。”
他向外走去:“我去继续拼了,你忙你的吧。”
谢雨辰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文件走进了书房。
洛笙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纤长的手指正专注地拼接着拼图。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感到一阵莫名的燥热从体内升起,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奇怪...”洛笙停下手中的动作,蹙眉思索着。他清楚地记得特殊期刚结束不久,距离易感期还有一段时间。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扯开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却依然无法缓解那股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的灼热感。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洛笙踉跄着扶住茶几才没有跌倒。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呼吸变得急促,白皙的脸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体内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行,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异常敏感。
“不...不对劲...”洛笙咬紧下唇,强撑着站起身往卧室走去。
他的双腿发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途中不小心撞倒了书架旁的绿植,陶瓷花盆碎裂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却无法分散他对体内异样感觉的注意力。
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洛笙颤抖着拧开冷水龙头。当冰凉的液体漫过发烫的肌肤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下药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中午那杯带着淡淡甜味的茶,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可疑。
“小花...不会是他...”洛笙将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冷的瓷砖上,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小花向来温柔体贴,若是想要亲近自己,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手段。
那么会是谁?
冷水渐渐失去了效果,洛笙的意识开始涣散。
洛笙在冷水中浸泡了许久,冰凉的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滑落,却丝毫无法浇灭体内翻涌的热潮。
反而因为体温骤降的刺激,彻底诱发了潜伏己久的易感期。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只剩下本能驱使着他去寻找那个能安抚自己的气息。
跌跌撞撞地走出浴室,洛笙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他像只迷失方向的小兽,循着记忆中那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不知不觉间推开了谢雨辰的房门。
房间里熟悉的味道让他眼眶发热,可那气息实在太淡了,淡得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
“不够...还不够...”洛笙喃喃自语,颤抖着打开衣柜,将谢雨辰的衣物一件件抱出来。
衬衫上残留的洗衣液香气混合着几不可闻的信息素,让他忍不住将脸深深埋进去。他把所有的衣物都堆在床上,然后蜷缩进这个充满谢雨辰气息的临时巢穴里。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洛笙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他紧紧攥着一件谢雨辰常穿的衬衫,指节都泛着白。
易感期的敏感让他控制不住眼泪,滚烫的泪珠一颗颗砸在衣物上,晕开深色的水痕。
“为什么...为什么不在...”他抽泣着,把脸埋进衣物堆里,贪婪地汲取着所剩无几的信息素。
而此时,谢雨辰刚结束一天繁忙的工作。当他踏进后院时,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走廊上两个精心照料的花盆碎了一地,泥土和花瓣凌乱地散落着。这绝不是偶然,他太了解洛笙对这些花草的重视程度了。
“洛笙?”谢雨辰快步走向他的房间,推开门却只看到一片狼藉。
浴缸里的水己经凉透,地上散落着湿漉漉的浴巾,洗漱台上的瓶瓶罐罐东倒西歪。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指尖不自觉地发凉。
正当他转身要去找人时,余光瞥见自己虚掩的房门。谢雨辰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他的床上堆满了衣物,而洛笙就蜷缩在这堆衣物中间,发红的眼角还挂着泪痕。
听到动静的洛笙抬起头,的眼睛在看到谢雨辰的瞬间亮了起来。
那目光里交织着委屈、渴望和强烈的占有欲,让谢雨辰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
洛笙伸出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