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官小婉施施然坐好,陈余终于忍不住道。
“小婉姐姐,你上马车来,干什么啊?”
上官小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这你都看不出来,我这是要护送你前往城门处呢!”
‘啊,你还真是这个目的啊!’
虽然早有预料,可是听着上官小婉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陈余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或者说,你们这是多害怕他陈余在这个过程中出意外啊!
想到这里,陈余不由更加好奇了,然后看向上官小婉。
“小婉姐姐,都到这里了,你总不能瞒我了吧,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让你这么严阵以待啊!”
上官小婉看着好奇的陈余,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你啊,这和你没关系,这是那些人和女帝陛下的又一次博弈,我啊,只负责护送你到城门处,将你交给突厥使者就行了。”
“是这样吗?”
陈余看着上官小婉不解释,只有继续躺回,思考着其他事情。
不过,上官小婉看着一身常服的陈余,看了看,最后还是有些看不过眼。
“嫁衣什么的,应该在马车里放着,你趁现在有时间,赶紧换上吧!”
‘嫁衣,鬼才穿呢!’
听到上官小婉的叮嘱,陈余心中一个诽谤,不过却是装模作样的打量着马车里的情况,然后。
“嫁衣,哪来的嫁衣,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上官小婉看着陈余这副浮夸的演技,嘴角不由咧起,眼神一弯,然后在陈余的眼神中,向着马车里座椅下的抽屉一抽。
大红色的锦缎嫁衣,流光溢彩,似凝聚了天边最绚烂的云霞。
上官小婉带着好笑的神色看向陈余。
“殿下,这不是嫁衣吗?你看,这不是轻轻一找,就找到了吗?”
陈余见忽悠不过去,也懒得装了。
整个人身子向后一靠,双手怀在胸前,得意的看着上官小婉道:“小婉姐姐,你找到了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亲自穿上去啊!”
上官小婉看着不想穿嫁衣的陈余,叹了口气,
“殿下,和亲穿着一身嫁衣,意味着大红大紫,一路顺遂,而且这个,也是一种礼节啊!”
“礼节?”
陈余仿佛听到了万分可笑的话,一脸嗤笑的看着上官小婉。
“我的小婉姐姐啊,你是怎样说出这两个字的啊!”
“礼节?”
陈余扭头看向旁边,然后又看向上官小婉。
“你说说,那女帝做的哪一件事,符合礼节了。你现在这样毫无遮拦的说出来,莫不是也被我那无耻的母后,给传染了啊!”
“闭嘴。”
上官小婉压抑着声音,看了看外面仍在行驶的马车,然后看向陈余,道:“那毕竟是你的母亲?”
“母亲?她,配吗?”
陈余没有丝毫的给面子。
上官小婉想要再说什么,可是想想外面的那一群禁兵,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不然,要是两人的话传播开来,不说她办事不力,也对女帝的形象,有着很大的影响。
至于嫁衣,爱穿不穿吧!
一时间里,整个马车,只有淡淡的车轴轮转的声音回荡。
另一边,春明门处,突厥使者范不习带着自己的一群人,正在等着陈余他们。
副使者阿史德草木一身的锦袍,头发扎成一个个的小辫子,垂在身后,带着耳环,一茬浓须的走到范不习面前。
“范使者,你说说大武这是有什么毛病啊,凌晨两三点,就通知我们在春明门这里等待和亲王子,他们难道不能等到天明吗?”
突厥使者范不习面对着走上来的阿史德草木,一点呵斥的心思都没有,反而带着些恭维的语气。
“草木大人,您也知道,这次大武送的是王子和亲,现在让我们在这里等,就说明大武的内部有着一些人,很不赞同这个提议啊!”
“是吗?”
闻言,阿史德草木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明显的想要看看乐子。
不过,范不习注意到阿史德草木的样子,赶忙提醒:“大人,要以大局为重啊!”
阿史德草木看着范不习,明显的有些不甘心。
范不习接着道:“草木大人,我们只要将陈余殿下送到首可汗跟前,就立了大功了啊,你啊,可千万不能任性啊!”
阿史德草木想到首可汗的样子,不由打了个寒颤,一脸讪讪的道:“知道了,知道了。”
范不习见阿史德草木听话,也是松了口气。
虽然来时,首可汗说过,如果阿史德草木犯了规矩,可随便惩罚。可是,阿史德草木可是姓阿史德,他怎么敢啊!
正在这时,望眼欲穿的范不习,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马车。
先是西匹白色的高大骏马,给人以高贵,优雅,缓缓地露出它们的整个身子,然后是拉着的以红色打底,诸多饰品碰撞,发出清脆声音,满是贵气的马车。
范不习见到马车来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等马车停好,车里的上官小婉复杂的看了陈余一眼,然后掀起车帘,施施然的下了马车。
范不习看到上官小婉,连忙上前,行礼道:“突厥使者范不习,见过上官内相。”
上官小婉一脸高冷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再看了看旁边的马车,最后看向范不习,道:“余王殿下就在车里了,我就交给你们了。”
“上官内相放心,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将余王殿下护送到大草原上!”
范不习拍着胸脯保证。
上官小婉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带着一群禁兵,毫不留情地离去。
阿史德草木看着上官小婉等人离去,又来到范不习的身前,道:“这些大唐人,没想到也像我们突厥人这样无情。”
范不习惊了一下,看了看西周,连忙道:“大人慎言!”
“这有什么啊?”
阿史德草木不满,但声音还是下意识地放低了下来。
“呵呵。”
这时,有些嗤笑的声音传来。
阿史德草木听到这个声音,大怒。
他可是这个突厥使群里的一个小霸王,有谁敢笑话他,是不是嫌他皮痒了啊!
阿史德草木随着声音望去,一个面冠如玉的身影,出现在阿史德草木的双眸中。
看着这个身影,阿史德草木有一瞬间的迷惑,然后立刻反应过来,这就是那个要去和亲的余王殿下。
不过,你一个区区和亲王子,竟敢笑话他,他阿史德草木能忍。
阿史德草木鼓了鼓身子,一脸粗狂的走到陈余面前,道:“刚才是你笑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