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这是赵刺史听到陈余的话后,第一反应。
不过,在面前,还要做点样子的。
陈余见赵刺史沉默,也就知道结果了。
‘哎,本来还以为自己也能提前享受一下现代所说的名垂青史,可是现在看来,有点难啊!’
制止了赵刺史想要辩解的话语,陈余的步伐,有些沉重的上了自己的马车。
“不知道自己的这次‘王储和亲’,史书上会怎样记载呢?”
这是车里的陈余,突然冒出的想法。
赵刺史看着陈余离开,气氛顿时凝重,然后有些尴尬的和范不习对视一眼。
“范使者,我送你一程吧!”
赵刺史率先开口。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赵刺史了。”
范不习见赵刺史打破尴尬,也是连忙点头。
赵刺史陪着范不习,一首到华州城门口,然后依依惜别道。
“范使者,您这一路,可一定要照顾好我们余王殿下,余王殿下可是帮了我们华州许多啊。”
赵刺史一脸感伤的看着陈余的马车。
“放心,赵刺史,我一定会办好的。”
范不习拍着胸脯保证。
此时,清风骤起,开始掩盖远处越来越遥远的使团。
“刺史大人,您刚才为什么不同意余王殿下,不然的话,刚才气氛,也不会突然僵硬了。”
一旁跟着的一个豪绅开口。
“你懂什么?”
赵刺史不屑的看着一眼豪绅。“要是给余王著书立碑,那不是正说明我们华州上下,更是无能吗?”
说到这里,赵刺史看着这位豪绅。“难道你希望自己成为余王殿下的背景板。”
“刺史大人英明。”
豪绅想了一会后,一脸敬佩的看着赵刺史。
赵刺史一脸得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马车前行的方向,还有一个想法,他刚才没有说出。
‘那就是就连他赵刑用,都还没有著书立碑呢?怎么可以给一个王子立呢?’
‘这啊,绝不是嫉妒,这是为了华州人民着想。’
赵刺史想着,都把自己要感动了。
旷阔的大陆上,马蹄的声音,哒哒的响着。
阿史德草木骑在高头大马上,想了想,还是来到了陈余的马车旁。
“陈余,刚才那个刺史,为什么一下子脸色就变得难看呢?”
阿史德草木摸着自己的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
“你为什么不去问范使者呢?”
马车里的陈余,做着平时的日常修炼。
“他?”
阿史德草木摇了摇头。“只知道听可汗的话,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吗?”
陈余中断修炼,然后掀开帘子,看着阿史德草木。“你们突厥,难道不记录历史吗?”
“......记那个东西干嘛?”
阿史德脑中大大的问号。
“那你们平时干什么,难道不想一想以后的事情?”
陈余有些惊讶道。
“平时吃好喝好,然后打打猎,比比武。”
阿史德草木扭头道。“至于以后,那有什么好想的啊?”
“你们难道只注意眼前吗?”
陈余不能理解。
“这有什么啊?”阿史德草木也不能理解。
陈余深呼一口气,然后认真的看向阿史德草木。
“阿史德,人啊,不能只顾着眼前,要想的长久啊!”
陈余开口。“我们不是底下那些求生存的诸多百姓,我们衣食无忧,我们享尽荣华富贵,然后呢?”
“难道一首就跟底下的人一样,过着朝生暮死的生活吗?我们不能有一点追求吗?”
阿史德草木大为震撼,这样的场景,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陈余,你的话跟我们的首可汗的话,好像啊!”
阿史德草木回忆着。“首可汗说,他要让突厥的统治,再次恢复到颉利可汗时期,站在草原之上,俯视整个天下。”
“....这也行。”
陈余扶额,跟他一个大武王子说这个,还真有你的。
“陈余,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让他们著书立碑啊?”
阿史德草木看着陈余的样子,不由提醒。
“你刚才不是都说了嘛?”
陈余翻了个白眼。“你们的可汗都知道要恢复颉利可汗之时的统治。”
阿史德草木挠头不解。
“你看,是不是不懂了吧!”
陈余轻轻一笑。“我给你换个说法,那就是你们的可汗,为什么要恢复颉利可汗的统治?”
“难道你们突厥,只有这么一位可汗吗?”
“当然不是了。”阿史德草木的脑袋摇的飞快。
“是啊,当然不是。”
陈余点点头。“可是在广大的突厥民众里,他们知道的可汗,可能也只有这个?”
“啊?”阿史德草木张大了嘴巴。
“不要惊奇。”
陈余对于阿史德草木的反应,心中明白。“你要知道你每天接触的都是大人物,或者说,你还读过书。”
“可是下面的那些人,不一样,他们每天起来就是放牧,然后剪羊毛,洗马匹,一系列的事情,让他们停不下来。”
“更何况,不止你们,就连大武的上层人士,也是不约而同地想要减少下面的各类书籍。”
“所以,他们的知识来自于他们的父母,来自一个个的传说,而像可汗变换的这些事情,和他们有关系吗?”
“啊?”
阿史德草木有点蒙圈。
陈余看着阿史德的样子,就知道阿史德草木什么都没懂,陈余叹了一口气。
“你啊,只要知道,如果我著了书,立了碑,那只要书不坏,碑不碎,那么哪怕过去千年,乃至万年,只要还有人看到那些,他们就知道以前啊,有着这样一个人,拯救过他们生活的那片地方。”
陈余做了个结语。“你明白吗?从某种程度上,我啊,甚至活了千年,万年?”
“怎么可能?”
阿史德草木不相信,不理解,然而陈余己经放下了帘子。
陈余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开始修炼。
“范使者,你说人,可以活千年,万年吗?”
阿史德草木看了看前边的范不习,想了想,最终还是走了上去。
“怎么可能?”范不习下意识地驳斥。
“是吗?我就是说陈余他忽悠我。”阿史德草木一脸的气愤。
“怎么回事?”范不习将阿史德的样子看到眼中,不由好奇。
“我不是问他为什么要著书立碑后?”
阿史德草木摆着手。“他说那可以让他活千年,乃至万年。范使者,你说是不是很假?”
“这个?”
范不习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某种程度上,也能算是活了千年,万年吧!”
“怎么可能?”阿史德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