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家伙,这个活阎王怎么又来了?!”
兀良阔台看着原先的亲兵们再一次发生崩溃,虽然极度愤怒,但更多的还是心有余悸,毕竟陈希那种神挡杀神的印象太深刻了。
他从军几十年,悍将死士遇见的多了,但像陈希这般恐怖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不一会儿,一名军官急匆匆来到兀良阔台身边,简明扼要地汇报了陈希的动向以及拓跋烈的可疑行为。
“逆贼拓跋烈!你竟敢通敌!”
兀良阔台目眦欲裂,指着远处观望的拓跋烈怒声喝道,声音中却带着一丝试探。
“通敌?我拓跋烈忠于西羌,何来造通敌一说?”
拓跋烈在外围划着水,突然被兀良阔台怒喝,他先是一愣随后反唇相讥。
“你放任敌军闯入营寨,烧毁粮草,还敢说自己没有造反?”
兀良阔台指着拓跋烈,怒声质问道。
“哼,我驻守粮仓,遭敌军袭击,奋力追击,何错之有?”
拓跋烈冷笑一声,反唇相讥。
“倒是大将军您,坐拥三万精兵,却被一人搅得天翻地覆,如今还有何颜面指责于我?”
“你……”
兀良阔台被拓跋烈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脸色铁青。
“来人!给我拿下拓跋烈!”
兀良阔台一声怒吼,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炸开。
他死死盯着远处的拓跋烈,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胸口剧烈起伏。
然而,在愤怒的火焰之下,一丝冰冷的理智却在悄然蔓延。
他知道,现在粮草被烧,军心涣散,最重要的是稳住局势,而不是和拓跋烈在这里内讧。
可是,拓跋烈这混蛋,竟然敢公然顶撞自己,若不处置,日后何以服众?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心中快速权衡着利弊。
拿下拓跋烈,固然能出一口恶气,但万一逼反了他,本就混乱的局面只会更加不可收拾。
“我看谁敢!”
拓跋烈怒吼一声,手中长枪猛地一挥,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几名试图靠近的西羌士兵被他凌厉的枪风扫中,惨叫着倒飞出去。
他表面上气势汹汹,寸步不让,实则眼角的余光一首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他清楚,兀良阔台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但眼下大敌当前,又值此粮草被焚的危急时刻,兀良阔台绝不敢真的把自己逼上绝路。
他要做的,就是表现得强硬,让兀良阔台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他也在暗中观察着自己部下的反应,确保他们随时听从自己的调遣。
“拓跋烈,你竟敢拒捕?难道你真的要造反不成?”
兀良阔台怒声喝道。
“我说了,我没有造反!”
拓跋烈怒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哼,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兀良阔台冷笑一声,“来人,给我将拓跋烈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兀良阔台的亲兵们,纷纷朝着拓跋烈围了上去。
但拓跋烈也不是一个人,军中亦有他的人马,不少人看到拓跋烈被围了起来,纷纷呼喊着其他人支援,很快,拓跋烈与兀良阔台的两拨人马就发生了对峙。
“杀啊!”
“保护将军!”
两拨西羌士兵,在西羌军前锋大营之内如同两股洪流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刀枪碰撞,喊杀震天,场面瞬间混乱不堪。
拓跋烈手持长枪,左突右挡,勇猛异常。
兀良阔台则躲在亲兵的保护下,脸色铁青,不断地咒骂着。
“拓跋烈,此事我定会禀明陛下,但眼下大敌当前,我们必须先联手御敌!”
“兀良阔台,此时争论这些有何意义?当务之急是追回战马,击退敌军!”
拓跋烈一边奋力厮杀,一边怒声反驳。
“拓跋烈将军,别跟这老匹夫废话了,咱们杀出去!”
“是啊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拓跋烈身边的亲信,一边厮杀,一边怂恿道。
陈希见西羌军内讧,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这俩狗东西,打得好!打得越激烈越好!最好把狗脑子打出来!”
陈希心中暗笑。
“等你们两败俱伤,老子再来收拾残局!”
他悄悄地退出战团,朝着西羌军营寨的边缘摸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给我拦住他!”
一些西羌士兵发现了陈希的意图,想要上前阻拦。
但陈希手中的战刀显然不同意。
“滚开!”
“噗嗤!”“噗嗤!”“噗嗤!”
一个又一个西羌士兵,倒在了陈希的刀下。
陈希的勇猛,让西羌士兵们胆寒,他们纷纷后退,不敢上前。
陈希趁机冲出包围圈,朝着西羌军的马厩方向奔去。
“只要把他们的马匹放跑,再利用这些战马冲乱他们的阵型,西羌军前锋就彻底完了!”
陈希心中暗道。
他一路狂奔,很快就来到了西羌军的马厩附近。
马厩里,数千匹战马正在吃着草料,这是西羌军前锋重要的战马储备之一。
陈希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
“小宝贝们,你们自由了!”
陈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猛地将手中的火把,扔进了马厩。
“轰!”
干燥的草料,瞬间被点燃,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嘶聿聿……”
战马受惊,纷纷嘶鸣起来,在马厩里横冲首撞。
陈希趁机打开马厩的大门,将战马全部放了出去。
“轰隆隆……”
数千匹受惊的战马,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疯狂地冲出马厩,在西羌军营寨内外横冲首撞。
西羌士兵猝不及防,被撞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不好!马厩着火了!”
“快救火!快救火!”
“马匹跑了!快拦住它们!”
西羌军的士兵们,顿时一片混乱,纷纷朝着马厩方向冲去。
“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陈希大笑一声,转身朝着西羌军营寨外冲去。
另一边,拓跋烈和兀良阔台的军队还在对峙,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再次爆发冲突。
“报!”
一名西羌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将军,不好了!东侧马厩着火了!马厩里的马匹全部被放跑了!”
“什么?!”
兀良阔台和拓跋烈同时惊呼出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该死!这下要彻底完了!拓跋烈,我定要去陛下那里参你一本!”
兀良阔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一定是陈希干的!”拓跋烈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兀良阔台怒吼一声。
“还不快去追回马匹!”
“追?往哪里追?”
拓跋烈叹了口气。
“ 马匹都己经跑光了,你拿什么追?”
“你……”
兀良阔台被拓跋烈怼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
“好了,都别吵了!”
一名西羌将领,站出来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向陛下交代!”
“交代?怎么交代?”
兀良阔台怒吼一声。
“粮草被烧,马匹被放,我们还拿什么进攻龙图镇?”
“这……”
那名西羌将领,顿时语塞。
“哼,我看,不如就此收兵,班师回朝!”
拓跋烈冷冷地说道。
“反正,这次的损失,都是你兀良阔台造成的,与我无关!”
“你……”
兀良阔台被拓跋烈气得差点吐血。
“好了,都别说了!”
另一名西羌将领,站出来说道。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应该想办法,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咱们粮仓被烧,战马被放跑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一旦这消息在全军传开了……”
这西羌将领话只说了一半,但在场众人皆后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