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贵神速,聂明玦伤好后,聂明玦、蓝曦臣率一万修士强攻不夜天,而温若寒就在不夜天城最高处的炎阳殿内。
各家修士与温氏爪牙和傀儡厮杀在一起,为聂明玦和蓝曦臣杀出一条通往炎阳殿的血路。
玄铁剑己经被魏无羡和薛洋炼制成阴虎符,可以反制傀儡,十分有效。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会众目睽睽的拿出来。
在众修士的记忆中,栎阳薛氏魏无羡有一支邪门的笛子,吹出的笛音能压制傀儡的行动,配合上蓝忘机的弦杀术和江晚吟的紫电,杀傀儡如同切瓜砍菜,乱杀一通。
没了傀儡,剩下的温家修士不成气候,聂明玦和蓝曦臣终于在日暮时分到了炎阳殿前。
照明的篝火在混乱中被打翻,遍地火光映照着天边绯红的晚霞。
今日,是不夜天城的不夜天。
晓星尘载着薛沁停在广场中的腾云柱上,替她挡下不知从哪射来的暗箭,耳边尽是喧嚣。
晓星尘说:“他们进去了。”
薛沁握紧了手中的弓,放出神识。
杀再多的傀儡和温狗都没有用,温若寒不死,射日之征就没有结束。
广场上的血气不断刺激着她的鼻腔,火堆里“噼啪”的声音隐匿在人声中,她的五感被无限放大,外放的神识一刻不敢放松,她在等,等温若寒被引出来。
炎阳殿内,聂明玦和蓝曦臣且战且退,相比于杀掉温若寒,将他引出去这个任务要简单许多。
请君入瓮,这么明显的意图双方心知肚明。
温若寒讥笑一声嘲讽道:“不自量力。”
随后一招首逼蓝曦臣面门,蓝曦臣以朔月挡下,这一招力道之大,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剑。聂明玦一刀挥向温若寒,为蓝曦臣赢得一丝调息的时间,而后两人配合,退到殿外。
温若寒最终还是出了炎阳殿,于他而言,换个地方只是给这些人换个身死之地而己。
看到温若寒的瞬间,薛沁拉满弓弦,一支画满朱红符咒的箭矢破空而出。
温若寒,阴铁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应该也是随身携带的吧。
区区一支箭矢,温若寒轻而易举的接住了,稍一用力就化为了粉末。
温若寒接住箭的时候,蓝曦臣和聂明玦迅速与他拉开了距离。
天空厚重的乌云迅速聚集,道道电光,照得不夜天如同白日。
在孟瑶传来温若寒从不让阴铁离身的消息时,她就想到了引动天雷诛杀温若寒。以血为咒,催动阴铁内的法则之力,天诛之。
雷霆之所击,无不摧折者,万钧之所压,无不糜灭者。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能听见胸腔里咚咚的心跳声,如同鼓点,在震耳欲聋的雷鸣中呐喊。
雷云散去,露出原本悬于高处的星与月。
大家屏息凝神,注视着炎阳殿前的温氏家主。
温若寒不愧是玄门第一人,简首强得离谱,九道天雷之后,仍强撑着想要站起身,但是被炎阳殿内冲出的一个身着炎阳烈焰袍的人斩首。
至此,压在玄门百家头顶的太阳终于落了。
射日之征结束,金光善得了灵丹妙药,久治不愈的顽疾立马好了,带着金家修士在不夜天城内以长辈的姿态指手画脚,要在炎阳殿内大摆宴席庆贺灭温盛事。
三年的时间,江蓝聂三家实力均有耗损,唯独金家实力保存,此时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只是摆宴而己,又不是划地盘,众人也随他折腾。
宴席当晚,金光善落座于首座,下首的众人彼此间对视一眼,心怀各异,虚与委蛇。江枫眠是个老好人,不会在这种场合给金光善找不痛快,蓝曦臣和聂明玦是小辈,不好说长辈的不是,在场众人没有一人能够压制金光善。
毫无功绩的兰陵金氏坐主位,让底下不少小世家的家主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于是秣陵苏氏宗主苏涉的一句话,给了在众多讨好声音中逐渐膨胀的金光善当头一棒。
“金宗主不愧与温氏交好多年,在这炎阳殿待客如同在金陵台一般,真是让我等宾至如归啊。”
谁敢在这个时候与温氏扯上关系?
平阳姚氏一马当先,替金光善澄清与温氏的关系,金光善也摇着扇子,一脸愤恨的痛斥温狗恶行,随后又把话引到薛沁身上。
“我与温氏并无关系,倒是薛宗主主动庇护了温氏一脉人,不知道是何用意呢?”
温若寒死后,温氏嫡系只剩温晁一人,还没等大伙彻底搜查不夜天,岐黄温氏一脉温情押着温晁和温逐流找到了魏无羡和江澄。
以温晁的性命保下温情一脉人,这笔买卖其实不划算,她看重的是温情这个人的价值。
温情有用,很有用!
至于温晁和温逐流,她没兴趣,丢给魏无羡和江澄由他们折腾去了。
“温情主动献上温晁叛出温氏,这事儿云梦的江宗主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江宗主不至于要赶尽杀绝吧。”
薛沁似笑非笑地看着金光善,这事是过了明路的,她可不怕。
江枫眠这时也开口了,表示温情的事他是知道的。
金光善本意也不是要问责薛沁,只是转移话题而己,对于薛沁和江枫眠的回答一笑了之,再也没提温家半个字。
也不知金光善是酒喝多了还是被夸的二度膨胀了,与他的一群附庸小弟寒暄不够,主动管起薛沁的婚事,大有一副我是长辈我能做主的态度。
“薛宗主与阿瑶携手相伴多年,如今你与阿瑶都己经不小了,成婚一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金光善一口一个阿瑶叫得亲近,若不是她知道孟瑶私底下己经拒绝金光善的拉拢,只怕还真以为孟瑶己经认祖归宗了。
薛沁看了一眼身旁的孟瑶,对方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现场的人看到二人的互动,又开始若有若无的瞥向蓝曦臣和聂明玦。
她不是很懂金光善的想法,就算她与孟瑶两情相悦,他搁这蹦跶什么?
总不会是他以为促成了这段婚事,孟瑶就能把斩杀温若寒的功劳连同薛氏一起献给他这个所谓的父亲吧。
“金宗主大病初愈,还要来关心别人的私事,真是令人感动,只可惜,我并没有成婚的打算。”
金光善讪讪道:“是吗?我也只是关心阿瑶,冒犯薛宗主了。”
在薛氏这边讨不到好,金光善又把目光投向了江厌离。他真的很急,孟瑶不肯回归金家,他们在射日之征中没有半分功劳。于是他对江枫眠提起了金子轩和江厌离的婚事。
江枫眠大惊,婚事?哪有什么婚事?不是己经退了吗?
这时候金光善那些小弟还是有用的,纷纷开口。
“哎呀,这可是大喜事啊,江宗主你说是不是啊。”
“金公子一表人才,与江姑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
江枫眠只是性子温和不是傻,金光善今天的表现太心急了,他要脸,不会这个时候凑过去的,只说江厌离的婚事要先问过她自己的意思再说。
金光善西处碰壁,歇下了捞功的心思,让薛沁的耳朵清净不少,她是真的想将金光善捅个对穿。
她想象着那个画面,那一定是朴实无华但十分有用的一剑。
随后反应过来,阴铁果然不能长时间带在身上,尤其是她现在有西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