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凛站在校门口，看着眼前这座县城最好的中学。
门楼上“县第一中学”几个大字金光闪闪。
“记住，你叫霍凛，家里在镇上做小生意。”
顾盼最后叮嘱道，“父母早逝，靠姑妈接济读书。”
霍凛点头。
他现在的身份证明都是顾盼花钱办的，从户籍到成绩单，一应俱全。
在这个年代，只要有钱有关系，很多事都能办成。
“借读生？”教务主任推了推眼镜，打量着霍凛，“成绩单还不错，就是这借读费……”
“五十块够吗？”霍凛从怀里掏出一沓钱。
教务主任的眼睛亮了，立刻换上笑脸：
“够够，太够了！小霍同学真是好学，我们学校就需要你这样的好学生！”
半小时后，霍凛正式成为县一中高二三班的学生。
第一节课是语文，霍凛坐在最后一排，静静观察着班里的同学。
大多数都是县城干部或商人的孩子，穿着整洁，谈吐不凡。
这些人将来都会是县城的重要人物，正如顾盼所说，是很好的“资源”。
下课铃响，霍凛正收拾书本，准备去操场熟悉环境。
“哟，这不是霍凛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讥讽和恶意。
霍凛的动作停住了。
他缓缓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又憎恶的脸。
孙大强。
比记忆中胖了不少，脸上的横肉更加明显。
他身后跟着三西个小弟，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真的是你啊，扫把星！”孙大强哈哈大笑，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怎么，又被哪个好心人送来读书了？”
班里的同学都停下手中的事，好奇地看着这边。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饶有兴趣地等着看热闹。
霍凛慢慢站起身，平静地看着孙大强，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孙大强。”他的声音很轻，“好久不见。”
“哈，还装冷静？”孙大强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霍凛，“忘了以前怎么被我收拾的？”
他身后的小弟们跟着起哄：“强哥，这小子看起来挺嚣张啊！”
“是啊，不知道天高地厚！”
孙大强得意地笑了。
他在县一中称王称霸这么久，还没遇到过不服的。
“跪下。”他指着霍凛，“像以前一样，跪下叫爷爷。”
班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这种场面，在县一中可不多见。
霍凛没有跪，反而向前走了一步。
“孙大强。”他的声音依然平静，
“你爸最近是不是很喜欢去城南的'红星棋牌室'？”
孙大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霍凛又走近一步，压低声音：
“我还知道，他上周输了三百块，偷偷拿了货运站的货去抵债。”
“你胡说！”孙大强的脸色变得惨白，冷汗开始往下流。
“那批货，是陈老板点名要的。”
霍凛的声音像恶魔的低语，只有两人能听到，
“十二箱进口罐头，编号C-1847到C-1858。现在，它们躺在赌场老板的仓库里。”
孙大强如遭雷击，身体开始颤抖。
这件事他爸做得极其隐秘，连他妈都不知道，这个霍凛怎么可能……
“你是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霍凛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孙大强的脸，
“重要的是，陈万山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你觉得你爸还能活吗？”
孙大强的腿开始发软。
他太了解陈万山的手段了。
背叛陈万山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你…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己经完全变了调。
霍凛笑了，那笑容纯净得像个无害的学生：
“很简单。从今天开始，在学校里，你就是我的狗。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否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在孙大强面前晃了晃，
“这封信明天就会出现在陈万山的办公桌上。”
孙大强瞪大眼睛，看着那封信。
虽然没有打开，但他知道，里面肯定有他爸贪污的所有证据。
“你选择吧。”霍凛收起信，“做我的狗，还是等着给你爸收尸？”
孙大强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瘫坐在椅子上，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他身后的小弟们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强哥，怎么突然就蔫了？
“很好。”霍凛满意地点头，“现在，滚回你的座位。”
孙大强机械地站起身，像梦游一样走回自己的位置。
他的小弟们跟在后面，一头雾水。
班里的同学们也是一脸懵逼。
刚才明明是孙大强占上风，怎么突然就翻转了？
那个新来的借读生到底说了什么？
霍凛重新坐下，拿出课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从那以后，县一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原本在学校称王称霸的孙大强，见到那个新来的借读生，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绕道走。
有时候甚至主动帮那个借读生打饭、扫地。
这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强哥这是怎么了？”有小弟私下问。
“别问！”孙大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多嘴，老子撕了你的嘴！”
但私底下，孙大强却像个忠实的狗腿子，定期向霍凛汇报货运站的情况。
“陈老板昨天又来检查了，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爸说这个月有几批大货要走，都是去省城的。”
“货运站新招了两个装卸工，听说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
霍凛静静地听着，偶尔问几个问题，然后记在心里。
一个月后，他对陈家货运站的运作流程、人员构成、货物来源己经了如指掌。
“做得不错。”顾盼看着霍凛带回来的情报，满意地点头，“继续保持。”
“那下一步呢？”霍凛问。
顾盼指了指资料上的一个名字：“把注意力转向他。陈万山的财务总管，王会计。”
“他有什么弱点？”
“没有弱点的人是不存在的。”顾盼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只是还没找到而己。”
夜色深沉，县城的街道空无一人。
霍凛坐在窗前，看着远处陈家大院的灯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