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宗的「明镜殿」在晨雾中掀开帘幕,三十六根盘龙柱上的金漆被擦得锃亮,映出长老们油光满面的脸。大长老李苍玄端坐在主位,腰间玉杖顶端的血莲雕刻泛着冷光,与他脸上的笑纹形成诡异对比。他轻咳一声,的手指敲了敲桌案:"今日族会,先议外门弟子刘三劫药之事......"
"慢着!"苏寒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紫衣如火焰般掠过门槛,"执法堂有证据,要当众呈给诸位长老。"
殿内响起窃窃私语。李苍玄挑眉,玉杖在地面敲出"咚咚"声:"苏寒长老好大的官威,竟打断老夫讲话?"他目光扫过苏寒身后的王顺,见其怀里抱着个血迹斑斑的木箱,心中警铃大作。
"不敢。"苏寒冷笑,"只是有些事,若再不讲,青岩宗怕是要改姓「血刀」了。"她挥手示意王顺打开木箱,里面滚出几颗头颅,每颗头颅的太阳穴上都嵌着枚狼头耳钉——正是血刀门「赤练堂」的标记。
王顺故意放大嗓门:"这些人头,都是在「断魂崖」劫案现场找到的!还有这个......"他掏出染血的密信,"是从假商队向导身上搜出的,写信人嘛......"他拖长声音,目光扫过李苍玄,"自称「青岩宗白衣人」。"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李苍玄的肥脸涨成猪肝色,却仍强作镇定:"一派胡言!老夫乃青岩宗大长老,岂会与马匪勾结?"
"哦?"苏寒甩出锁链,锁链末端拴着个哆哆嗦嗦的中年人,"这是血刀门「千赌堂堂主」,他说曾在赌坊见过您与白衣人密谈,还收过您给的噬灵粉毒丸。"
中年人磕头如捣蒜:"大长老您忘了?去年中秋,您在「一掷千金」赌坊赢了小人三斤灵石,还说......还说血刀门的「生意」少不了青岩宗照应......"
李苍玄突然暴起,玉杖挥出幽蓝毒雾——正是血刀门的「蚀骨雾」!苏寒早有防备,血莲锁链化作屏障,将毒雾挡在三尺外。王顺趁机甩出爆鸣丹,七彩烟雾中,李苍玄的人皮面具被气浪掀飞,露出左脸的刀疤和右脸的皱纹——赫然是宗主孪生兄弟的两张脸!
"这、这是邪术!"旁支长老惊呼。李苍玄狞笑着撕去另一半面具,露出底下缝合的狰狞皮肤:"青岩宗的天,早就是我们兄弟的!你们以为李昊(李十三父亲)是怎么走火入魔的?哈哈哈哈!"
苏寒握紧锁链:"原来当年诬陷李昊长老的,就是你们这对孪生兄弟!"
"不错!"李苍玄的两张脸同时开合,看得人头皮发麻,"还有那老族长,以为藏在祖祠就能逃过一劫?昨夜他己经喂了我的幽冥犬!"
王顺闻言眼眶通红,掏出老族长的龙头拐杖:"这拐杖上的血莲纹,与你玉杖的雕刻一模一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苍玄瞳孔骤缩,突然挥杖击向殿顶。水晶吊灯轰然坠落,殿内一片混乱。他趁机冲向密道,却被苏寒锁链缠住脚踝。断刀破空而来,李十三的身影从梁上跃下,刀刃抵住对方咽喉:"族长在哪?"
"想知道?"李苍玄咳出黑血,"去血莲阁地宫啊......你那位小情人,可是血莲圣女的最佳祭品!"他突然发力,袖中甩出十八枚毒针,趁众人躲避时撞开密道门,消失前留下句冷笑:"焚天刀主,地宫的「老朋友」们,可都等着见你呢!"
殿内重归寂静,李十三望着手中染血的断刀,想起老族长密信中的"双生血莲需双生魂祭"。苏寒捡起地上的密信残片,只见上面写着:"三十年前,孪生兄弟弑父夺位,以血刀门密术续命......"
"十三哥,怎么办?"王顺拽了拽他衣袖,"族会这事传回雾隐城,百姓该吓破胆了!"
李十三握紧断刀,目光扫过殿外的青天白日:"召开宗内大会,把证据公示。至于那对孪生兄弟......"他摸出青铜钥匙,钥匙与断刀共鸣,在地面映出地宫入口,"我去血莲阁做个了断。"
苏寒点头:"我留守宗内,清理余孽。记住,地宫三层的密室......"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惨叫。众人冲出去,只见无数血刀门杀手从雾中涌出,每个杀手的兵器上都刻着血莲与狼头的混合纹章。李十三断刀挥出火鸟虚影,却在此时,远处的血莲阁方向腾起冲天红光,隐约可见小乔的身影被托上祭坛,后颈的血莲胎记绽放出妖异光芒。
"小乔!"李十三怒吼着冲向红光,断刀在晨雾中划出赤金轨迹。他知道,这场对峙只是开始,真正的生死之战,还在地宫深处等着他。而青岩宗的族会揭露,虽然震惊世人,却也彻底点燃了正邪对决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