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迷宫的血莲花瓣在脚下发出脆响,李十三踩着瓣尖前行时,焚天血魂刀的龙纹正与小乔腰间的香料罗盘共鸣。刀身映出的倒影里,王顺抱着炸药箱跟在三步开外,箱盖上的"防爆符"被香料熏得变了色——小乔画的火鸟尾巴上,那根香肠竟真冒出了油花。
"十三哥,这花瓣嚼着像薯片。"王顺趁人不备啃了口,突然脸色煞白,"哎哟!辣得我舌头打蝴蝶结了!"
"闭嘴。"小乔甩给他个薄荷香囊,"黑风寨的望哨就在前面沙丘。"她腕间的银镯突然发烫,与李十三的那只碰撞出火星,在沙地上烧出半朵血莲,"大寨主'黑煞'的刀上淬着百种香料毒,闻着像......"
话未说完,三道黑影从沙丘后扑出。为首的汉子蒙着熊皮面具,刀刃划过空气时带出股烂苹果味——正是小乔说的香料毒。李十三逆脉真气运转,九条火蛇在经脉里打了个滚,刀身龙纹突然喷出赤金火焰,将毒雾烧成齑粉。
"好胆!"熊皮蒙面人怒吼,刀刃划出刁钻角度,竟在沙地上犁出"死"字,"知道老子是谁......"
"知道。"李十三的刀比声音更快,刀刃擦着对方咽喉而过,削掉的不仅是面具,还有他后颈的血莲咒印记,"黑煞的狗腿子,对吧?"
蒙面人捂颈倒地,喉间发出嗬嗬声。王顺凑过去看,突然指着对方腰带惊呼:"十三哥!他挂着老族长的桂花糕令牌!"
话音未落,沙丘上突然响起牛角号。数百沙盗从西面八方涌来,每个人刀刃上的香料毒都不同,有闻着像烂葱的,有像馊饭的,混合在一起形成令人作呕的恶臭。小乔掏出个银瓶,拔开塞子的瞬间,清甜的桂花香气弥漫开来,竟将恶臭冲散大半。
"是'万香解'!"为首的沙盗头子震惊,他脸上的刀疤像条死蚯蚓,"你怎么会......"
李十三没给他说完的机会。焚天血魂刀挥出「焚天断刀·裂空」,刀光过处,沙盗们的刀刃纷纷崩裂,露出里面藏着的血莲令。更惊人的是,刀风扫过之处,所有香料毒都化作袅袅青烟,在空中凝成"斩"字。
"冲啊!杀了焚天刀主!"刀疤头子怒吼,甩出的铁链上串着的不是骷髅,而是青岩宗弟子的腰牌。
李十三深吸一口气,裂空三式的剑意与逆脉真气融合。他感觉丹田内的火蛇己蜕变成九道刀气,顺着刀柄涌入刀刃,在刀身表面形成层流转的丹光。当他再次挥刀时,刀光不再是单一的赤金,而是混合了血莲的绯红,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噗嗤"声中,刀疤头子的铁链寸寸断裂。李十三的刀尖停在他眉心,刀刃龙纹与他胸口的血莲咒共鸣,竟将咒印震成齑粉。刀疤头子瞪大眼,喃喃道:"不可能......老族长说......"
"老族长说的屁话你也信?"李十三收刀,目光扫过周围的沙盗,"不想死的,滚。"
沙盗们面面相觑,不少人悄悄放下了刀。就在此时,黑风寨的方向传来震天的战鼓。一头巨狼驮着大寨主黑煞冲来,狼眼泛着幽蓝,嘴里叼着的不是骨头,而是小乔的香料罗盘。
"李十三!拿命来!"黑煞的声音像破锣,他头戴的狼头面具上嵌着无数香料毒囊,每走一步就渗出绿汁,在沙地上烫出"杀"字。
李十三握紧刀,逆脉真气与罗盘产生共鸣。他突然想起老镖头的传承,裂空三式的最后一式「裂天」需要极致的愤怒作为引。看着黑煞嘴里的罗盘,想起小乔为找它吃的苦头,李十三的眼神瞬间冰冷。
"你找死。"
刀光起,风沙止。
黑煞只觉眼前一花,脖颈处己多了道凉意。他想摸脖子,却发现手己握不住刀。李十三的焚天血魂刀不知何时回到了鞘中,刀刃上甚至没沾半点血。
"这......这是什么刀法......"黑煞的头颅从肩上滚落,眼睛还瞪得溜圆。
沙盗们发出惊恐的尖叫,西散奔逃。王顺抱着炸药箱冲上来,看着黑煞的无头尸体,咽了口唾沫:"十三哥,您这刀......比切豆腐还利索。"
李十三没说话,弯腰捡起黑煞的头颅。头颅的眼睛突然转动,露出里面的血莲咒印记:"李十三......老祖宗在九幽殿等你......"
"等我去砍他的头。"李十三将头颅挑在刀尖,逆脉真气注入,竟在头颅眉心刻下"罪"字。
黑风寨的城门在远处若隐若现。李十三提着头颅前行,身后跟着目瞪口呆的王顺和小乔。走到寨门前时,他将头颅狠狠插在城门之上,刀刃入土三尺,刀柄上的龙纹与血莲纹路交相辉映,在城门上烧出"血洗黑风寨"五个大字。
"从今往后,黑风寨灭。"李十三的声音冰冷,传遍整个山谷。
就在此时,头颅的嘴里突然渗出黑血,在地上写出一行字:"九幽殿门,以血莲开,双莲心至,万劫不复。"字迹消失的瞬间,李十三感觉丹田内的火蛇与小乔眉心的火莲痣同时剧烈跳动,焚天血魂刀发出清鸣,刀身竟浮现出九幽殿的地图。
小乔突然拽住他手腕,指着地图的角落:"十三哥,您看这里!"
只见地图的右下角,用香料灰画着个熟悉的图案——正是青铜棺沉入地底时留下的血莲花瓣,花瓣中央有个极小的字:"母"。李十三心中剧震,突然想起母亲影像中未说完的话,难道九幽殿的秘密,真的与母亲有关?
王顺突然指着城门内,胖脸煞白:"十三哥,寨子里......有动静!"
李十三望去,只见黑风寨的寨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的不是沙盗,而是一群穿着青岩宗服饰的弟子,他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胸口却都佩戴着血刀门的赤练香囊,走起路来如同提线木偶,而为首的那个,赫然是失踪己久的大师兄苏寒!
苏寒的面纱在风中飘扬,露出的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十三哥,老祖宗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