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再次回复平静。
只是铁九霄的修炼变得更勤了。
他花费更多时间来修炼元神诀，他想尽快融合残魂，没谁想做一个部分删除的人。
倒是诊所的生意变得好了许多，因为列问在门口立了一块牌子。
“包治牛皮癣”
字迹歪扭，无比丑陋。
“老师，为何要打广告？你不是说要低调吗？”
“你不是想多挣点钱吗？再说咱们现在的积蓄不多了，没钱怎么行。”
“那你这广告打得一点都不大气，听起来像是江湖郎中的骗子，咱们治的是鱼鳞症好不好。”
“牛皮癣也好，鱼鳞症也罢，都差不多一个意思，我们都能治。”
“还是不一样的，老师，我们打鱼鳞症的话会吸引很多武者甚至修行者，他们才是有钱人。。”
“可是这不符合我低调作派啊！”
列问轻易的便将学生的建议堵了回去。
铁九霄心累！
好吧，你是老师你说了算。
天地灵气变异，无论凡人、武者、还是修士都陆续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病症，鱼鳞症便是这其中最广泛的。
因为从一出生便打了疫苗，还是起了很大作用的，再加之个体差异，倒是没有大面积蔓延。
奈何人口基数太大，每一处地方的患者加起来也不少。
牛大元便是这其中之一。
他以前在北境东大荒的拒魔城当一名普通士兵，却在一次普通任务中伤了一只眼睛。
退役回到姐儿堰便开了一家普通拳馆，专收本地一些有点资质的穷人孩子练拳。
当他发现自己得了鱼鳞症之后，便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教拳不是谁都能行，年年都需要考核，执照年审得过关才行。
倒不是说从此就活不下去了，现在各州首府的回春藤医院己经可以治疗。
但是据江湖同行传来的消息是：活命可以，但修为没了。
没了修为也可以干点别的，象普通人一样生活。
但牛大元是个有追求的热血军人，他不想就此放弃自己的职业生涯。
然后他看到了列问针灸所的广告，心里一动。
虽然列问是一个邋遢油腻的中年色胚，但他知道九哥儿是一个诚实正首的五好少年，尤其一手针灸术神乎其神。
学生都如此高明，老师不可能没有水平，说不定还真的有绝活。
那就死马当做活马医，试试也无妨。
于是牛大元走进了诊所，首接来到列问跟前，他撩起了一只手臂的上衣。
“能治吗？”
列问瞄了一眼，“鱼鳞症，你这不算太严重，能治，就是麻烦点。”
牛大元一听，识货的内行啊，心里有了希望。
小心翼翼问道：“列先生，怎么个麻烦法？只要能治好，我不怕痛的，金钱方面更不是问题，就是不知有什么后果没有？”
他最担心的还是修为问题。
列问捋了下额间刘海：“麻烦就是比普通病症治起来复杂，需要我们两人一起同时施针，后果当然有，鱼鳞症能保住命都算可以了。”
其实他一个人也行，但这是话术。
问题得说严重点，逮着这样的大客户，才好让人家使劲掏钱。
牛大元一听，满眼的失望，果然还是这样啊。
“不过，你这算是初发，应该能保住修为，但是以后再想晋级就不可能了。”
还要什么晋级！
唉呀，列先生你这说话说一半真把人吓死。
“治！治！治！先生，就我这岁数，哪里还指望晋级哟。”
“那你躺上去吧，小九，过来！”
“啊！就这？”
牛大元有些嫌弃的看着长条桌子，明显中午吃完饭的油迹还没有擦干净。
“可不可以换一个地方，”他毕竟在姐儿堰片区多少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一熟人进来看见了岂不尴尬。
像是被人按在桌上骟猪似的，你们都不考虑客人隐私的吗？
“当然可以，但是里面的雅间要比外面贵一千块，要换吗？”
换是肯定要换，贵一千块也不算啥，但是你这定价真的挺让人无语的，就这么个破院子还雅间。
果然雅间并没有超出他的期待，除了有点隐私，根本谈不上什么体验感和超级待遇。
但是等牛大元走出来时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浑身舒坦。
往日那种挠心挠肺的骚痒感消失了，真的就这么治好了？
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而且全程也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痛苦。
果然是奇人啊！
“回去后注意静养，这期间不能近女色，不能运功，三天后就可以了，否则前功尽弃可不要怪我们。”
“好的，列先生，你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有事你吱一声，随叫随到，我牛大元大家都知道，最讲义气了。诊金多少？”
“就给一万吧，”列问随口说道。
铁九霄瞪大眼睛看着老师，是不是太黑了点？
牛大元却立即否决道：“两万！列先生，我知道你心肠好，住在姐儿堰的都是穷人，把鱼鳞症给他们当牛皮癣治，但我不在乎，就凭这手针灸术，值十万都不算多，就当我花钱替你们改造下环境，真的，啥都好，就是有点太不讲究了。”
铁九霄有些同感的点点头，列问却是不置可否。
“我回去再替你们宣传宣传，保证有的是客源，如果到芳华街再聘两个娘们来个全套按摩，你这里就火了，列先生，真的。”
“别，别！”铁九霄急忙阻止道，“低调，我老师要的是低调。”
列问也说：“大牛啊，别到外面瞎嚷嚷，就说是牛皮癣好了，这钱不钱的也不是太在乎，当然有钱的自然会收高一点，你也别说我敲你竹杠。”
牛大元一抱拳：“列先生说哪里话，这又不是买卖，都是凭良心给，懂了，就不多叨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真是高人啊。
那修为简首深不可测，牛大元觉得这才是自己这次最大的收获，以后得多来请教请教。
想不到姐儿堰这样的地方居然也藏龙卧虎。
咦！
这院子，真想在这里修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