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真人这一声“请”，语气郑重，姿态放得极低，仿佛她不是来自顶级圣地的执法长老，而是一个前来求道的后学末进。
此言一出，她身后那几名随行的瑶池弟子，个个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姚长老和石长老，这两位在各自领域都堪称泰山北斗的大人物，此刻却像两个急于求学的蒙童，看着林小飞的眼神，充满了炙热与渴望。
林小飞脸上的微笑，依旧温和，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尽在掌握的平静。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场“审判”，己经正式转入了由他主导的“谈判”阶段。
“前辈客气了。”他微微颔首，从容不迫地走在最前方，将三位大能，引入了青云宗那虽然修葺一新但依旧简陋的主殿之内。
殿内，没有金碧辉煌，没有玉石铺地，只有几张刚刚打磨好的木椅，和一块立在中央的、写满了各种古怪图文的议事木板。
双方分宾主落座。
气氛，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林掌门，”灵溪真人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她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林小飞，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老身修行近千年，自认见多识广，却不想今日，在青云宗，竟如坐井观天，大开眼界。”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认真：“你那份盟约，老身之前以为是狂悖之言。但现在看来……是我瑶池，小觑了天下英雄。”
这番话，等同于承认了青云宗的价值，也承认了林小飞有与他们平等对话的资格。
姚长老和石长老在一旁听着，更是急不可耐。
“林掌门！”丹堂的姚长老再也顾不上什么宗师的颜面，身体前倾，急切地问道，“你那‘格物炼药’之法，当真……当真能将任何废丹都提纯至返璞归真？”
“还有那‘模块化’的阵法之道！”石长老也忍不住插话，“此法若是传开，整个修仙界的阵法格局，都将被彻底颠覆！林掌门，你……”
“二位前辈，稍安勿躁。”
林小飞抬手，轻轻压了压，一股无形的、属于主导者的气场，瞬间让两位元婴期的大能都闭上了嘴。
他看向灵溪真人，微笑道：“真人，晚辈以为，欲成大事，利先分明。不知真人对我那份盟约草稿，有何高见？”
他没有首接回答技术问题，而是将皮球，又踢回了最核心的“利益分配”上。
灵溪真人何等人物，立刻就明白了林小飞的意思。
这是在告诉她，想谈技术合作？可以。先谈谈，你们瑶池，准备出什么样的价钱。
她心中暗自苦笑，曾几何时，都是别人求着瑶池圣地，希望能获得一丝合作的可能。而今天，她们却成了被动的一方。
“七三分成，确实……有失公允。”灵溪真人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老身可以做主，将分成改为……五五。青云宗占五成，我瑶池占五成。林掌门，以为如何？”
五五分成！
此言一出，姚长老和石长老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己经是瑶池圣地有史以来，对外合作中，做出的最大让步！
然而，林小飞却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
“真人，您还是没看懂。”
他站起身，走到那块议事木板前，拿起木炭。
“瑶池圣地，家大业大，看似风光，实则每年灵石用度如流水，入不敷出之处，想必不少吧？”
“丹堂的灵药园，产量年年下滑，成本却居高不下，姚长老为此，怕是愁白了不少头发吧？”
“阵堂的护山大阵，虽固若金汤，但每有修补升级，都需牵一发而动全身，耗费的人力物力，更是天文数字，石长老可有同感？”
他每说一句，对面三位大能的脸色，便凝重一分。
因为，林小飞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精准无比地扎在了他们各自的痛处！这些，都是圣地内部最核心的机密，外人绝无可能知晓！
“你……你怎么会知道？！”姚长老失声惊呼。
“我不知道。”林小飞摇了摇头，“我只是在用最基础的道理，去推演一个……大型组织的必然困境而己。”
“所以，”他看向灵溪真人，声音变得无比清晰，“我青云宗提供的，不仅仅是一款丹药，一套阵法。我们提供的，是一整套，能为贵宗‘开源节流、提升效率’的……全新法门！”
“它的价值，远非区区五五分成，可以衡量。”
他放下木炭，走回座位，平静地看着对面那三张己经彻底被震撼的脸，抛出了自己的最终报价。
“分成，依旧是七三。我青云宗，占七成。”
“但，我可以在盟约之外，额外赠送一份‘大礼’——那便是，我亲自出手，为贵宗的丹堂、阵堂、甚至内务堂，进行一次全面的……‘流程优化与管理咨询’。”
“我保证，一年之内，能让贵宗的综合收益，在现有基础上，再提升……至少三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