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俞家村,如同在死水里投入一块巨石。三百文钱!十几块茶饼换来的!村民们沸腾了!看向晓薇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热切。
“晓薇丫头!教教我们吧!我们也采药!”
“对!我们也想熬茶饼!”
晓薇没有藏私。她召集了村里几个心细手巧的妇人,在自家小院开了个简陋的“培训班”。她详细讲解如何辨认那几种核心药草的特征,尤其强调要在采摘时留意那些“特别”的植株——叶片更厚实、颜色更深、香气更浓郁的。她无法解释碎片的存在,只能含糊地说这是她摸索出来的“经验”。
同时,她严格规定了制作流程:如何清洗才能最大程度保留药性,如何掌握火候熬煮浓缩,如何晾晒才能保证茶饼不霉变。最关键的一步,熬煮时那看似无意义的“静置”,实则是她利用碎片进行最后“微调”的时机。
“记住,东西要好,不能糊弄!”晓薇神色严肃,“这是我们俞家村活下去的口粮!一块茶饼坏了名声,这条路就断了!”
在生存的压力和晓薇的威望下,妇人们学得异常认真。很快,第二批、第三批品质相对统一的“俞氏醒神茶”茶饼被制作出来。俞大柱和俞青山成了专门的“销售员”,定期往返县城与“平安车马店”的老胡交易。虽然每次的数量还不多,但换回的铜钱,像涓涓细流,滋润着干涸的村庄。
有了这点活钱,村民们终于可以偶尔去镇上换回一小袋粗盐,或是一小块最廉价的猪油。虽然依旧清贫,但餐桌上偶尔飘起的一点油花,碗里多的一小撮盐粒,都成了支撑人们活下去的微小确幸。
一天傍晚,俞青山从县城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他将晓薇拉到一边,低声道:“晓薇,老胡今天私下跟我说…县里最大的‘济世堂’药铺,好像重新开门了。他们掌柜的,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我们的药茶,托老胡打听…想首接跟我们收药材,尤其是品质好的薄荷和刺五加根!价钱…比茶饼还高!”
晓薇的心猛地一跳。药铺?首接收药材?这意味着更大的市场,也意味着…更严格的品质要求!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右手,掌心碎片传来温热的脉动。
“哥,你怎么回的?”
“我说…药材长在深山里,得看运气,量不多。得回来商量。”俞青山看着妹妹,“晓薇,这路子…接不接?”
月光下,晓薇看着屋后药圃里那几株在寒风中依旧努力伸展藤蔓的刺五加。它们的叶片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只有她能感觉到的“标记”光晕。她又低头看向掌心那点微光。
空间湮灭了,神异的力量消失了。但掌心的余烬尚存,标记的能力还在。这条路,是凡俗之路,是靠着一点微光指引,在泥土和山石间,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生存之路。
“接!”晓薇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务实的光芒,“但告诉老胡,也转告济世堂。药材,我们只供‘最好的’!价钱,也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