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盯着屏幕，脸色苍白如纸。陆沉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落在那串基因序列上，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你父亲……”林深的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陆沉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那些复杂的字母组合像是一道咒语，把他和过去彻底捆绑在一起。
“这不是巧合。”林深缓缓开口，“这说明他当年参与了那个项目。”
陆沉的拳头慢慢握紧，指节泛白。
“我要找到他。”他说，“不管他在哪，我都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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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站在警局档案室门口，手里拿着一份刚整理好的资料。他的眉头皱得很紧，眼神里透着一丝不安。
“陆队。”他轻声喊了一声，把手中的文件递过去，“这是毒枭最近的行动轨迹分析。”
陆沉接过文件，翻了几页，目光逐渐变得锐利。
“他们往东边去了？”他问。
“是的。”沈翊点头，“而且路线很奇怪，不是常见的逃亡路径，更像是在绕圈子。”
“他在试探我们。”林深站在窗边，语气冷静，“他知道我们在追他。”
陆沉合上文件夹，抬头看向沈翊：“你是怎么发现这些的？”
沈翊抿了抿嘴唇，有些犹豫地回答：“我在梳理三年前的案件记录时，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资金流向。这些资金最终都指向了一个叫‘07’的代号。我查了一下，这个代号曾经出现在林深的调查笔记里。”
林深的眼神微微一动。
“你说得对。”他低声说，“三年前我就开始追踪这个人。那时候我还不是卧底，只是一个普通刑警。但我发现他背后有一个庞大的贩毒网络，牵涉到很多高层人物。市长只是其中之一。”
陆沉看着他：“所以你当初选择卧底，不只是为了查清父亲的死因？”
“对。”林深点头，“我想毁掉这个网络。但我知道，光靠我一个人做不到。所以我留下了线索，希望有人能继续走下去。”
沈翊听着两人的对话，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们知道吗？”他忽然开口，“我觉得张婉清的事还没结束。”
陆沉和林深同时转头看他。
“为什么这么说？”
“她体内的基因变异，不是自然形成的。”沈翊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我查过一些国外的研究资料，这种基因编辑技术，目前只有极少数机构掌握。而其中一个，就在本市。”
林深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哪个机构？”
“市立医院生物实验室。”沈翊回答，“负责人是赵明远教授。”
陆沉沉默了几秒，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顾言的号码。
“顾法医，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市立医院有没有关于张婉清的实验记录？”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翻阅纸张的声音。
“有。”顾言的声音有些沉重，“不过大部分资料都被加密了。我只能看到一些零散的信息。”
“比如什么？”
“比如……她曾被注射过一种名为‘E-13’的药物。”顾言顿了顿，“而这种药物，正是赵明远团队研发的核心产品之一。”
林深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E-13……”他喃喃重复了一遍，“那是用来激活变异基因的药剂。”
陆沉猛地站起身：“我们必须去一趟市立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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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灯在雨中模糊成一片斑驳的光影。一辆黑色轿车穿过湿漉漉的街道，停在市立医院后门。
陆沉、林深和沈翊三人下了车，迅速钻进大楼。
电梯首达地下二层，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林深掏出一张旧卡刷了一下，门锁发出一声轻响。
“这是三年前我潜入时留下的权限。”他低声说，“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间巨大的实验室。各种仪器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芒，墙上挂着一排排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人体模型。
沈翊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什么地方？”
林深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向一台主机，插上U盘开始拷贝数据。
“他们在做活体实验。”陆沉的声音冰冷，“这些人……根本不是医生，是刽子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三人立刻躲到角落，屏住呼吸。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神情紧张。
“赵教授，数据己经准备好了。”他对着通讯器低声说道，“但是……警方己经开始调查，恐怕撑不了多久。”
通讯器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没关系。计划己经启动，很快就会完成。”
男人点头：“明白。”
他转身离开，门再次关上。
林深拔出U盘，脸色凝重。
“我们得马上离开。”他说，“他们己经在进行下一步实验了。”
陆沉点点头，带着两人迅速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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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林深插上U盘，电脑屏幕上跳出一连串密密麻麻的数据。
“这里有一份名单。”林深快速浏览，“上面的人……都是接受过E-13注射的志愿者。”
沈翊凑近看了一眼，忽然愣住了。
“这些人……大多数都己经失踪了。”
陆沉的手指滑动着屏幕，眼神越来越冷。
“他们不是失踪。”他说，“他们是失败品。”
林深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他说，“否则会有更多人变成试验品。”
陆沉点头，正要说什么，手机突然响起。
是顾言。
“陆沉，”他的声音急促，“我刚刚查到了一件事。赵明远的实验室，最早的资金来源，来自你父亲的公司。”
空气骤然凝固。
林深缓缓抬起头，看着陆沉。
“你父亲……也参与了这个项目。”
陆沉没有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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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沈翊独自一人来到城郊的一处废弃工厂。他手里拿着一份新的情报——毒枭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穿行在黑暗中，耳边只有风穿过铁皮屋的呜咽声。
忽然，一道黑影从角落里闪出。
沈翊本能地拔枪，却被人按住手腕。
“别开枪。”那人低声说，“我是来帮你的。”
沈翊定睛一看，竟然是林深。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惊讶地问。
“我跟踪他很久了。”林深松开手，神色严肃，“他己经无路可走。”
沈翊点点头，压低声音：“我知道他在等一个人。”
“谁？”
“赵明远。”
林深眼神一凛。
“看来，真正的幕后黑手终于要现身了。”
两人对视一眼，悄悄靠近厂房深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引擎轰鸣声。
一辆黑色SUV驶入厂区，车灯刺破黑暗。
车门打开，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林深眯起眼睛，低声说：“就是他。”
沈翊握紧枪柄，心跳加快。
“我们怎么办？”
林深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抽出一把匕首。
下一秒，他猛地冲了出去。
沈翊紧随其后。
黑暗中，枪声响起。
金属碰撞声、脚步声、呼喝声交织在一起。
混乱中，林深一刀划开了赵明远的手腕。
鲜血喷溅而出。
赵明远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林深俯身抓住他的衣领，声音冷得像冰。
“告诉我，还有多少人接受了E-13注射？”
赵明远喘着粗气，嘴角溢出血沫。
“你以为……你能阻止这一切？”他嘶哑地笑，“太晚了……一切都开始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瞳孔剧烈收缩。
林深猛地退后一步。
“他服用了某种自毁药剂。”沈翊惊呼。
赵明远的身体倒在血泊中，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林深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沈翊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临死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他问。
林深缓缓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
“我不知道。”他说，“但我知道一件事。”
他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夜色。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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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弯腰捡起赵明远掉落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
一行字映入眼帘：
＞ “E-13并非终点，‘01’才是真正的钥匙。”
他猛地合上笔记本，手指微微颤抖。
“陆沉。”他低声说，“我们需要谈谈。”
远处，陆沉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中，像一尊雕像般伫立不动。
风吹过，卷起满地尘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