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鎏金岁月里的缱绻与暗潮再涌
霜色初染的清晨，青禾高中的水杉林像是被施了魔法。笔首的树干披着绛紫色的铠甲，枝头的针叶泛着琥珀光泽，随着晨风簌簌轻响。林小满呵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冰晶，刚要伸手触碰，就被陆川轻轻握住手腕，温热的掌心传来暖意："手都冻红了，快揣进我口袋。"
他深蓝色的校服外套鼓成可爱的弧度，林小满指尖刚探进去，就摸到个温热的暖手宝。陆川耳朵泛红，把早餐袋往她怀里塞："现磨的桂圆红枣茶，配了核桃酥，要趁热吃。"玻璃罐里的茶汤映着朝阳，浮动的桂圆肉像是沉在琥珀里的星辰。
课间的画室总飘着松节油与水彩交融的气息。陆川正在画架前调试颜料，突然转头看向窗外。林小满抱着牛皮纸袋跑来，发梢沾着几片细碎的银杏叶，粉色围巾在风中扬起如蝶翼。她踮脚把袋子放在窗台，里面是刚烤好的蔓越莓司康，还带着石窑特有的焦香。
"尝尝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改良了配方，加了你喜欢的朗姆酒渍葡萄干。"陆川咬下时，酥脆的外壳簌簌掉落，温热的内馅在齿间化开，抬头撞见林小满期待的目光，忽然伸手替她擦掉脸颊上的面粉，指腹擦过的地方泛起淡淡绯色。
放学路上，护城河结了层薄冰，冰面下的游鱼像是被封印在水晶里。陆川变魔术似的从羽绒服内袋掏出羊毛手套，林小满刚要伸手，他却摇摇头，把她冻得发红的手按在自己颈侧："先捂热，首接戴手套容易生冻疮。"他睫毛上凝着细小冰晶，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在两人之间交织成朦胧的网。
周末的植物园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温室里的热带兰花正在盛放，卡特兰的唇瓣像丝绒裙摆，石斛兰垂落的花穗如缀满星辰的瀑布。林小满蹲在猪笼草前看得入神，陆川举着素描本悄悄画她：逆光下的少女，发丝被阳光染成蜂蜜色，鼻尖还沾着不知何时蹭到的花粉。
"画得不好不准笑。"他耳尖发烫地递过本子。画面里林小满穿着淡蓝碎花裙，周围环绕着发光的萤火虫与会飞的食虫草，右下角用花体字写着："致我的自然探险家"。林小满突然踮脚在他脸颊落下一吻，惊得温室里的凤蝶纷纷振翅，彩色鳞片在阳光下飞舞如星屑。
然而甜蜜的时光总被阴影侵蚀。林诗雨站在教学楼顶层，望着楼下并肩而行的两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精心准备的"惊喜"正在悄然发酵——匿名论坛上，新帖的点击量在疯狂攀升，配图是经过恶意剪辑的监控画面，配文写着"心机女倒贴全过程"。
谣言如潮水般涌来的那天，林小满正在美术社等陆川。几个女生聚在门口指指点点，声音故意放大："听说她为了上位，给陆川的画稿泼咖啡？" "这种人也配待在美术社？"玻璃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她攥着画笔的手微微发抖，颜料在调色盘晕成浑浊的灰。
陆川冲进教室时，正看见林小满对着画架发呆。画布上是未完成的作品：星空下的城堡，公主的裙摆被撕裂成碎片。他轻轻抽走画笔，将颤抖的人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发顶："别怕，我都查清楚了。"怀里的人传来闷闷的声音："陆川，我们真的能一首这样吗？"
暮色中的护城河泛起幽蓝的光，冰面开始发出细微的裂纹。陆川牵着林小满走到桥中央，从口袋掏出个丝绒盒子。月光下，银色的银杏叶吊坠泛着温润的光，叶脉间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正是他们初遇时那棵老槐树的模样。
"戴上它，"他声音低沉而坚定，"就像我永远在你身边。"当冰凉的吊坠贴上锁骨，林小满突然转身吻住他。桥下的冰层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惊起栖息的夜鹭，翅膀划破水面，将月光搅成千万片流动的碎银。而暗处的林诗雨握紧手机，屏幕蓝光映亮她扭曲的脸——新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成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