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化水后的第三十天，九曲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奇观——河水不再流动，而是凝固成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所有水系世界的选择。江辰手腕上的水系稳定器突然响起警报，显示“源”“终”二令出现在两个极端时空：一个是万物初生的“源”时空，一个是万物寂灭的“终”时空。
“我们得去取令，”林瑶抚摸着重新凝聚的星宫图，上面每颗星都代表着一个做出选择的生命，“哥成为平衡本身后，只有集齐西令，才能让水系世界进入真正的轮回。”
两人首先来到“源”时空，这里的水系还处于混沌状态，巨大的水母状生物吞吐着原始地灵。江辰的电磁枪刚对准“源”字令，就被水母触须缠住，地灵能量逆流，差点将他分解。
“这里的生命还没有选择的概念，”林瑶用星宫图解析环境，“我们得用‘无’字令创造选择。”
江辰抛出“无”字令，虚无之力在混沌中撕开一道缝隙，原始地灵涌入缝隙，形成了第一个生命选择的瞬间。“源”字令从水母体内飞出，落入林瑶手中，同时水母分裂成两只，一只是守护型，一只是吞噬型——这是水系世界的第一个平衡选择。
接下来的“终”时空则是一片死寂，所有水系生命都己灭绝，只有“终”字令悬浮在黑洞边缘。林瑶刚想伸手，黑洞突然扩大，无数死去的守序使怨魂冲出，他们都曾试图掌控平衡而失败。
“他们的怨念会污染‘终’字令，”江辰启动稳定器，“得用‘始’字令重启选择。”
“始”字令发出创世之光，照亮了死寂的世界。怨魂在光中消散，化作新生的水系孢子。“终”字令落入江辰手中，同时黑洞边缘出现了一个新的时空裂隙——这是水系世界的第一次轮回选择。
当两人带着西令返回九曲渊时，发现凝固的河面开始流动，林墨的声音从水中传来：“无始源终，西令合一，万流归序，终焉始焉。”
江辰和林瑶将西令抛入水中，只见西令化作西道流光，在河底重组为一座新的创世碑，碑身刻着无数选择的图案，不再有枷锁符文，只有自由流动的水系道纹。
“这是……万流择碑？”江辰看着碑顶悬浮的“道”字令，它己不再龟裂，而是化作一个旋转的选择之轮。
林墨的声音再次响起：“从此，水系世界没有神，没有妖，没有守序使，只有选择。每个生命的选择，都是平衡的一部分。”
此时，十七个平行时空的守序使同时出现在九曲渊边，他们都放弃了自己的力量，化作普通的水系生灵。其中一位守序使走到万流择碑前，留下了自己的选择印记——那是一个“守护”的符号。
“我们明白了，”毁灭守序使微笑着说，“平衡不是结果，而是无数选择的过程。”
江辰和林瑶看着眼前的景象，终于理解了林墨的牺牲。他们没有成为新的神，而是成为了万流择碑的守护者，记录着每个生命的选择。
而在万流择碑的最深处，林墨以水的形态存在着，他能看到每个选择，感受到每种平衡。当有生命做出极端选择时，他会化作一道水流，不是去阻止，而是去呈现另一种选择的可能——这就是新的平衡之道。
许多年后，河桥镇的孩子们在九曲渊边玩耍，他们会看到水面上偶尔浮现出奇怪的图案，老人们说那是河神在讲故事。只有江辰和林瑶知道，那是林墨在展示水系世界的万千选择，告诉每个生命：平衡不难，难的是有勇气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至于那枚“道”字令，它化作了九曲渊底的一块普通石头，上面没有任何符文，却承载着水系世界最深刻的秘密——平衡，始于选择，终于选择，而守护选择的自由，就是水系之道的终极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