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星蹲在九曲渊支流的泥滩上，指尖触碰到的河水呈暗黄色，水面漂浮着油状泡沫——这是三天内第三起河水污染事件，镇民们开始传言“河神发污”，而官方检测报告只说是“工业废料泄漏”。
“检测结果出来了，”江大河穿着警服蹲在旁边，手里晃着化验单，“水里有罕见的重金属离子，源头指向镇东废弃的金矿坑。”
林微子撑着伞，翻看着古镇志：“1965年河神祭前后，林家确实在金矿坑搞过秘密开采，后来因为‘塌方’停工。”她突然指向志中夹着的老照片——矿坑入口旁立着半块石碑，碑上刻着模糊的漩涡纹，与青铜币图腾如出一辙。
江小星的水厄之眼轻微刺痛，左眼闪过幻象：矿坑深处，浑浊的水中漂着残破的祭祀服饰，石壁上用朱砂画着未完成的血祭阵法。他想起父亲江小星的手记：“当水系异常与现实事件重叠时，注意那些被掩盖的‘塌方’真相。”
三人驱车来到金矿坑，入口被锈迹斑斑的铁门封锁，门缝里渗出带着腥甜的黄水。江大河用液压剪破锁，腐臭扑面而来——坑内积水齐腰，水面浮着死鱼，远处岩壁淌着暗红色的矿泥，像凝固的血。
“看那里！”林微子指向水面下的阴影，一具穿着现代工装的尸体正缓缓旋转，脖颈处缠着墨绿色水草，嘴里咬着半枚青铜币。江小星的水厄之眼清晰看到：尸体手腕上戴着的工牌写着“星河矿业”，而水草根部沾着不属于本地的黑色淤泥。
“又是星河矿业，”江大河皱眉，“这家公司三个月前中标了矿坑改造项目，老板是个叫林正宏的外地人——和当年林家的人重名。”
回镇的路上，江小星反复那半枚青铜币，币面的漩涡纹比记忆中多了道裂痕。路过镇口老槐树时，他突然让停车——树下坐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正用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们，手里捏着枚完整的青铜币。
“小伙子，”老太太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矿坑里的水，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染浊的。”她将青铜币塞进江小星手里，“六十年前，他们也是在那里，用姑娘的血封矿。”
当晚，江小星潜入星河矿业的办公室，在碎纸机残骸里找到半张合同，甲方签名是“林正宏”，乙方印章模糊，但能看到“巫祝文化传播”的字样。他的水厄之眼突然剧烈刺痛，幻象中出现老巫祝残魂附身在林正宏身上的画面，对方正在矿坑底部用血水激活地灵石。
“地灵石……”江小星猛地想起父亲提到的水系核心，“他们想污染地灵石，制造新的怨祀！”
此时，矿坑方向传来爆炸声。江大河的电话打进来，声音急促：“矿坑积水突然上涨，排水系统全失灵了！水里有东西在拖人！”
江小星赶到时，消防队员正在打捞。他潜入水中，水厄之眼看到水底散布着 dozens of 青铜币，组成残缺的祭祀阵，而阵眼处，一块血红色的石头正在渗出黑色黏液——正是被污染的地灵石。突然，一股拉力拽住他的脚踝，水草中浮现出苏清月的怨魂面孔，她的眼睛是两个黑洞，嘴里不断吐出“还我血债”的气泡。
“用这个！”林微子抛下父亲留下的分水玉，玉镯接触地灵石的瞬间爆发出蓝光，苏清月的怨魂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光点消散。江小星趁机捡起地灵石，却发现石上刻着一行小字：“真祭未绝，怨祀难平。”
回到警局，江大河查到关键线索：星河矿业的实际控股人是“巫祝文化”，而该公司的法人，正是失踪多年的老巫祝的孙子。江小星握紧那半枚青铜币，突然明白——六十年前的伪祭只是开始，现在他们想用污染地灵石的方式，让河神祭以“环保灾难”的名义重生。
而在星河矿业的密室里，林正宏擦拭着一枚完整的青铜币，币面刻着“续祭”二字。他对着监控屏幕冷笑，屏幕上显示着江小星手中的地灵石，以及矿坑深处正在注水的暗渠——那是用现代工程掩盖的血祭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