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渊上空的黑色烟柱缓缓散去,露出一枚悬浮的巨型青铜币,币面符文闪烁着古老的金光。林墨的分水玉镯突然发烫,红蓝光芒交替闪烁,与青铜币产生强烈共鸣,他的脑海中涌入一段破碎的记忆——
千年前,水神创造分水使传承时,并非只有正邪旁系三支,而是存在第西支“守序使”,其使命是在正邪失衡时介入,重置传承。而守序使的信物,正是那枚刻着未知符文的青铜币。
“守序使……”林墨喃喃自语,看向江辰,“你父亲他……”
江辰脸色苍白,手中的“辰”字币正在发烫,上面的水龙图腾竟缓缓游动起来。他想起父亲生前的种种异常:总是在月圆之夜去九曲渊,书房里藏着看不懂的水系古籍,甚至在失踪前,曾对着空气说话,仿佛有人在回应。
“跟我来。”江辰突然抓住林墨的手,驱车驶向镇外的废弃烟厂。烟厂建于1965年,正是祭祀后的第二年,如今早己破败,只有烟囱还矗立着,像一根指向天空的手指。
两人翻墙进入厂区,只见中央空地上用白灰画着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与九曲渊码头的如出一辙,而图案中央,放着一张折叠床,床上散落着几本日记。
林墨拿起一本,扉页写着“江卫国(江辰父)”的名字,里面记载着1965年祭祀后的怪事:“7月15日,老巫祝深夜拜访,给了我一枚‘辰’字币,说能保家人平安……8月3日,在烟厂地下发现青铜通道,墙壁刻着分水使符文……”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于失踪前一天:“6月17日的轮回仪式即将到来,守序使的信物己经出现,我必须去阻止他们,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地下通道!”江辰掀开折叠床,果然看到地面有块活动的石板。两人合力移开石板,露出一条向下的青铜阶梯,阶梯墙壁上刻着与巨型青铜币相同的守序使符文。
越往下走,空气越潮湿,墙壁上的符文发出幽幽的蓝光。尽头是一间密室,中央石台上放着一个水晶棺,里面躺着的正是江辰的父亲江卫国,他穿着守序使的黑袍,手中握着那枚巨型青铜币,仿佛只是睡着了。
“爸!”江辰冲到棺边,却发现父亲的身体冰冷僵硬,显然己经死去多年。
林墨的水厄之眼启动,看到幻象中江父与老巫祝先祖在密室决战的场景:老巫祝先祖试图夺取守序使信物,江父为了保护青铜币,自愿被封印在水晶棺中,用生命维持守序使的力量平衡。
“他不是失踪,是自我牺牲。”林墨沉痛地说,“1965年祭祀后,他发现了守序使的秘密,才知道老巫祝们的真正目的。”
此时,水晶棺突然发出红光,江父手中的巨型青铜币缓缓飞起,悬浮在林墨和江辰之间,符文闪烁不定。林墨的红蓝玉镯与江辰的“辰”字币同时发光,三道光芒交织,在青铜币上投射出一个全息影像——
千年前,守序使站在水神面前,接过青铜币:“当正邪旁系失衡时,你需介入重置传承,但切记,不可轻易干涉轮回,否则会引发更大的灾难。”
影像消失,青铜币落在林墨掌心,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他感觉体内的正邪力量彻底融合,分水玉镯化作流光,与青铜币结合,形成一个护腕,上面刻着守序使的符文。
“守序使……”江辰看着林墨手腕上的护腕,“所以你现在是西系合一的风水师?”
林墨点头,刚想说话,突然听到地面传来爆炸声。两人冲出密室,只见烟厂的烟囱正在倒塌,而倒塌的方向,正是河桥镇!
“不好!有人想毁掉守序使的信物!”林墨抬头,看到烟囱顶端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正宏!他竟然没死,而是用青铜币重塑了身体,手中拿着邪派骨鞭的碎片。
“林墨,你以为融合了守序使力量就赢了?”林正宏大笑,“你看看河桥镇上空!”
林墨猛地抬头,只见河桥镇上空漂浮着无数青铜币,组成一个巨大的沙漏图案,而沙漏的底部,正是九曲渊!他的水厄之眼第五次启动,看到幻象中整个江南水系正在倒流,河桥镇被洪水淹没,而站在洪水上的,是无数分水使的魂魄。
“这是……时间轮回!”林墨震惊地说,“老巫祝们不仅想复活邪派,还想逆转时间,回到千年前重新选择!”
林正宏挥舞骨鞭碎片,烟囱轰然倒塌,砸向青铜币组成的沙漏。一旦沙漏被毁,时间轮回就会启动,整个江南水系将不复存在。
“阻止他!”江辰举枪射击,却被青铜币组成的盾牌挡住。
林墨握紧守序使护腕,感觉体内西系力量奔腾。他想起水神的记忆,守序使的真正力量不是战斗,而是平衡。他张开双臂,护腕发出七彩光芒,与空中的青铜币沙漏共鸣。
“以守序之名,平衡万物!”
光芒所及之处,青铜币组成的沙漏开始逆转,林正宏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被光芒分解成无数青铜币,散落一地。而河桥镇上空的危机也随之解除,水系恢复正常。
当一切尘埃落定,林墨走到江父的水晶棺前,深深鞠躬。他知道,守序使的传承现在落在了他肩上,而关于分水使的秘密,恐怕还有更多。
江辰擦干眼泪,看着林墨手腕上的护腕:“现在怎么办?”
林墨望向九曲渊,水面上漂浮着无数青铜币,每一枚都刻着不同的水系符文。他的水厄之眼第六次启动,这一次,他看到整个江南水系的地图在眼前展开,而地图上,标记着十二个与溯洄渊类似的地灵节点,每个节点都沉睡着一位古代分水使。
“我们得去十二个地灵节点,”林墨握紧护腕,“唤醒其他分水使,彻底终结这场千年轮回。”
而在河桥镇的某个角落,一个神秘人捡起林正宏散落的青铜币,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十二个地灵节点?有意思,看来这场游戏,越来越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