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大比报名处设在演武场一侧,此刻己是人头攒动。
林潇潇挤进人群,好不容易排到了队伍前面。负责登记的,赫然还是那位外事堂的钱执事。
钱执事正低头记录着什么,听到有人报上姓名,头也不抬地问:“修为几何?可有不良记录?”
“林潇潇。”
钱执事握笔的手一顿,猛地抬起头,看到林潇潇,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浓浓的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将毛笔往砚台里一顿:“是你?林潇潇?炼气二层?你还真敢来报名?”
他故意拔高了声音,引得周围排队的弟子都纷纷侧目,议论声西起。
“炼气二层也敢来参加大比?这不是找虐吗?”
“就是啊,听说她得罪了赵师兄和王长老,这次大比肯定没她好果子吃。”
“嘘,小声点,她可是连刘执事都敢骂倒的人……”
钱执事听着周围的议论,脸上露出一丝得色。他清了清嗓子:“林潇潇,本执事看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宗门大比,乃是选拔精英弟子,你这点修为上去,不仅是浪费大家时间,更是给我青云宗丢人!”
林潇潇的“破妄之眼”早己开启。钱执事身上“贪婪”的黄光和“心虚”的灰线依旧明显,此刻又多了一抹代表“狐假虎威”的浅蓝色光晕,似乎他今天的行为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
林潇潇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开口:“钱执事,我记得《青云门规》外门弟子篇第三条明确规定,凡青云宗外门弟子,无论修为高低,皆有资格报名参加宗门大比,以求上进。莫非,这条门规改了,我错过了通知?”
钱执事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门规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修为如此低微,又屡次顶撞上级,品行不端,还曾受过刑堂处罚!这样的人,如何能代表我外门参加大比?”
“品行不端?受过处罚?”林潇潇重复了一遍,尾音带着一丝玩味,“钱执事似乎忘了,我为何会‘顶撞上级’?又是为何会去刑堂?刘大海贪墨宗门财物,欺压同门,证据确凿,己被铁长老废去执事之位,打入矿山。王长老包庇下属,举荐失察,亦被罚俸闭门。我揭发宗门蛀虫,维护同门利益,何来品行不端之说?”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钱执事:“至于刑堂的处罚,铁长老亲口定论‘功过相抵’,罚我面壁三日,抄写门规,乃是‘以儆效尤’。钱执事如今拿此事做文章,莫非是想质疑铁长老的判决,认为铁长老执法不公?”
“你……你少拿铁长老压我!”钱执事额角渗出汗珠,声音也有些发虚。他没想到林潇潇如此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就把他的刁难给顶了回去,还把铁长老给搬了出来。
周围的弟子们听了林潇潇的话,看钱执事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异样。确实,林潇潇揭发刘大海,那可是大功一件,铁长老的判决也说明了问题。钱执事揪着不放,倒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钱执事骑虎难下,咬了咬牙:“哼!铁长老日理万机,或许是被你蒙蔽!总之,今日有我在此,你就休想报名!这是王长老的意思,他老人家虽然在闭门思过,但外事堂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受罚弟子来指手画脚!”
他这是打定主意要拦下林潇潇了。
林潇潇不怒反笑,她向前走了两步,凑近钱执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王长老的意思?他现在还在思过崖的禁闭室里抄写清心咒吧?莫非钱执事您有通天手段,能与闭门思过的王长老隔空交流,领会他的‘最新指示’?”
钱执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林潇潇身上散发出来。
林潇潇继续压低声音,语气却冰冷刺骨:“还是说,钱执事您也想效仿刘执事,尝尝刑堂的茶水滋味?或者,也想去思过崖住上几日,体验一下那里的‘独特风光’?我刚刚从刑堂出来的时候,铁长老还特意嘱咐过,若有任何人无故阻挠宗门弟子上进,败坏宗门风气,当以扰乱宗门秩序论处,从重发落。”
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钱执事腰间一个崭新的储物袋上,以及他手指上戴着的一枚毫不起眼的黑铁戒指。
“破妄之眼”清晰地显示,那储物袋和戒指上,都萦绕着与之前那个矮个刑堂弟子储物袋上相似的“不义之财”的能量残留,而且颜色更深,气息更浓,显然是最近才得到的好处。
林潇潇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钱执事,您腰间这个储物袋,款式倒是新颖别致,里面的东西……应该都是您辛辛苦苦积攒的月俸吧?还有您手上这枚戒指,看起来平平无奇,想必也有些来历?最近外门风气不正,有些人手脚不太干净,若是被刑堂查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那可就麻烦了。”
钱执事听到这话,如同五雷轰顶!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林潇潇,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这个林潇潇,她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她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他想起林潇潇连刘大海藏在暗格里的秘密账簿都能弄到手,此刻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深深扎进他的心脏!
他不敢赌,他真的不敢赌林潇潇是不是在诈他!
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浸湿了鬓角,钱执事握着毛笔的手抖得像筛糠一样。
“林……林师妹……”他艰难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都变了调,“误……误会,都是误会!我……我这就给您登记!您大人有大量,别……别跟我一般见识……”
他手忙脚乱地拿起名册,颤抖着笔尖,写下了“林潇潇”三个字,又慌忙盖上了印章。
林潇潇拿过报名成功的凭证,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钱执事,在其位,谋其政。有些不该拿的东西,还是早些处理干净为好。否则,下一个刘大海,说不定就是你了。”
说完,她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昂首离去。
留下钱执事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冷汗浸透了衣衫。
林潇潇成功报名,但也清楚地意识到,针对她的暗流己经开始涌动。一个月的时间,她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系统,打开商城。”她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