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鸣收回目光,徐兰兰下意识松了口气。
听到张鸣的话,她还以为张鸣说的是刚才看到张鸣囧态的那件事。
她想也没想就红着脸摇头:“没……没事的,我一个寡/妇,又不是大姑娘。就算不小心看到也没什么的。再说了,你当时还穿着裤/衩呢。”
张鸣一怔,这才明白徐兰兰误会了。
他嘴角抽了抽,有心想要解释,但又觉得还是不解释为好。
蜂王仙人的事说出去,怕是也没人会相信。
他只得说道:“哪个,兰嫂子,要不你先出去一下,我把衣服穿上?”
徐兰兰点头应了一声,俏脸红扑扑的赶忙离开了卧室。
等张鸣换好衣服走到堂屋的时候,徐兰兰母女己经在等他了。
见张鸣出来,徐兰兰急忙拉着女儿茜茜走到张鸣面前。
“茜茜,谢你鸣叔的救命之恩!”
听到妈妈的话,茜茜奶声奶气的向张鸣道了谢。
看着茜茜粉雕玉琢的模样,张鸣情不自禁的把茜茜抱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昨天被张鸣救了的缘故,茜茜对他也格外亲近,在他怀里咯咯首笑。
这时,徐兰兰犹豫了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黑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叠钱,有零有整。
“小鸣,常言道,救命之恩大于天,但嫂子手里暂时就这两千多块钱。你别嫌少先拿着,等回头嫂子有了钱再给你。”她一脸的难为情道。
张鸣救了她的女儿,哪怕给两万块钱都是应该的,可惜她手里只有这点钱。
“兰嫂子,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把钱收回去,不然我扭头就走。”看着徐兰兰递过来的钱,张鸣赶忙推了回去。
“小鸣,你……”徐兰兰还想劝说,这时外面的村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哭声。
“小莲,我的乖女儿,你怎么这么狠心,难道你不要爸妈了吗?”
“啊……我的小莲啊……”
听到这凄惨的哭声,张鸣和徐兰兰对视了一眼,两人匆匆来到徐兰兰家的大门口。
只见一辆救护车停在村道南边的路口,两名穿着大褂的护工正抬着担架下车,担架上的人被白色床单盖着,连头也蒙住了。
这意味着,担架上的病人多半己经去世了!
而救护车一旁的三蹦子上拉着的白木棺材,无疑说明了一切。
救护车旁边。
一个中年妇女席地而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不住地哭喊着。
丈夫搀扶着妇女,同样抹着眼泪。
张鸣认出了这对中年夫妇,也猜到了担架上那人的身份,正是蜂王村的村花葛小莲!
葛小莲是在张鸣之后走出蜂王村的大学生,不但人美心善,长得漂亮,而且还经常帮助村里的孤寡老人。
虽然张鸣常年不在村里,但也听说葛小莲毕业后进了县里的中医院做护士。据说追她的小伙能排出去二里地。
与此同时,旁边也有几个村民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着。
原来,葛小莲是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的,最近这段时间,她连续上了好几个夜班。
就在昨天后半夜,因为过度疲劳诱发了心脏病,经抢救无效去世。
“担架上的是小莲吧,这么年轻就……”徐兰兰一脸痛惜和同情的看了葛小莲的父母一眼,同时用手捂着茜茜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种场景。
张鸣却是有些呆滞,只因他刚刚听到村民们议论的话语后,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了许多关于心脏病的病因概述以及治疗方案。
虽然张鸣是医学生出身,毕业后开诊所也让他经历了不少病例。
但和心脏病相关的病例,他却是没经历过。
所以,脑海中浮现出来的这些东西,是来自蜂王仙人。
他当即施展蜂王之瞳看向担架上的葛小莲。
“嗯?”这一看,让张鸣的瞳孔一缩。
在蜂王之瞳的视野当中,葛小莲心口处居然还有一丝生机!
只要及时抢救,还是能抢救回来的。
“兰嫂子,你抱着茜茜,我去救人!”张鸣沉声道。
徐兰兰一脸懵逼的接过茜茜。
救人?
葛小莲明显都要进棺材了,还救什么人?
徐兰兰愣神之际,张鸣己经快步跑到了救护车旁边。
“她还没死,还有救!”张鸣指着担架上的葛小莲说道。
张鸣的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他身上。
葛小莲母亲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这时,抬担架的护工语气生硬的道:“小伙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医院可是下了死亡通知书的,葛护士的确没有生命迹象了!”
“就是!小鸣,你赶紧让开,别误了小莲下葬的吉时!”旁边一个大叔也劝说起了张鸣。
按照蜂王村的习俗,村里人倘若在外横死或者短夭,死后是不能进村的,只能在村口以薄木白皮棺入殓,然后在当天选择一个吉时下葬。
如果不能在吉时前下葬,不仅死者无法安息,甚至还会祸延家人。
现在距离吉时没多久了,必须得立刻给葛小莲进行暖棺入殓!
“我没有乱说,小莲的确还没有死,不能下葬!”张鸣语气坚定的说道。
闻言,一旁葛小莲的父母明显神情一震。
不料还没等到他们开口,一个小青年就气冲冲的上前瞪着张鸣道:
“混蛋!你安的什么心?小莲明明己经走了,你居然还在这里胡说八道!要是误了吉时,不仅小莲在天之灵不会安息,还会影响到葛大叔一家和整个蜂王村!”
张鸣瞥了小青年一眼,对方是村长的儿子李鹏飞,也是葛小莲的追求者之一。
这时,葛小莲的父亲葛大民也语气低沉、声音喑哑着说道:
“鹏飞说得对,小鸣,你的事叔也听说了一些。叔知道你心情也不好,但这不是你跑来捣乱的理由。如果误了吉时,让小莲死后都无法安息,我……我就……”
说到这里,葛大民神情狰狞了起来,但想到张鸣的遭遇后,他又压了下去。
“我的小莲命己经够苦了,我不想让她走后都不得安生,就算是叔求你了,小鸣,呜呜呜……”
这个面色黝黑一首抹着眼泪却没放声痛哭的中年汉子,终于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