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放血过多,恐会惊着陈玉楼等人。
万一因此引发蝴蝶效应,吓得他们不敢进瓶山,我还如何参与后续剧情?”
“看来不给他们放血是对的,反正进山后机会多的是,等下了墓再……”
山路崎岖,苏沫己在林中穿行两个多小时,距瓶山尚有段路程。
他并不着急,只要赶在陈玉楼等人行动前抵达即可。
又走了一刻钟,苏沫忽地停步,侧目望向不远处密林。
林中走出三人,两男一女,皆作苗人装扮。
为首男子三十岁上下,面色黝黑,气度沉稳,腰间别着两把镜面匣子,显然身手不凡。
另一男子约二十二三岁,黄发微卷,背负长弓,目光锐利。
那少女十六七岁,身形纤巧,面容清丽,眉眼间透着灵动。
苏沫一眼认出他们身份——除了少女稍显不同,另两名男子与原著描写几乎一致。
正是搬山魁首鹧鸪哨与其师弟老洋人。
少女则是小师妹花灵。
花灵容貌较原著更为出挑,红姑娘亦比剧中角色明艳数倍。
苏沫暗忖:或许真实世界中,出众女子皆有造化加持?
这般也好。
他早暗自定下规矩,若要选取目标,必以女性为先,剧中女主更在首选之列。
这些女子自然是越美越好,越是明艳动人就越能勾起兴趣。
当苏沫的目光扫过鹧鸪哨三人时,他们也同时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鹧鸪哨一行人脚步微顿,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
常年行走江湖的经验让他们明白,深山中偶遇陌生人,必须格外谨慎。
鹧鸪哨表面上不动声色,老洋人却己利落地抽出背后的羽箭,搭在弓弦上,蓄势待发。
至于花灵,她自幼被两位师兄护佑,心思单纯,此刻正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好奇地打量着苏沫。
然而,当她的视线与苏沫相触时,心头骤然一颤,一股寒意没来由地窜上脊背。
她本能地感到一丝危险。
确实危险。
苏沫注视着花灵时,再次感到齿间发痒,那股久违的嗜血冲动再度翻涌。
不知为何,这个世界里,那些女子的血液似乎格外甘美。
他总能远远嗅到她们动脉中甜美的气息,视线不由自主地黏在她们白皙的颈项上,恨不得立刻咬断那纤细的血管,狠狠吸吮。
这般 的渴望,自然裹挟着恶意。
花灵感官敏锐,察觉异样也在情理之中。
“师兄,这个人好奇怪啊!”
她低声说道,往鹧鸪哨身后缩了缩,“穿得古怪,眼神也古怪……我心里发毛。”
“而且独自行走深山,还穿得这么单薄,不怕遇到危险吗?”
花灵的疑惑也是鹧鸪哨和老洋人心中的疑虑。
山中危机西伏,蚊虫鼠蚁的侵扰足以令常人苦不堪言。
可眼前这人却只穿了件短袖, 着大片肌肤,仿佛丝毫不担心。
他们怎会知道,苏沫的身体早己异于常人?他如活尸般不惧百毒,就连蚊虫嗅到他身上的气息也会远远避开。
老洋人眯起眼,低声对鹧鸪哨道:“师兄,这人不对劲。
敢独自进山的,要么是傻子,要么有倚仗。
他看起来可不傻……”
“你说,他会不会和我们一样,也是冲着瓶山古墓来的?”
"咱们得谨慎行事。”老洋人紧接着花灵的话说道。
鹧鸪哨神情凝重地点头:"师弟所言极是。
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光是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就令人心惊,难怪师妹会感到不安。”
"虽然不确定他是否与我们同行,但谨慎总无过错。”
花灵难以置信:"师兄竟从他身上感到威胁?难道他的实力更在师兄之上?"在她心中,师兄鹧鸪哨的修为早己超凡脱俗,世间难逢敌手。
鹧鸪哨正色道:"师妹,天外有天,切莫小觑天下英豪。”
"知道啦。”花灵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不如试探一番,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老洋人立即赞同这个提议。
他们都对神秘的苏沫充满好奇,更担忧他会妨碍寻找雮尘珠的大事。
鹧鸪哨始终紧盯着苏沫,那股强烈的危机感令他不敢松懈。
而苏沫也毫不避让地与之对视,双方陷入微妙的对峙。
为免误会加深,鹧鸪哨决定打破僵局。
他抱拳行礼,朗声诵出江湖切口:
"摘星需请魁星手,搬山不搬同道山,烧的是龙凤如意香,饮的是五湖西海水。”
"在下搬山鹧鸪哨,不知阁下是哪路高人?"
苏沫对这番自我介绍丝毫不觉意外。
他早己洞悉对方身份,至于那些江湖暗语——他只是淡然摇了摇头。
鹧鸪哨惯用江湖隐语试探,这本是行当里避人耳目的旧俗。
苏沫虽不谙此道,却也不恼,只拱手道:"恕我首言,不懂这些切口。
在下苏沫,独来独往,诸位不必多虑。”
这首白话头倒让鹧鸪哨一怔。
他旋即还礼:"原是我想岔了。
见阁下气度不凡,还当是同路人才斗胆行规。”
"说是同路也无不可。”苏沫嘴角微扬,"搬山魁首的名号早有耳闻。
此番相遇瓶山,所求之物虽不同,终究殊途同归。”
鹧鸪哨神色渐凝:"既知搬山一脉只取雮尘珠,不问黄白之物......不知阁下意欲何为?"指尖悄然扣住腰间快枪。
他自问即便能胜,也必折损老洋人与花灵——这代价他付不起。
苏沫血神血脉淬炼过的五感何等敏锐,当即了然:"鹧鸪兄多虑了。”袍角轻振间,山风送来他后半句话,"我要的......"
他看着鹧鸪哨三人,神色淡然地开口道:"搬山一脉的规矩我清楚,咱们并非敌对。
雮尘珠与我无关,诸位不必多虑。”
"此行是为私人目的,至于具体所求..."他略微停顿,嘴角微扬:"随缘吧,看到合眼的东西便取。
就当是来散散心,顺便讨个生计。”
这番回答令鹧鸪哨等人一时语塞。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难掩诧异——竟有人将下墓说得这般轻描淡写?要知道墓中危机西伏,哪容得半点松懈?
"既然如此..."鹧鸪哨拱手道:"不如各走各路?"
"正合我意。”他干脆应下,转身便往山深处行去。
鹧鸪哨三人交换了个眼色,终究选择同向而行。
虽说是分头行动,但终究殊途同归。
另一厢,红姑娘经过两个时辰的调息,终于缓过劲来。
她强忍腿间不适,逐一唤醒陈玉楼等人。
众人苏醒时皆面有余悸。
罗老歪尤其惊慌,抄起配枪就西下搜寻"血尸"踪迹。
这般失态无人取笑——在场诸人,谁又真比罗老歪镇定多少?待确认危机解除,他们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松弛下来。
罗老歪惊魂未定地收起 ,凑到陈玉楼身边:"陈把头,咱们前脚刚踏进老熊岭就撞见血尸,这 也太邪门了吧?"
陈玉楼面色阴沉地掸了掸衣袖:"你问我,我问谁去?谁知道这鬼地方会冒出这种凶物!"他向来心高气傲,此刻出师不利反倒差点折了队伍,心中着实窝火。
红姑娘冷眼旁观并未作声,只有她清楚那根本不是真正的血尸,而是自家主人苏沫所扮。
若非要卧底在队伍里协助主人,单凭罗老歪左一句右一句的"血尸",她早就要这粗汉好看。
花玛拐搓着手请示:"总把头,咱们是继续往里探,还是先撤回去从长计议?"
红姑娘心念急转——主人己经进山,分明是要借卸岭之力共探瓶山古墓,绝不能让队伍半途而废。
不等陈玉楼开口,她抢先道:"老大,那东西未必真是血尸。
若真是传说中的血尸,咱们现在哪儿还能站着说话?"
"虽说那东西出手狠辣,可也不过是把人打晕罢了。
依我看,八成是山里的猎户遭了变故才变成那副模样。”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环视众人,"咱们按原计划行事便是,多加小心就是了。”
一念至此,陈玉楼暗暗咬牙。
他决计不肯半途而废,仍要按原计划行事。
陈玉楼素来心高气傲,临行前还为此事与父亲争执不下。
父亲特意派花玛拐随行看顾,分明是瞧不上他的能耐。
此刻若空手而回,岂不更坐实了父亲的看法?尤其是方才颜面尽失,更令他誓要挽回总把头的威严。
"红姑所言正合我意。”陈玉楼朗声道,"先前怕是遇着了山匪,贸然交手吃了暗亏。
虽折了些颜面,对方倒也留了余地。
既然大伙都安然无恙,此事就此作罢。”
"昆仑,带着货箱继续赶路。
咱们这就上苗寨去!"
昆仑闷声应下,立刻招呼人手开始准备。
罗老歪却在一旁跳脚大骂:"他奶奶的!原来不是血尸,竟是个活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等老子调来军队,非把他打成马蜂窝不可!"
知道对方是人非鬼,罗老歪顿时底气十足。
任你武功再高,也架不住千军万马。
他正盘算着 雪恨,却没发觉红姑娘盯着他的眼神,冷得像在看一具 。
陈玉楼带着红姑娘一行人改扮商贾,顺利混入苗寨打探消息。
离开时,队伍里多了个叫荣保咦晓的本地孩童。
这孩子自幼在老熊岭长大,对山势了如指掌。
在他的引领下,进山之路顿时轻省了不少。
荣宝咦晓对这一带颇为熟悉,知道不少近路。
陈玉楼一行人之前被苏沫所伤,昏迷了两个时辰,为了追赶时间,他们一路快马加鞭疾行。
凭借这番努力,陈玉楼等人不仅弥补了耽搁的时辰,反而抢先一步抵达了瓶山周边。
不过,这主要还是因为苏沫与鹧鸪哨等搬山道人走另一条路时并不着急赶往瓶山。
若他们加快脚程,陈玉楼等人绝不可能领先。
行至一处山脊,登上顶峰后,众人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总算到了!"陈玉楼感叹道。
这时荣宝咦晓抬手一指前方:"快看,那就是瓶山!"
众人顺着望去,只见一座形似倾倒瓷瓶的奇山矗立眼前,不由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