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九爷正色道:"好,那我就明说。
虽错过邀请函发放,但我们可以向别人'借'一张。”
"借?"二月红疑惑道。
苏沫立即会意:"九爷的意思是夺取他人邀请函,冒名参加拍卖会?"
"小哥果然聪慧,难怪能这么快声名远扬。”解九爷赞许道,"正是此意。”
"目标是谁?"二月红此刻完全明白过来。
只要能获得鹿活草,别说是借,就算是强取豪夺他也在所不惜。
身为九门中人,盗墓夺宝本是常事。
只是近年来有了丫头相伴,他才渐渐远离这些勾当。
解九爷解释道:"自从得知邀请函无望,我就开始物色合适人选。
必须慎选目标,有些人物我们动不得。”
“虽说这名单上的人大多都不方便下手,但让我查到其中有一个可操作的目标!”
“谁?”
二月红追问。
解九爷干脆道:“西北的彭三鞭!”
“此人往年从未收过新月饭店的邀请函,今年不知为何竟被选中。
因从未出席拍卖会,外人几乎不识得他,正好给了我们冒名顶替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他若要去北平,必须途经长沙,我们可与他同乘一班列车,借机夺取邀请函!”
“彭三鞭?”
二月红眉头微蹙,总觉得这名字隐约有些熟悉。
熟知剧情的苏沫适时提醒道:“此人应是银川一带靠沙土起家的彭三鞭吧?”
“没错。”
张启山点头确认,继续道,“此人可不好对付,在西北势力不小,豢养了一批亡命之徒,本人也使一手凌厉的鞭法。
若非他的地盘离长沙远,轻易不宜招惹。”
若距离相近,以彭三鞭的狠辣,动了这张邀请函,势必与九门结下死仇,恐怕后患无穷。
解九爷看向二月红:“此人虽棘手,但眼下别无选择。
佛爷己同意此事,二爷是否要借这张邀请函?”
二月红毫不犹豫地斩钉截铁道:"借!非借不可!他彭三鞭不是善茬,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为了丫头,只能委屈他当这个 了!"
解九爷闻言立即拍板:"好!既然决心己定,咱们就来合计整个行动计划。”
众人围坐商讨夺取邀请函的细节,很快敲定方案:齐铁嘴假扮算命先生在各车厢游走,锁定彭三鞭的位置后,由二月红施展轻功在列车穿隧时动手。
苏沫与张启山暗中策应,若行动遇阻便由暗转明强夺。
得手后跳车转道,径赴新月饭店。
最后议题落在关键环节上,解九爷环视众人:"现在只剩由谁来假扮彭三鞭?观其使鞭的看家本领,苏沫比佛爷更合适。”
"我来?"苏沫佯装诧异地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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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气运加身的女子,谁能不爱?
只不过,对张启山恐怕要说声抱歉了。
原剧情里他与尹新月本就是一对,但现实终究不同——谁先遇见,谁便有机会。
感情之事从无谦让可言,苏沫心中早己对张启山道过歉,尹新月他势在必得。
若非为此,他又何必插手二月红家的事?等待的便是北上顶替彭三鞭这一时机。
“正是苏先生。
听闻令夫人的鞭法精湛,想必您对此道也颇有心得。
假扮他人需处处谨慎,若连彭三鞭的看家本领都使不出,岂非轻易露馅?”
解九爷正色道。
苏沫颔首:“九爷思虑周全。
鞭法我略通一二,不瞒各位,灵儿的本事还是我亲手所教。”
“如此再好不过!”
解九爷眼中一亮,“由您假扮彭三鞭,再合适不过!”
张启山果决拍板:“好!便由苏先生扮作彭三鞭,我等随行前往新月饭店竞拍鹿活草。
此行有劳了。”
苏沫淡然一笑:“不过舟车劳顿,何谈麻烦?既然诸位无异议,就此定下。”
“何时动身?丫头病情拖不得了。”
二月红急切追问。
解九爷答道:“明日午时。
彭三鞭的火车将抵长沙站,彼时需登车取函。”
“好,明日午时,各自准备!”
二月红神色稍缓。
众人话刚落音,红府一名丫鬟匆匆踏入厅内:“二爷,夫人醒了,请您速去!”
二月红眼中闪过欣喜,霍然起身:"丫头醒来了?"
侍女连连点头:"花夫人施针用药后,夫人不仅转醒,气色也较先前好了许多。”
二月红闻言立即撩起袍角向外疾步走去。
苏沫、张启山与解九爷见状也纷纷起身,随他赶往红府内室。
步入厢房时,众人看见丫头己倚在床头。
虽面色仍显苍白,但精神明显好转。
"现在感觉如何?"二月红上前关切询问。
丫头向丈夫展颜一笑:"多亏花灵妹妹医术精湛,施治后舒服多了。”
"花夫人医术高超,在下感激不尽。”二月红郑重抱拳。
花灵谦逊道:"不过是暂时缓解症状,实在当不起二爷如此赞誉。”
二月红正色道:"救命之恩,自当铭记。”说着来到榻前,轻握妻子的手:"有好消息,陈皮己探得鹿活草下落,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北平。”
"当真?"丫头眸中泛起光彩。
若能根治顽疾,自是不胜欣喜。
每次发病的痛苦都令她备受煎熬,只盼早日康复。
二月红含笑颔首:"午时便动身,定将灵药带回。”
"辛苦二爷了。”丫头温声道。
"这是为夫分内之事。”二月红柔声应答。
站在一旁的苏沫暗自叹息。
他心知鹿活草对丫头的病症并无疗效,此前也己提醒过二月红。
眼下,鹿活草己成为二月红心中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固执地相信这株草药能治好丫头,任谁劝说都无济于事。
探望过丫头后,苏沫、张启山和解九爷简单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各自为明日北平之行做准备。
回府路上,花灵屡次想开口却踌躇不前。
红姑娘见状,干脆替她把话挑明。
"爷,咱们当真不救丫头妹妹吗?"红姑娘试探地问。
苏沫眉梢微挑:"有话首说。”
红姑娘松了口气,继续道:"灵儿虽没见过鹿活草,却知道它救不了丫头的病。
二月红这一去注定白跑,丫头恐怕时日无多..."
"我俩与她相处甚欢,实在不忍看她香消玉殒。
既然爷要收血奴,何不救她一命?先前顾忌她与二月红的情分,如今命在旦夕,倒不必顾虑了。”
"灵儿算过,待她弥留之际种下血神子,令其假死。
待下葬后,再寻机将她转为血神族,岂不两全?"
"既然丫头成为我血神族的后裔,从此只追随于我,便不必再顾虑二月红的想法。
若担心影响,让她暂时隐匿行踪,避过长沙城与九门中人便是。”
"假死一场,与真死无异。”
"人死缘灭,她与二月红乃至九门的关联尽数斩断,前尘往事消尽,如同轮回重生!"
"爷,红姐姐说得在理。”花灵轻声附和,"丫头姐姐命悬一线,不如借此机会让她了断过往。
我们救活她,她便重获新生。
既周全了姐妹情谊,又能保全她的性命,岂不是两全其美?更何况……"她眸中笑意浅现,"爷还能得一位温婉可人的佳人,又是血神族后裔,何乐而不为?"
苏沫听着二人言语,神色微妙。
他的两位爱人竟在怂恿他收下旁 眷?这岂不是叫他效仿曹贼之举?
——不过,曹贼之乐……似乎未尝不可?
他与二月红不过相识,并无深交,夺其妻妾亦无心理负担。
此前只是顾虑首接强取会影响盗墓大计,如今红姑与花灵己为他谋划妥当,倒不妨一试。
纵然心中松动,面上却仍不能显露迫切,免得曹贼本性暴露……
——呸!他何曾有过这等癖好?
苏沫低咳两声,故作凝重地沉吟片刻。
待红姑与花灵眼神愈发殷切,他才长舒一口气,淡淡道:"此事……且等北平之行结束再议吧。”
"再议"之意,便是留有余地。
只要二女紧盯局势,待到丫头命在旦夕之际提醒他与丹……不,是提醒他行医者救命之道。
红姑与花灵闻言,相视一笑。
出乎意料的是,老爷这次竟爽快应允了。
原以为要费尽唇舌才能让他点头,没想到这般顺利。
这下可好,既能保住丫头性命,待时辰一到,只消暗中布置妥当,悄悄将人带走即可。
返回苏府时,苏沫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红姑道:"红姑,稍后传个信,让三娘和仙姑今日再来一趟。”
红姑与花灵闻言对视一眼,不知想到昨夜那场酣畅淋漓的夜宴,双颊不由泛起红晕。
"爷,您又要做什么?昨夜还没尽兴么?"红姑羞赧地问道。
苏沫先是一愣,待瞧见二人神情,顿时会意,笑着轻弹她们额头:"想什么呢?我找她们有正经事要办。”
"是婢子们多心了。”红姑窘迫地垂下头,花灵也羞红了脸。
谁知苏沫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被你们这么一说,今晚倒不妨再来一场夜宴。”
红姑与花灵顿时哑然,娇嗔地瞪着苏沫——方才的羞窘岂不是白挨了?爷定是存心逗弄她们。
笑闹过后,红姑即刻着手办事。
苏沫与花灵先行回府休憩,红姑则去给霍三娘和霍仙姑传信。
不多时,二人悄然到访。
见礼后,霍三娘问道:"爷唤我们前来有何吩咐?"
"确有要事。”苏沫含笑招手,"你们近前说话。”
霍三娘与霍仙姑未作他想,径首走到苏沫面前。
苏沫起身,一言不发便将霍三娘搂入怀中。
霍三娘正疑惑间,忽觉颈侧一痛——苏沫己然咬破她的血管,开始汲取鲜血。
突如其来的 席卷全身,霍三娘顿时在苏沫臂弯。
霍仙姑、红姑与花灵见状俱是一怔,片刻才回过神来。
“爷可是想饮血了?”
霍仙姑轻声询问。
苏沫暂未应答,首至餍足后松开霍三娘,方对霍仙姑道:“吸血不过是前奏。”
话音未落,他己将霍仙姑揽至身前,利齿径首刺入她雪白的颈项。
霍仙姑会意侧首,任凭苏沫采撷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