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超风疯狂摇头,“不,不,不...不想。”
跟上来的邓书辞震惊睁大眼睛,这玩意会说话!
贾仁义慢条斯理点点头,“不想死,那你干作死的事情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迫不及待想要死一死呢。”
别看把梅超风扔墙上,这一下动静很大,但是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梅超风能死,但是绝对不能死在她的手上,最好也别死在邓书辞的手上。
丁二看着手里抓着大把的头发,还有末端,肉眼可见的头皮血肉,大脑一片空白。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什么东西,“嗖”一下飞了出去?
“扶我起来。”
地上,丁五喘着粗气,声音虽然微弱,还是打断了丁二的发呆。
丁二回过神来,手脚还有点脱力。
踉踉跄跄把坐在地上的丁五扶了起来,两个人朝着梅超风那边去。
贾仁义手上的棍子在梅超风的身上戳来戳去,每戳一下,它都剧烈颤抖一下。
“说说吧,怎么这会能说话了?”
贾仁义依旧是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询问。
但有些时候,越是不紧不慢,压迫感越强。
“吃了点东西,补充了点能量,这会有力气开口了。”
食物本物,丁五嘴角抽搐,后脖子仍在作痛。
短时间脖子大量失血,脑子昏昏沉沉,身体发凉,他站在这里只感觉一阵发虚。
“丁一,你那个火折子,能不能帮我疗下伤。”
趁着这会提到自己,赶紧插一嘴。
晚点,他怕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贾仁义闻言,回头,丁五连忙侧过身子,把自己后脖子的伤口暴露出来。
别说,他站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挺神奇的事,后脖子伤势严重,隐隐可见白骨。
贾仁义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了之前用的那个火折子,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个火折子燃起的火苗,比之前要微弱一些。
火苗对准丁五的脖子,燎了两下,火苗并没有贴附上去。
丁五“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你感觉怎么样?”
“有点烫,火辣辣的疼。”
贾仁义眉头一皱,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对劲。
“呵呵,没用的,那个伤口是我咬出来的,他己经被标记成为食物了,他就只能当食物。”
梅超风的声音响起。
它的声音只能用“呕哑嘈杂难为听”来形容,比贾仁义现实世界中,伪装出来不男不女的机械音还要阴森难听。
这个时候,它的声音响起,就像是怨灵在播放死亡预告。
丁五感觉自己更虚了,明明地下室的环境气温适宜,他却如坠冰窖。
不,是真的像是身处冰窖。
连着燎了好几下,伤口不仅没有一点恢复的趋势,相反,周围的血肉像是冰块一样融化了,伤口进一步扩大,伤势更加严重。
火折子不知道能用多久,确定没用之后,贾仁义立刻东西收了起来。
转头一看,丁五的眉毛上,己经挂着一层冰霜了,脸色白得堪比死人。
“他这是?”
贾仁义一个眼神扫过去,梅超风表面乖乖回答,语气中却带着点傲慢。
“食物就要有食物的自觉,天气炎热,冷冻的话食物能保存很长时间。”
哇塞,你们这个世界这么神奇的吗,食物还能自己冷冻,服务意识这么好的吗?
啊不对,丁五眨眨眼,意识己经有点模糊了。
微微转头,看着扶着自己的丁二。
“你刚刚,是故意的。”
这话不是询问,他说出口的时候,用的是肯定句。
丁五的声音低到接近喃喃自语,但是扶着他的丁二距离他可近了,立马吓得一个激灵,慌忙摆手,解释。
“没,没有,我只是躲避后背的攻击,没想到,它会落到你身上。”
丁五的眼皮缓慢眨了眨,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丁二的话。
贾仁义的目光放到丁五的身上,细细打量观察。
丁五身上的冷意,是从后脖子的伤口处开始蔓延的。
停止火燎之后,伤口处迅速冻结,原先潺潺不断流出的血,也凝结成不规则的冰晶。
伤口距离大脑确实太近了,这会丁五大脑己经控制不住意识模糊。
如果是伤在别的地方,她还可以考虑,放弃部分肢体保全小命,看看这种方法有没有用。
但是在脖子处......
贾仁义摇了摇头,没救了。
突然,贾仁义眼神猛地一变,抬手,两只修长的手指挡住了丁二脖子处的刀刃。
丁二吓得顿时松开了扶着丁五的手。
丁五一动不动,并没有随着丁二的脱手失去依靠而倒地,而是以先前倚靠丁二的姿势,立在原地。
邓书辞手指放到丁五的鼻子下面,停顿了一会,看向贾仁义,摇了摇头。
没救了,人己经死了。
死前最后一个动作,就是把手上的刀刃甩到丁二的脖子上。
像个猎人,死了也要带走一个人。
只可惜,这最后的进攻,被贾仁义拦住了。
丁五己死,邓书辞和贾仁义的目光都聚集在后面慌乱到满头大汗的丁二身上。
丁二连忙挥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况危急,我感觉后面不对劲,第一时间就是躲过去,我没想到,他会......”
贾仁义挥手打断丁二的解释,“先把尸体放到一边吧,杀人的罪魁祸首在这里呢。”
说着,扬起下巴,点了点缩在墙角的梅超风。
杀死自己的梅超风不杀,反而杀丁二,贾仁义虽然有点能理解他的脑回路,还是觉得他有点蠢。
贾仁义离开地下室的这段时间里,邓书辞兢兢业业,一刻不停地在打扫卫生。
只不过,他打扫卫生的方式是,将所有的东西都挪到一个角落,包括灰尘,剩下的区域就是他打扫好的区域。
角落处,乱七八糟的东西高高垒成一堆。
而丁五的尸体,就被丁二和邓书辞携手,放到了这堆东西的最上面。
丁五死的时候眼睛还是睁着的,短短功夫就摇身一变成为了冰雕,身上散发着彻骨的寒意,更加阴森森了。
扔的时候,两人还十分贴心地将丁五背对着他们。
扔完尸体,拍拍手,回到贾仁义的身边,邓书辞狗腿地把屋里唯一的凳子搬了过去。
“你,杀死我们一个人,说说吧,说些能让你有活下去价值的东西。”
贾仁义往下一坐,了二郎腿,身后的邓书辞和丁二像是左右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