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呀西条书评,给你们两章,嘻嘻看了大家的反响我还是要说一下的。
就是这个仙舟篇目己经是二稿了,一稿确实圆满大结局,白珩寿终就寝,应星也是。
那么完蛋了,白露没了,刃也没了,景猫猫和星核猎手都写不了了。
所以这是综合考虑后修改的二稿。
另外虽然很欠揍,但我还是要说!
看来作者宝刀未老,嘻嘻?? ?? ???
战争的余烬,在罗浮破碎的星槎海港上缓缓飘落,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焦糊。
欢呼声稀稀拉拉,很快便被更沉重的死寂吞没。
十不存一。
这西个字如同冰冷的秤砣,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也压在那顶小小的、沾满灰尘的帐篷里。
帐篷内,云归程蜷缩在行军毯上,像一只被遗弃的幼兽。
怀里紧紧抱着白珩给他的、己经有些褪色的布偶貔貅,另一只小手则死死攥着一块融化变形、几乎和糖纸黏在一起的饴糖——那是他藏了一整天,准备给应星叔叔“吃了就不累”的宝贝。
他的里衣里面藏着丹枫给的貔貅暖玉散发着温润的热流,源源不断地熨帖着他小小的身体,可那股寒意,却仿佛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怎么也驱不散。
外面,是地狱。
持续不断的嘶吼、爆炸、金属扭曲的尖啸,还有那一声声穿透帐篷、带着泣血决绝的“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如同无形的重锤,一下下砸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每一次巨响,他小小的身体都会剧烈一抖,把脸更深地埋进貔貅布偶里,努力屏住呼吸,仿佛发出一点声响,就会给外面正在用生命守护他的“墙”带来麻烦。
他不懂战争,却本能地恐惧着那吞噬一切的喧嚣。
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浸泡在冰冷的煎熬里。
当震天的欢呼终于如同迟来的潮水般涌起,穿透厚重的恐惧传入耳中时,云归程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茫然地抬起头,小脸上泪痕交错,大眼睛里一片空洞的呆滞。
结束了?
那堵“墙”……赢了?
守护住仙舟了?
紧绷到极致的弦骤然松弛,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他甚至来不及确认什么,小小的脑袋一歪,抱着他的貔貅和那颗黏糊糊的糖,彻底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再次恢复意识,是被剧烈的颠簸和冰冷的触感惊醒的。
云归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野里一片晃动的、模糊的深蓝色布料——像是某种质地粗糙的袍袖。
他被人紧紧箍着腰,夹在腋下快速移动。
冷硬的风带着咸腥的水汽扑打在脸上,瞬间驱散了残留的睡意。
他发现自己不在帐篷里,也不在模糊间看到的景元哥哥安排的那个有柔软被褥的临时房间。
“唔……”
他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喉咙里发出虚弱的呜咽。
“老实点!”
一个苍老而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不耐烦的呵斥。
箍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云归程彻底清醒了。
他茫然地转动着小脑袋,看到周围是几个穿着华贵持明长老服饰、面容陌生的老者。
他们正簇拥着他,沿着一条向下延伸、布满湿滑苔藓的古老石阶快速行进。
石阶两侧是巨大而狰狞的持明龙形石雕,在幽暗的光线下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海水腥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衰败气息。
这里是……鳞渊境深处?
他认出了那些巨大的龙形石柱,以前丹枫偶尔会带他远远看过。
但此刻的氛围,阴冷压抑得让他浑身发冷,比前线的帐篷还要可怕。
“龙尊大人执迷不悟,竟敢擅用禁术!此乃亵渎祖制,动摇我族根基!”
“正是!化龙妙法岂能用于复活区区一个狐人?简首荒谬!”
“如今他身犯重罪,与那堕为孽物的工匠应星同罪!剑首大人斩杀孽龙,正是拨乱反正!”
“哼,云骑军很快便会前来拿人。趁此机会,定要逼他交出妙法真髓!有此子在手,不怕他不就范!”
“小心些,此子虽幼,毕竟是那几位的心头肉……”
断断续续的、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如同毒蛇的嘶嘶声,钻进云归程的耳朵。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狠狠扎进他懵懂的意识里。
龙尊丹枫?
禁术?
复活……白珩姐姐?
白珩姐姐不是去打怪兽了吗?
丹枫要复活她?
为什么是亵渎?
应星叔叔……堕为孽物?
孽物是什么?
剑首冰冰……斩杀孽龙?
孽龙是谁?
将军……要抓丹枫和应星叔叔?
巨大的、混乱的、恐怖的信息碎片,如同狂暴的海啸,瞬间冲垮了云归程小小的认知世界。
他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白珩姐姐……死了?
那个会抱着他转圈圈、会给他甜甜的糖、会神采飞扬讲故事的紫色身影……
再也……见不到了?
丹枫为了让她回来,做了错事?
应星叔叔变成了坏东西?
冰冰杀了……龙?
他们都要被抓走了?
“不……不是的……”
他无意识地喃喃着,小脸惨白如纸,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巨大的恐惧和无法理解的悲伤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他溺毙。
石阶的尽头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片难以想象的巨大空间。
穹顶高远,仿佛支撑着整个天幕。
下方,是浩瀚无垠、散发着幽暗微光的古海之水,水面平静得如同凝固的墨玉。
而在这片死寂的海面上,悬浮着一幅令人灵魂震颤的恐怖景象。